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鄭母不着痕跡地碰了鄭衡一下,對只因自己的話而挑下眉的顧晨繼續道:“顧夫人的神色很不錯,肚子也很大,我正好是朋友的女兒產科,與顧夫人是同一個醫生,便把顧夫人的懷孕情況都一一聽下來。”
“醫生說小孩發育得很不錯,很健康。b超上顯示各方面指標都很標準,還能看到小孩在顧夫人肚子裡活動。”
鄭母當日確實是留心聽了一下,才能這得這麼清楚。
顧晨微笑道:“多謝鄭夫人留心了,我前幾天才從宣州到京裡,也沒時間陪我養母去產檢,看鄭夫人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
“媽,顧晨還是個女孩子,她哪裡懂生孩子的事情。”鄭衡可不樂意聽這樣些,他就是一個被寵壞的,想要自己想要的,卻又不知道怎麼去爭取。
鄭母笑看了他一眼,半是責怪道:“你這孩子,顧小姐是在關心自己的養母。你呢,你會不會關心我呢?出了事,就讓我大老遠跑過來,你啊,怎麼就這麼讓人不放心呢。”
接着,話峰就是一轉,臉上露出幾分暗色,對顧晨道:“顧小姐,鄭衡他以前就是被人哄上,纔在無意間犯下許多錯。”
“這次多虧了你,才讓他清醒過來。他從醫院裡出來,就後悔自己着魔似的說的那些渾賬話。現在事情到這地步,我也不好再多說別的,只希望顧小姐你能大人有大量,原諒他一回。”
鄭衡已經是坐立不安了,什麼叫大人有大量,原諒他一回,怎麼聽說好像顧晨成了他的長輩了呢?這不亂了套嗎?
“鄭夫人客氣了,令公子也是少見的單純,不經事一點,才能輕易受壞人矇蔽。比歷練歷練,就好了。”顧晨已經明白鄭母的客氣,也收下她的客氣。
知道她不想與鄭衡扯上關係就好。
“我與令公子其實是一直都保持距離,以前是,以後也是。畢竟,令公子的爲人處事,是我所不能接受,我說這話希望鄭夫人不要介意,我脾氣就是這樣,想到什麼就會說什麼。”
“今天坐在這裡,我也想對鄭先生說一句,你以前並沒有做出什麼很大的錯事,不過是在語言上面對我有所不敬。如鄭夫人所說,我會不去介意以前事情。”
“還請鄭先生以後慎言慎行,以後,我想也不會再有碰面的機會。這次的道歉,對我來說確實是可有可無,既然鄭先生有如此大的誠意,我也心領了。”
顧晨揚着脣角,眸光淡冷涼薄地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兩母子,不容別人插嘴的氣勢,把自己所說的一一說完。
完了,反問了鄭衡一句,“不知道鄭先生還有什麼話需要問我?趁我現在還在,不如一一挑明瞭說,免得鄭先生心裡不安。”
還能說什麼呢?他想說的話,全部被她的話都堵死了。
鄭衡只有苦笑的份,壓下心裡的澀意,深深地看着顧晨,“我還是想說對不起,是我太過自負,做出那麼多讓你受委屈的事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