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從別人那裡得知傅以宸要與其他女人結婚的消息。
亦或者說,我從沒想到那一天會到來的這麼快。
我一直以爲,就算我和傅以宸之間有誤會,他也不會這麼快將我忘記,我不就是如此?
而更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娶的人,竟然是白雪。
白雪,那是曾經企圖拆散並嚴重破壞過我們感情的女人,傅以宸怎麼可以娶她?怎麼可以?
他可知道,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有多難過?
我的心,都快碎了啊。
所以那天,我很快就讓唐初夏離開了,後又將莫塵交給南喬照顧,周遭清靜之後,我在房間裡發了很長時間的呆,就那麼呆呆的坐在牀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那個時候,我心裡很空,真的很空,大腦處於空白狀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自己又在哪裡。
而再然後,我的眼淚就毫無徵兆的掉下來,一滴接着一滴,簌簌不斷的往下落着。
那真的是我這兩年多來第一次自己一個人默默的爲傅以宸掉眼淚,以前不管日子再難,我都沒有哭過,因爲我知道,傅以宸,還是單身。
可眼下,我真的受不了,鑽心的難過與痛苦涌上心頭,讓我連喘,息都覺得困難,可我又倔,不願意承認自己哭,便迅速的脫掉衣服,將自己埋在浴缸裡。
我想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得到我的眼淚,我就可以在此肆意揮霍我的悲傷與難過。
然,就在我泡在水下,將要窒息之際,突然有人出現,將我從浴缸裡撈了出來。
我在大喘了一口氣以後慌張的看着出現在我面前的男人,沒錯,是傅以宸,是他。
看到他那張臉,以及他關心我的眼神,我的心口就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我看的出來,他心裡還是有我的,不然,他爲何會氣喘吁吁?
他是爲了將我從水裡撈出來啊!
既然還愛我,又爲何要和白雪結婚?
我想不通,想不通!
“你走。”
我赤,果着上身,冷漠的看着他,眼淚卻不爭氣的一顆顆往下掉着,掉在浴缸的水裡,泛起點點水花,我的眼神倔強執拗,可若傅以宸觀察仔細的話,他會看到我的不捨,看到我的留戀,以及我對過去那份感情的懷念。
“傻瓜。”
還是熟悉的動作,傅以宸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髮,又拿了浴巾彎下腰爲我擦着溼淋淋的身子,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說着,“我這就是過來給你一個交代的。”
我不知道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只是將我抱出了浴缸,又把我塞進了被窩裡,這才望着我的眼睛說道,“染染,爲了我們的未來,暫時你先委屈一下好嗎?”
我還是不懂他想說什麼,他見我顰眉,才又對我補充了一句話,“染染,你知道嗎,我媽醒了。”
我發誓,那個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柳沁蘭已經甦醒,而更讓我想不到的傅以宸接下來的那句話,“是莫塵將我媽喚醒的。”
我一怔,又想到那日莫塵確實去過柳沁蘭的房間,心中頓時生出一
股溫暖的感覺。
其實,喚醒柳沁蘭的,不是莫塵,而是親情,血濃於水的親情。
傅以宸說,第一個發現柳沁蘭醒來的人是唐儒彬,可按照柳沁蘭的意思,當時她並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她醒過來,這才安排傅以宸深夜去醫院探訪。
而與柳沁蘭見面之後,她便告訴了傅以宸三個月前那場車禍的真正主謀與情況。
首先,她承認了她對白雪的喜愛,所以,她纔想在三個月前爲白雪除掉我,因而才蓄意謀劃了那場車禍,事後她柳沁蘭只要裝作受了重傷,成爲植物人,再將這一車禍嫁禍到我身上,傅以宸必然會與我分手。
可讓柳沁蘭沒有想到的是,白雪竟然真的對她動手!!
先前她們計劃的車禍不過是做做樣子,哪想那女人怕事情不成功,直接狠心的用車撞她!
而這,還不是最令人生氣的,更讓人不能接受的是,在她柳沁蘭昏迷期間,其實是有甦醒過來的時候,可當白雪發現這點之後,不僅沒有讓醫生爲她治療,還刻意攻擊她的頭部,讓她再度失去意識。
若不是白雪有意在中間使壞,她柳沁蘭又怎麼可能昏迷這麼長時間?
