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安沒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只是替顧晨細心地穿好外套,離開前對魏東道:“你看看外地有沒有事情,這幾天先離京。
他與三兒、老睿暗中查過,林蘭姻是條毒蛇,需要防着她的蛇信子才行。
“我還想跟你一塊去醫院看看,故人回來,我去看看也很正常……”魏東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段昭安轉身間投來的淡冷視線打斷,他下意識地便噤了聲,雖試圖還想掙扎着,但不到半秒就放棄投降。
雙手舉起來,無奈道:“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三兒跟老睿去了海省,我也跑過去得了。尋友渡假,這個藉口還是不錯。”
想想在外頭不可一世,也是眼高於頂的魏家公子此時吃鱉到連反抗一下都不能,林若雅瞧在眼裡,心裡全是笑。魏東這熊模樣要是讓他外頭那些鴦鴦燕燕看到,保準大跌眼鏡。
段昭安有時候是讓段老爺子都覺得高深莫測的人,像魏東,他很清楚什麼樣的手段能鎮住。
而在醫院這邊,紀母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罪都得要賠完。
“林夫人,你這樣說那真是讓我們紀家無地自容了。”紀母輕嘆了口氣,無論是表情,還是口氣都顯得無比真誠,“令千金的醫費藥怎麼能讓你們家自己出呢,令千金給我兒子擋了槍,這份情我們紀家都記在了心裡。”
“你可千萬別再提說自己出醫費藥這類的話,這不是在躁我嗎?”
坐在紀母對面的是一位面容姣好,不過是四十左右的優雅貴婦人,她似乎是大病初癒般,臉色泛白的她手背上還插着針管,水般地藥水靜而極緩地流入她手背血管裡。
她眼睛泛着紅,一看便知道剛剛是有哭過,聞言,聲音還有些抽哽道:“紀夫人這麼說,更讓我無地自容了。容不是你們派出去的警方出現及時,我那苦命的女兒還不知道會遭到什麼事情。”
“她替紀錦擋槍是應該的,誰讓她是名軍人呢。從小她就是仗義的性子,跟她哥一樣。最見不得別人過得不好。救下紀錦是她的職責,紀夫人快快別說了,是我要感謝你們紀家纔對。”
林母拭着眼淚,一聲輕嘆便有說不出來的苦楚,發白的臉色更讓她整個人顯得非常憔碎虛弱。
半掩的病房門打開,林呈微帶着護士走了進來,“嬸子,點滴完了,我讓護士把針管撥掉。蘭姻很擔心你,一直撐着沒有入睡。”
林母一來,看到病牀上的女子,進入病房看到女子的眉眼,當場是眼前發黑,一下子便暈厥了過去。
還沒有來得及跟女兒好好說話的林母,便讓林蘭姻嚇到心跳急驟加速,還好身邊有林呈微照顧着,這才把兩邊的情況給穩定下來。
這會兒,林父林政勤在病房裡與女兒林蘭姻說完,暈厥過去的林母醒來便與紀母兩人坐在病房裡說起了話。
把針管一撥,林母便迫不急待要進病房看望,林呈微扶了她一把,只見他嘴脣輕輕嚅動幾下,走在身後,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紀母並未聽到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