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見他早有安排,便沒有多說,頷首道:“也好,下回回京再去探望。”
離軍部不遠還有一個停車時,因爲在軍部軍用車可以直接開進,但私家車一般情況下都是禁行。
段昭安是極少開軍部裡的車,基本都是開自家的車,便停在外面的停車場裡。
等越過幾輛吉普車,段昭安便看到在自己有車面前有人低頭煙吸,與林呈微這麼多年的交情,哪怕一年多沒有見面,憑身影還是能認出來。
顧晨整個人都是兜在他大衣裡看不到前面,只知道他腳步頓住,還當是到了車面前。
“你要去紀委見人,我自己開車回去一樣。”說着,在段昭安虛凝着眼看向前方時,手已經飛快把兜在頭上的大衣扯下來。
……好熱,走這麼幾百米,都捂到後背出汗。
段昭安本還想重新再兜回去見她面紅潤,連鼻尖都冒出小汗珠子,伸手輕輕地拭去她鼻尖的汗水,只把她再結實地往懷裡摟。
此時,顧晨已經看到了林呈微。
不由地挑了下眉,譏笑道:“怎麼他來了?這是在堵人嗎?”都站在段昭安的車前面,可不是堵人嗎。
至於他爲什麼而來,不用深猜就能明白。
“要不要見?”顧晨用一根手指頭輕地戳了戳段昭安的腰間,似笑非笑道:“人家可是有備而來,不見着你,只怕不會罷體。”
事到如今,顧晨也有些想不通段昭安怎麼會跟林呈微交好,這明顯爲了自己的家人,沒個原則的人呢。哪值得交往!
段昭安表情冷漠的淡笑了下,好歹也有十多年的交情,對彼此都是瞭解,這一面是要見,避不開,“他都站在車頭前,能不見嗎?”
站在車頭前,是在防段昭安直接開車走人呢。
“呵,我現在發現,他們兩兄弟不要臉起來都是一個德性。”顧晨扯了下嘴角,眼裡嘲諷之意更盛,“還偏偏總認爲自己是有道理,別人,都是個錯。”
對這種人,顧晨向來沒有交往之意。
以前,有林若雅一事,她還一度覺得林呈微是不錯,能辨是非,分得清楚的男人。
如今來看,哪裡如此嘍。
分明是林若雅不及林蘭姻在他心裡的份量,便顯得他人能辨是非。等林蘭姻一回來,呵呵,就知道也是不管家裡人是對是錯,都要向着的人。
林呈微低頭吸了幾口煙,倏地感覺前面有人看着自己,擡頭看過來……,一見,方正的臉上頓露出笑意,“昭安。”
似乎心無介蒂,如同以往一般。
所以,段昭安曾才說,林呈微成爲一省秘書,是個不簡單的人。
他能做到如常,段昭安亦能如此,不過,做到的不是熟人之間的如常,而夾着疏離,外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倆人關係一邊的自然。
直到走近,段昭安才微微勾勾嘴角,神情疏冷,禮貌道:“你好。”
很普通的問候,帶着居高臨下的疏離,一身踞傲而站,透着被陌生人搭訕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