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敬懷此人心臉狹隘,一直以來都是你大伯拉幫着他,沒想過讓他回報什麼,但也沒想到他會恩將仇報。所以,昭安,你要記住了,朋友應該怎麼幫,心裡必須要有一個底。”
“最重要的便是,什麼樣的朋友,心裡都得有一個安放的位置,一旦放好了,別輕易挪動,一挪,指不定就出現穆敬懷這樣的朋友出來。”
老爺子睿智,看得透,每說一句都是精髓,也是他畢生悟過來的道理。
段昭安把棋匣收起放到棋盤下,又扶起老爺子站了起來,“您說的是,我會謹慎對待。”
“你知道就好,更多的,爺爺也教不會,你也早就不需要爺爺教了。”老爺子心生感概,他這個孫子比大兒子更善用人,馭人,確實是比昭榮更適合留在軍部裡。
“你在顧前程時,也要顧到自己的小家。顧晨這孩子,是真不錯。爲了我們段安,受這麼大的委屈也不抱怨句。就這份心,也值得你好心去對待。”
段昭安微微彎了彎脣角,“正是因爲如此,穆敬懷的人敢這麼對她,我必須得出手纔對。再忍下去,便是真對不住她了。”
“你怎麼去做,爺爺不反對,但記住一點:禍不及他人。”
他這孫子確實是聰明,但也是心狠,真要有人犯在他手裡,想逃是不可能。萬一有個不長眼的正好撞上來,只怕……也是難逃他手心。
老爺子是怕段昭安身上戾氣太重,反而是適得其反。
一片苦心,段昭安是能體會到,送了老爺子回房間後,段昭安一個人在書房裡靜靜地坐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書房的門悄然打開,與葉榮璇聊完天的顧晨帶着一身藥浴後的清香靠近他身邊,雙手,從椅後輕輕地環過來,環住他有前胸,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在想什麼呢?被老爺子罵了?”
泡了個藥浴,連吐出來的氣息都是藥香味。
段昭安側首,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髮鬢,雙手輕地握住她的手,“罵到不至於,只是怕心我會禍及他人。”
“指的是誰?”
“不太清楚,或許,老爺子知道我們不知道的事,纔會提醒我一句。”也只有這般想,才能想通剛纔老爺子的所言。
要說了關係人脈上,顧晨還真是一頭霧水,幫不上半點忙,“這個只能是你自己想,我是幫不上什麼忙。對了,我剛纔聽到大伯接了林家打來的電話,你說,會不會兩邊已經咬起了呢?”
本是跟葉榮璇聊天,因段將軍接了電話,她這才離開房間,出來找段昭安。
“穆文安已回京探望出車禍的穆夫人,他回來太過湊巧,林家不方便問穆家,轉而求問於大伯,也是很正常。”段昭安微微虛起危險寒眸,心裡有一個想法倏地間掠過。
禍不及他人……,難道,老爺子指的是林蘭姻的父親?
顧晨則是問道:“林蘭姻父親跟大伯的關係很要好嗎?應該算不上好吧,你跟林蘭姻認識,還是通過林呈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