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在顧晨身上似乎沒有多少後遺症,清晨的一縷陽光從未拉緊的厚重窗簾縫隙裡斜斜地是照入,能看到有細微的浮塵在陽光下歡快的飛舞。
顧晨喜冷不喜熱,哪怕是初冬,她也不會蓋上很厚的被子。起初並未感到不適,漸漸地便覺得有熱源不斷地浸入她的毛孔裡,將她從哪個五光十色,分不明前世今生的夢裡驟地回來現實。
睜開眼,細長的眸子清亮如水,沒有初醒時的惺忪。
有暖暖的氣息由遠而近,沒有拒絕,反而是嘴角微微彎起主動靠近過去,一個軟如羽毛的早吻落在了她的額間,那一刻,她感受到一個溫曖又寧靜的早晨。
“早。”低醇的聲音傳來,含着慵懶的華貴,讓寧靜的早晨多了幾分暖昧,也把她完完全全地從夢裡接回來。
而她正枕在他的肩膀裡,用一個完全信賴的姿勢依偎在他厚實的胸懷,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顧晨重新闔上眼,懶洋洋地笑道:“早。”
“有沒有舒服點?需不需要喝杯水?”段昭安摟緊她,若有若無的鼻息輕地從她額前拂過,就是吹過的晨風,讓顧晨略有些浮躁的心在這刻得到安寧。
昨晚,她睡得並不是很好。
也許從未醉過,一醉並非沉沉入睡,而是在夢境裡反反覆覆地出現自己與母航一同消失的片斷,爆炸,火光,還有哪濃濃的煙……重複地放映着。
“想杯喝冰水。”籠罩在他青竹般的氣息裡,平時本是冷冽的氣息在清早多了非常重的侵略感,不再是偏於冷,而是灼熱到讓她……口乾。
段昭安抽出自己的手臂,幽深的眸從她光滑的肩膀上掃過時,輕地笑了笑,體貼地把被她蹬下的被子扯上來,“自制力再好的男人,在清早醒來時,總會有一些想法。”
“有想法才正常,沒有想法我還需要帶你去看男科了。”顧晨眯着眼兒,像是初醒過來的貓兒,連眉尖處都是透着慵懶,“不過,我知道你很正常,剛纔我的大腿有蹭到能證明你很正常的部份。”
……
因爲她一句話,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起來,讓段昭安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幾下,嘴角勾了下露出的笑顯得那麼的意外深長,“再次證明,你比我要急很多。”
顧晨也不覺得羞澀,反而是大笑起來,看着他挺撥的背影,樂道:“不,我是替你急,也不知道昨晚上是誰洗了三回,折騰到天快亮時候才睡。”
冰水是沒有,白開水還是有,倒滿一杯走過來,等她喝完後段昭安的手指輕輕地勾住她秀麗的下頜,清亮的眸光微微地暗了下去:“昨晚上是故意逗我?嗯?”
真是隻折騰人的小妖精,惹得他一晚三回涼水,再衝幾回鐵打的身子也得感冒。
“沒怎麼……”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顧晨的手機鈴聲響聲,段昭安順手便從牀頭櫃上拿起來看了下,是一組同樣未保存的手機號。
顧晨接過來看了眼,便知道是陳四打過來,是昨晚讓他去查在尊皇KTV偶碰的男子的事情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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