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事到如今你還嘴硬!”鄭衡面薄,氣到渾身發抖的他漲紅了臉,大聲道:“你沒有這種想法,爲什麼我媽回去就跟我爸商量讓我跟你多相處!哼!這不就是你的目地嗎?”
“多謝鄭夫人的好意了!回去轉告鄭夫人,他那種有眼無珠,不識人心好歹的兒子,留在家裡禍害自家人就算了!千萬別放出來再禍害無辜者!”擡眸看着他,涼薄的眸底裡除了嘲弄再無第二種情緒,“我沒有接受禍害的毛病,同時也對送上門的貨色更沒興趣。鄭公子,你可以滾了!”
氣到血氣翻涌的鄭衡死盯着眼前的芙蓉面,當真是好看極了,好看到百花都是黷然失色!
上帝是公平了,給了她一張傾國傾城色,也給了一顆黑到冒髒水的心,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閉上眼再猛地睜開,文秀的臉透着一股固執的狠勁:“好,好,你給我記住你今晚說的話。如果有一天,你敢再回來纏我,我……”
“鄭公子,我不知道是誰給了你自信,認爲我的女朋友一定是喜歡你。”一聲淡冷,含着如高山流水般清冽的聲音橫插而來,並不突兀,他居高臨上的口吻只會讓人覺得,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有半點突兀。
鄭衡的身子微微一顫,他轉過身看着逆光走來的身影,光線本不是很亮,讓來人的身影有些模糊。
而隨着身影由遠而近,長廊的燈光像是一件件重重厚衣,一層一層的剝落,身影愈發的修長挺撥。
他踩在地毯上的步履很輕,每走一步有說不出來的清貴,等到身影完全清晰,所有的燈光已成了他的陪襯,而他,便是穿過重重雲靄,行過重重山水,帶着一身的倨傲,露出尊貴如山,雋秀如水的如鑄俊美。
等他走近,將他一直厭棄的女人一種保護者的姿勢摟在懷裡,鄭衡完全僵住了。
“鄭公子,你覺得,她會爲你而棄我嗎。”男人眸裡的黑是無垠的,眼底深處的冷,如冰州之下塵封萬年的冰,在黑與冰之下,一股渾天然而成的君王凜冽讓鄭衡在瞬間如戰敗的兵,只差丟盜棄甲而逃。
看了看陌生的男人,再看了看他懷裡的顧晨,鄭衡張了張嘴,聲音乾澀發緊道:“難怪沒有再纏着我,原來……找到個比我更好的男人。”
人往臉上貼金是本能,可像他這種什麼髒的臭的都往自個臉上貼,少見了。
顧晨涵養再好,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段昭安道:“回房去,跟一個傻子說話,真覺得自己的智商也跟着拉底。”
“乖,你先回房休息。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段昭安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黑暗的眸底因她的容顏映在深處而有了一絲溫度,“對一些不自量力的麻煩,還是早點解決纔對。”
說到時間不早,顧晨直接打了個哈欠,窩在他懷裡蹭了蹭,熟悉的青竹般氣息飄入鼻裡,似乎讓她更加睡意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