她算是看透了白雪的真面目,也因而,她沒有讓唐儒彬聲張她醒來的事情,她想給白雪下套,讓她從天堂墜入地獄。
而這個套,就是她與傅以宸之間的婚禮。
柳沁蘭說,發生這麼多事,她也明白我是個心善之人,所以,只要我還願意,還願意原諒她,再度進入傅家,她絕不會再做阻攔。
不過,唯一的要求,就是配合傅以宸演完這齣戲,並要時刻裝作傷心的樣子,因爲柳沁蘭知道,白雪生性多疑,不到結婚那日,她都不會徹底的放下心。
“老婆,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半跪在牀前,傅以宸握着我的手深情的說着,“我知道你還介懷許多年前的那件事,可當時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這件事讓你受了很大額委屈與傷害,但,除了將我自己送給你,我想不到其他可以彌補你的方式,所以染染,如果你不介意,就將我收下,好嗎?我發誓,我會一生一世都愛你,我願意將我的一切都給你。”
我從沒有見過傅以宸如此深情的樣子,但,我不能僅因着他這兩句話就點頭,儘管我心裡已經動搖,儘管我已經十分渴望撲進他的懷裡。
“染染。”
傅以宸又這樣親暱的稱呼我,又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蹭啊蹭,音色低緩的說着,“染染,我們曾有過夫妻之名,也有過夫妻之實,如今又有了莫塵,你沒有理由不嫁給我的,對不對?”
“還有,我想,就算是岳父岳母在,也不想看到你如此折磨自己,與自己較勁的模樣,對不對?”
“所以染染,你就答應我吧,嫁給我,讓我給你一個家,讓我給莫塵誰都無法給予的父愛,好不好?”
不可否認,傅以宸所說的這兩點戳中了我的心坎。
一是我的父母。
我是家裡的獨生女,爸爸媽媽都非常愛我,我想,如果他們真的能夠看到我,也一定不想看到我現在如此委屈自
己的樣子。
二是莫塵。
孩子,是不可以沒有父親的,尤其是男孩子。
在君翊冥接手照顧莫塵之前,他的性格一直很沉悶,一歲多也不願開口說話,可在君翊冥出現之後,他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僅性格方面開朗了許多,思維也變的十分發散,眸中帶光,炯炯有神,讓人十分喜愛。
而也就是那個時候,我便認識到,將莫塵交給父親帶,或許會更成功與出色。
我凝望了傅以宸良久,等待着他的再次開口,而他,也沒有讓我失望,直接將我攬入懷中,一下也不鬆開,“老婆,你都不知道這兩年多來我有多想你,再也不會鬆開你了,再也再也不會了。”
我很沒用,眼淚再次順着眼角落下。
我怎麼能不知他的想念?
我也是這樣思念着他的吧。
那晚,我們說了很多很多話,似乎要將這兩年的空白全部彌補上,到後半夜我撐不住的時候,傅以宸還不願讓我睡,非要把我壓在身下來一發,還美名其曰這是爲了解饞,說過了今晚又要吃齋,他得先嚐嚐鮮。
我衝着他翻了一個白眼,說你都吃齋兩年多了,還在乎這麼幾天?
他又衝我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把我壓榨了一番。
凌晨他走的時候,我挺不捨的,女人嘛,在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時候,總會有很強的依賴感,而他對我這一反應的迴應是狠狠咬了我一口,可疼了,疼的我差點跳起來跟他決鬥。
他走過之後,我一個人蜷縮在被窩裡想着今晚發生額一切,太神奇了,不過一段時間,我和傅以宸就回到了之前的狀態,且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隔閡。
我想,這可能就是應了那句話,愛,可以戰勝一切。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便與唐初夏一同做戲,故意在白雪派來的那些眼線的眼皮皮子底下買醉難過,可暗中,我們都在爲不久之後的婚禮做準備,就比如那事先運到婚紗店的婚紗,就比如傅以宸一早交給莫塵的結婚戒指。
而在婚禮那天,由蘇寧帶領着車隊,以前方道路施工爲由,將她送到一個相對偏遠的地方關起來,再將載着我的勞斯萊斯接過來,完成這場移花接木。
當然,事先我有想過爲了這場婚禮,傅以宸會付出很多,但我沒想到會盛大到如此程度,全球直播啊,那樣的話,我不就成爲全球名人了?
事後我埋怨他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這麼做,如此一來,所有人都知道我結婚了,我以後該怎麼勾搭別人?
結果傅以宸一聽此話,頓時陰沉了臉色,還直接將我壓在身下算是對我的懲罰。
我好冤枉啊,他就會這樣欺負我,不過,也很幸福有木有?
再補充一句,當日將白雪帶走之後,傅以宸便以蓄意傷害的罪名,將她送往警察局,還特意囑咐她行爲惡劣到令人無法原諒的程度。
傅以宸是誰啊,他都這麼說了,還有人不懂他的意思?
白雪啊,恐怕是要吃一輩子牢飯了。
但我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發生了轉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