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開跑的那一瞬間,翟炳業客廳窗臺的玻璃突地嘩啦啦地碎了一地,所有人都反應很快,翟夫人一把將鐵蛋按在懷裡直接是趴在地面上,而劉桂秀則是被翟炳業一下子抓着趴在了地上。
是子彈,是子彈將玻璃打碎,沒有槍聲,是因爲對方裝了消音器,……雪白的牆上有一個彈洞,彈頭就鑲在牆面上。
劉桂秀整個人都是愣愣的,好好的那麼大塊玻璃怎麼就碎了!
“傷着沒,傷着沒!”她想把頭擡起來,看看把自己拉到一邊趴着的翟炳業是否有受傷,因爲,剛纔是離玻璃最近,很有可能會被玻璃濺出的碎漬傷到。
翟炳業手腕用勁,把準備要起身的劉桂秀拉住,“姐,你趴着往臥室裡去。”又對翟夫人道:“帶鐵蛋進去,櫃子把門堵住!”
“你們兩個留在這裡,我出去。”還好回來前就把窗簾拉上……,如果沒有拉上窗簾,讓對方瞄準目標,這會兒絕對是慘劇釀成。
直到現在劉桂秀終於反應了過來,臉色是刷地白下來,嘴脣都是打着嗦,“阿秀,快,你帶鐵蛋進去。”她的手,竟然是往自己的口袋裡摸去,她……她要打電話,打是話給閨女去。
“姐,快進去!”翟炳業見她臉色慘白,驚恐的表情是正常老百姓的反應,恐懼、害怕、無助,在她的眼神裡能清清楚楚地看到。
劉桂秀是顫着把手機摸了出來,神情驚恐的她把自己全拍在冰冷的地板上,說話時,是整個人都在顫着,“我給閨女一個電話,我給閨女一個電話,別回來,現在不能回來。”
她的話是讓翟炳業心神大震,如果說以前他還覺得表姐是個有後福,是自己掙來的福氣,那麼現在他真覺得……這是表姐應該得的,真是應該得的!
“到房間打一樣,快,阿秀帶鐵蛋進去了。姐,你要照顧好鐵蛋!他是顧晨的弟弟,是大槐姐夫唯一的血脈,你,一定不能讓他出任何意外!”
劉桂秀其實已經是怕到要哭出來,但爲了孩子她真是在強忍着,強忍着心裡的害怕,強忍着沒有讓淚水流出來。
爲母強則子強,在困難的時候,劉桂秀所表現的總是哪麼出乎人的意外。
翟夫人帶着鐵蛋幾個翻滾就到了臥房門口,她是警校畢業,不過是因爲腰部受了傷只能退役出來,十來年沒有練的身手只是顯得生硬了點,但還是很流利。
把門打開,先把鐵蛋放在衣櫃裡,輕聲道:“鐵蛋,現在外面有壞蛋,你是男子大丈夫,在壞蛋面前能害怕,能哭嗎?”
鐵蛋是在公安局家屬樓里長大,來來往往都是帶着大檐帽的警察叔叔,伯伯,還有阿姨們,他長得討喜,跟福娃娃一樣,不怕生膽兒天生就大,又是在耳薰目染之下長大的,這種時候竟然還挺鎮定的。
抿着小嘴角,搖搖頭,眼神堅定地看着翟夫人,奶聲奶氣回答,“不怕,舅是警察,還有兩個叔叔,壞蛋怕,鐵蛋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