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對日島國的人沒有多少興趣,當初她也學過一段時間的日文,欒粟知道後在電話裡直接來了一句“雅滅雅”,顧晨徹底放下這門……在某些圈子裡很黃很色很暴力語言。
不過,像這麼一句普通的招呼,顧晨同樣是彎起了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淺笑:“不好意思,我應該不認識你,不存在很久不見吧。”
“你!”山島久芳頓時臉色陰沉下來,她的笑容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施捨者,彷彿自己是一個可憐到卑微的人,只求她能回頭看她一眼。
太傲慢了,她怎麼能這麼傲慢!
山島久芳再一次攥緊自己的手,冷下來的目光緊盯着顧晨,片刻失態後,她重新噙了日島國女子貫有的溫婉,笑道:“顧小姐,你不知道自己很失禮嗎?我能記得你,你卻忘記我,這不是一個主人對客人的待客之道吧。”
她說得不慢也不快,聲調溫雅得體到一聽就知道是受過專業禮儀培訓。
隨行的翻譯一直站在她身邊,她說一句,他便翻譯一句。
顧晨看了眼站在一邊看笑話的梅筱茹一眼,好一會才輕笑了聲,“你不知道中國有句話叫“貴人多忘事”嗎?哦,你是日島人,不知道也情有可願。”
聽完翻譯的話後,山島久芳冷冷地睇着顧晨,良久才道:“一如即往的伶牙俐齒!失禮至極。”
她試圖想要惹怒顧晨,讓這裡的人看清楚這個中方女子有多麼的傲慢無禮,卻不知道顧晨從不屑於逞口頭之強,而是對已圍過的醫生,還有幾名安保道:“不要再放一些隨隨便便的人進來,立馬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連“請”字都不屑於用。
梅筱茹一下子捏緊手裡的精緻小手包,見到山島久芳也在顧晨手上吃了悶虧,心裡不由就是一冽。看來,她需要重新審視這個叫顧晨的年輕姑娘了。
久島久芳是個極強的性子,無論哪一方面都是吃不得虧,而自己也從來沒有見她在言語上面有吃過虧,偏偏在顧晨身上,山島久芳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落了下風。
“顧小姐。”一直沉默的梅筱茹走過來,一雙美目笑盈盈地看着顧晨,道:“顧小姐對我們似乎誤會了,我們只是過來看望一下於先生,顧小姐身爲外人,只怕是沒有資格代表主人的意見吧。”
小小年紀果然是好手段,既然把於建剛一家人哄到可以讓她代表於家出來待客。
在顧晨欲要開口時,段昭安輕地攬過她肩膀,昂藏的身子站在她面前,像是雄鷹攬着稚鷹,把她呵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梅筱茹小姐,不知道沈鑠盛先生是否知道你請來看望於先生?”
一句話便讓梅筱茹變了臉色。
聽完翻譯的山島久芳眼裡閃過一絲陰霾地盯着從一開始她便留意的冷俊男子,她微微側首,對站在自己左手邊的男子輕地吩咐了幾句。
梅筱茹很快恢復從容,端莊地笑道,“我與於夫人相識一場,得知她先生車禍擔憂不已,前來探望。我先生知不知道,這有很大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