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光全無。
顧晨將炮架放好,裝上光學瞄準鏡,隨着嘴角一絲若所若無的邪肆淺笑掠過,炮彈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隕石直接擊中豪華如皇宮莊園的主建築的中心。
“轟……轟……”
爆炸聲傳來,震得山體與地面一陣顫抖,隨着大火騰空,像是地底深處的火龍甦醒,吐出火球,帶着巨大的殺傷威力瞬間在莊園自中心爆塌,電線起火,混合着硝煙如同火龍肆行,將昔日豪華建築葬身火海。
慘叫聲,驚叫聲在火海里傳來,有如地獄厲鬼地慘叫。
留在房子裡的眼鏡王蛇成員如驚弓之鳥,慘叫連連,能看到好些人體火球奔跑出來。
段昭安似乎打了一個電話,將手機順便投到他開車過來的越野車裡,黑眸看向那抹在夜色下身姿筆直如青松的背影。
前面是沖天的火紅,而她,似乎像是一隻從炮火中而來的鳳凰,帶着一身清冷與孤傲在俯視着大地。
嘴角微地抿了下,暗沉的眸子裡映着火光走近,“還沒有結束,這纔是開始。”
“對有一個人來說,讓她感到罪惡的地方已經化爲塵土了。”顧晨淡淡地開口,清冷的目光掃過一個奔跑的人體火球,在這個莊園裡沒有良存,只有惡意,所以,她對這些人的死亡沒有內疚。
戰爭,就是如此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那個在菩提樹下,做出各種柔美姿勢的女孩永遠沉眠於地步,她的笑,明媚如花,水汪汪的大眼睛哪怕經過痛苦依舊保持着最初的清澈。
生如夏花,死如潔蓮,……大抵就是指那位叫桑努伊的女孩。
兩輛車子並排停着,顧晨直徑上了她開過來的車,朝段昭首側首一笑,挑眉道:“你的車子性能再好,再防彈也沒有辦法開上路了。”
一輛車上佈滿坑坑窪窪彈孔的車子看上去很非主流,真要開出去只有追捕的份。
最後的清理是段昭安他開過來的越野車從子彈擊中油箱,有着顧晨啓動吉普車,油箱引起爆炸將彈洞密集的越野車直接化成一堆廢鐵。
沒有路燈的公路就像是一條靜伏的巨蛇,沿着山體彎延盤踞。
一束強光突然從高處衝上來,隨着車輪碾過地面,飛疾的車速帶起陣陣飛塵。
漆黑的山體公路因車子發動機的運動,驚起樹上休憩的夜鳥驚啼高飛。
顧晨搖下車窗,對坐在副架駛位的男人笑眯眯道:“你還通知了警方?不怕出事?”
“等他們看到地上散落的槍支,我想,他們只會感謝我們。”他不需告訴顧晨,在莊園還有一個地下暗室,哪裡關着全是被控制住供色情服務的女孩子,他打電話只是告訴警方儘管過來將這些女孩子救出來。
車子路前行,遠光燈的束光像是一把劍,將黑暗劈開過來一線光明。
警笛聲由遠拉近,大批輛的警車已從市區趕來。
他們離開很及時,在封鎖路口前速度駛往通往主幹道的車流裡,身後是光爍的燈光,嗚嗚地警笛聲拉響了整個天空,通往莊園方向的公路全部封所,附近一些居民的出行都受到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