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就把剛纔有些凝滯的氣氛給活絡起來,而段昭安很自然地接過洗得潔白潔白的茶碗,輕地抿了口,溫潤地笑讚道:“不錯,宣州有名的紅棗薑湯,來之前,家中長輩還特意交待讓我帶幾袋回去。”
“那感情好啊,哪裡有正宗的紅棗薑湯,我跟你劉姨是最清楚不過。”翟夫人一笑一言語間,不但緩解了劉桂秀的尷尬,也讓段昭安找到拉近兩家距離的話題。
顧晨則在中間打趣道:“你快跟舅舅送送兩位前輩吧,茶,回來再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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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段昭安要給翟炳業這個面子,顧晨同樣得要給,如果不是因爲翟炳業兩夫妻,這會兒林蘭姻都已經得手了!
“聽你安排,這就陪舅舅去。”段昭安一笑而應下來,沒有說半句異話。
無疑,落在劉桂秀的眼裡,嘴邊就已經有笑露了出來。
好好好,這纔好呢。
在家裡,當家的就得當女人的話,在外面,男人做主,但家裡頭,還得女人做主纔對。裡裡外外都有個做主的,你不嫌我,我不嫌你,日子才能過得下去!
顧晨可是服了段昭安,到她家裡,禮貌到哪有一絲讓人不適的倨傲,彬彬有禮,平易近人。
翟炳業心裡亦是高興的,對着兩名部屬輕聲道:“京裡來的段少,叫段少就成。”
自己的老上司靠上了誰,兩名老部屬心裡都明白,段家,可不就是京裡那個段家麼?
原來也想過老上司是怎麼認識了段家的人,現在,終於是明白了!
自己的侄女都嫁進了段家,……姻親關係,沒有比這更鐵更牢的關係了。
之前雖有短暫介紹,這回,纔是真正的說上了話。
等他們離開客廳,劉桂秀才是輕輕地鬆了口氣,見鐵蛋跟顧晨親一塊,接着翟夫人就進了廚房,“阿秀,我跟你說件事。”
抱着鐵蛋的顧晨似是沒有看到,正笑眯眯地看着小胖墩兒,聽着他問東問西。
“姐姐,你怎麼沒有穿像舅舅一樣的衣服呢,媽媽跟我說,姐姐是跟舅舅一樣呢,都是爲人民服務的呢。”鐵蛋很親近顧晨,完全不怕顧晨身上的冷冰氣息,也看不到顧晨眼裡的冰冷,他看到的就是顧晨對他的笑。
是柔和的,無害的,帶着喜悅與關懷的笑。
小孩天生敏感,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都知道。
顧晨再冰冷,眼神再冷漠,但看着鐵蛋的時候,舉手投足間是很自然的親近,是喜歡鐵蛋對她的親近。
那小胖手環住她的脖子,胖乎乎的小臉還時不時親暱地在她臉上蹭蹭,奶聲奶氣的問着,是讓顧晨這種天生涼薄的人一瞬間都軟化。
抱着這麼一個胖小子,顧晨也不覺得累手,連聲音都放低迴答他的問題,“上班才能穿,下班就不能穿。我現在是放假,更不能穿。”
劉桂秀每次都是告訴鐵蛋說姐姐是跟舅舅一樣當警察,而不是告訴鐵蛋,說姐姐是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