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槐與劉桂秀對裝潢上沒有什麼要求,四室兩廳的房子刷白了牆,安了燈,買了一些便宜實惠的傢俱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個溫暖安心的家。
範雨燕拿着紙巾把椅子擦了又擦,面對這處簡陋的地方,她嫌棄到多停一會,身上都感覺沾了窮味兒。
看到前夫,就是提醒她從前過的什麼苦日子,看到那賤丫頭她就想起顧賊婆子對她的辱罵,多呆一分一秒,心裡的恨就要加深。
對沈鑠誠也有一絲抱怨,她一點都不想來見前夫與那賤丫頭,卻每回都要拉上她,有心想要辨幾句又怕他生氣,只能是憋着火一起上門。範雨燕只是沾着椅子座,精心保養如二八姑娘的手矯情地放在小腹邊,一幅貴婦進了村的作派。
聽到顧晨不在家,立馬是發作起來,“一個女孩子夜不歸宿,哪裡像是正經樣?還有惜悅好,每晚十點準備回來,從不讓我擔心。”
又對沈鑠誠道:“還能養正嗎?我不求她像惜悅那般聽話乖巧,只求她別再惹我們生氣就行。”
顧大槐最不想見的就是沈家人,聽到前妻不停詆譭女兒,老實的漢子故意只給沈鑠誠倒了杯水,悶着聲道:“你們自己坐,晨娃一會回來。”
也不等兩夫妻說話,直接回到房間順手把門“砰”地關上。
“砰”地關門聲讓範雨燕覺得像是顧大槐給她甩了一巴掌似的,眼裡陰鷙頓起,惡狠狠地盯了那門一眼,遲早有一天……她會讓這幾個礙眼的這傢伙消失!!
沈鑠誠是要過來拿回證據,完全沒有多少心思在妻子身上,他不時的看看手錶,臉上露出一絲焦急出來。
不知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範雨燕几眼就把簡陋的大廳掃過,對這種清貧的生活是嗤之以鼻。
要什麼沒什麼,哪裡比得上沈家的榮華富華。跟了顧大槐十多年,要不是她聰明點,沒有把臉給壞掉,只怕這一輩子都是窮鬼命。
顧晨是半個小時後到家,看到坐在客廳裡的兩人,眼裡的寒冷濃到化不開。
“沈先生這是逼着我把事情鬧大,對吧。”她走進來,姝麗面靨淡淡地沒有過多的表情,唯有瞳眸深處凝結的寒氣成霜,“想鬧大直說,又何必三更半夜找上門呢。”
範雨燕聽到聲音擡頭看去,視線便定格在把那麼豔的紅火色生生穿着凌駕於權勢之巔的大氣的身影上。
心口直接一緊,目光死死地盯着顧晨一步一步走進來。
這套衣服她知道,價格更是知道!七位數的衣服賤丫頭怎麼可能買得起!!
沈鑠誠現在是一聽到顧晨這種冷冰冰的口氣就頭痛,他就不明白爲什麼女兒如此頑固不化,非要拒絕生父的好意,要跟繼父生活在這種地方。
“顧晨,我好歹也是你父親,能不能不要每次見面就跟仇人一樣,行嗎。”沈鑠誠放軟的口氣,嘆道:“我要是想把事情鬧大,就不會大半夜找過來了,先坐下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