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終消散,當天際出現魚肚白時,新的一天終於降臨,然後戰爭卻並沒有結束。
段昭安聽完中校的話後,修眉不着痕跡地微微擰了下,純正的俄語如同母語一般流暢道:“我想知道這裡什麼時候會再派兵重守?”
他沒有問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從這位中校的眼裡沒有看到對方會離開的意思。
頭領之一狙擊,接下來就是其餘的頭領,那這些頭領的行蹤在什麼地方俄方應該是有個大概方向,要解決所有隱患的俄方是不會容易將狙擊手撤離。
格洛特爾夫中校看着眼前俄語流利如國語的中方軍人,深邃的眼裡有着少許的探究意味,他暗中打量了這位很年輕的軍人,語速緩慢道:“戰爭已經結束,這裡不需要再派出部隊重守。早上七點,前來接我們的直升機會準備到達。”
他有意放緩慢的語速很好地掩蓋了內心的震驚,他不知道這位中方軍人到底猜想到了什麼,只知道自己收到他們的提醒,已經知道這些來自中方的軍人不但英勇,更有着智慧。
派兵重守,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可不是現在,兵力撤離只是爲了麻痹殘餘的車臣武裝分子,就像是凌晨被擊斃的卡斯拉洛夫頭領就是以爲俄軍撤兵,導演一場人質劫持,爲的就是想給談判加上籌碼。
俄方領導絕對不會允許國家尊嚴被挑釁,敢上演一場驚動國際的人質劫持,更不會允許這些武裝頭目還有活着的機會。
段昭安見格洛特爾夫中校並沒有說實話,便道:“我等待你們的救援飛機過來。”
“相信我朋友,一切都結束了。從你們把自己的人質解救回去,這場戰爭就已經解決了。”格洛特爾夫中校臉上掛着笑,他應該很疲倦,連笑容都染了倦意。
對他的話,段昭安微微一笑。
修長俊挺的身姿散發着凜冽之姿,當一縷晨陽灑落,絨光般的晨陽落在他的眼裡,讓那雙斂暗沉的黑眸裡閃過無法讓人猜透的暗芒。
兩架直升飛機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在眼前,留下來的17號放下望遠鏡,朝段昭安暗中打了一個ok手勢便悄悄挪到顧晨的身邊。
18號搶先一步,直接是站在顧晨的面前,一本正經道:“姑娘,我的槍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開的隊員們在廣場附近找到自己潛入地下商場時卸下的裝備,並在清點好裝備登機離開,唯獨顧晨的狙擊槍藏得有些遠,一時半會還沒有來得急去找。
18號問起,顧晨把夜視儀眼鏡推到頭盔上,擡在起頭把槍遞過去,一直盯着她的18號本是秉看好好看看這牛叉了一個晚上的女兵長什麼模樣。
等她把夜視儀眼鏡推上去,再一擡頭……18號傻眼了,嘴角更是有點抽搐。
這姑娘也忒地實在了,這巴掌大的小臉蛋油漆抹得夠重,塗成這樣洗都要洗好久了。還想看看長什麼模樣,這架式分明就是不想讓人看到她長什麼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