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重新打開,容照面無表情地看着做勢舉手拍門的堂妹,淡道:“第一,我跟你姐認識幾年,第二,無法回答你是不是同一個部隊,第三,別人的事少操心。第四,你爸從德國趕回來。第五,老夫人很生氣,你做好準備。”
“第五,你姐……”
“停停停,我現在就去睡,我現在就是去!”
說到心裡直發毛的容靜姝轉身,一竄是竄到病牀上,隨着拖鞋飛出兩隻,整個人都是蒙在充滿消毒水的被子裡……,睡了!
容照看着包成繭般的背影,笑了笑,熄了燈關門離開。
小姑娘,想一出就是一出,睡一覺頭天的事就全忘記。
他與顧晨之間的事,能說清楚,也不能說清楚。至少,他是不會對自己的堂妹說起顧晨的事,哪怕連爸媽,也不會提及半句。
無話可說,便從無說起。
轉身離開的背影依舊是從容而自信,透着低調的優雅,一如他的爲人,君子端方,溫雅如玉。這樣的男人,舉手投舉間都是自信,誰會想,他也是一個爲愛低過頭的男人呢?
容靜姝不會想到,所以,她才無所顧忌地問着,纔會在無心之下剜了容照的心口一下。
或許,她將永遠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堂哥是如此深愛着,她嘴裡的姐姐。
有一種愛,只有是藏在心裡,一旦說出來,就像是發了黴的饅頭,無人喜歡,只想丟棄。求
容照對顧晨的愛便是如此。
離燈火通明的城市三百二十來公里的小縣城裡,段昭安看到一身清爽的顧晨朝自己走來。
她穿過黑暗,走到路燈可以照到的光影下,單調的路燈拉長了她的身影,如撕破黑暗的強者,帶着冷傲的氣質,風輕雲淡地走到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直到他面前,她微微擡着下巴,冷漠的眉眼含着睥睨,朝他身後掃過去,“這麼多人看押着,場面夠大,真有面子。”
“不僅僅只有張歷昌夫婦,今晚是整個小縣城某些在其位,不謀其事的人的噩夢。一共抓獲二十一名犯罪嫌犯人,整個縣城裡的機關人員掃走一半。”
段昭安輕地攬了下的肩膀,朝一架準備啓動的直升機走去,“先回省城,明天你還需要錄一個口供,口供錄完後才能回京。”
“回京還需要停留幾天?大哥的事情如何了?”顧晨與段昭安失聯近十天,京裡情況如何,還需要問問他才成。
身後,聽到有人大喊了聲,“姐,姐夫。”
那是六太保的聲音,不復之前的囂張,有着很明顯的慌張。
顧晨不再多看一眼,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已經與她無關,過了明天,錄過口供後,這些人就此從她記憶中剔除。
“大哥還沒有回來,老爺子讓我們不用擔心。”直升機啓動,螺旋槳轉動起來,產生氣浪的同時,也將所有人的聲音都遮住。
關上機艙門,直升機緩緩飛離地方,沒有一會兒,這座曾經腐朽的小縣城已經遠離了顧晨,而明天,小縣城將迎來全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