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着不能承受的痛苦,而這份痛苦還是來源於他曾經當成親妹妹的女人之手。
顧晨擡手輕地握住他修長的手,冷靜問道:“我們都感覺在蛇已經出洞,但都知道真正的大蛇還在暗處,段昭安,你要做的不僅僅是給對方製造麻,還要讓對方露出更多的馬腳。”
“更要的是,你必須時刻站在高處,你要操控整局棋,一招行錯,很有可能招招行錯。段昭安,你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她不會像別的女人在這種大事面前就是六神無主,或是說她不知道,全聽男人怎麼安排。
她會很理智地告訴他,提醒他,讓他始終保持清醒。
段昭安回握住她的手,輕地緊了緊放到自己的嘴脣淺吻了下,“救紀錦的女子是誰葵蛇這邊還沒有消息,越難查,越說明這個女人的身份不簡單。警方那邊也是一無進展,他們在北邊樹林裡找到兩輛車,一輛是帶紀錦出城的,另一輛則是在監控上顯示晚上十點四十八從城裡開出來。”
“如果說這輛車上綁架的是救紀錦的女子,從時間上來說,倒是吻合。”
顧晨微微凝眉,“一個成年人一晚上不歸家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救人的女子到今天晚上還沒有醒過來,她在京裡要有朋友或家人聯繫不上她的話應該會報警。”
“對,在她沒有清醒之前,警方確實是等着是否有人報警。”段昭安看了下時間,具體他吩咐葵蛇去查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他扯了扯衣領,冷峻的側臉在此時露出劍般的清寒,連精緻的眉目都染上銳意。
手術進行了近五個小時才結束,負責手術的醫生出來,顧晨看到他的手術室後背全是汗溼。
“辛苦你了,秦教授。”段昭安伸手,與一連站了五個小時的醫生握手。
口罩一邊帶鉤戴在左耳上的秦教授笑道:“還好,病人的求生意志也是非常堅強,兩次病危都挺過來。你們現在可以看看,護士準備推她進重症監護病房。”
秦教授與武教授是同時進了手術室,出來卻足足晚了兩個小時,可見救人的女子傷勢有多危險了。
“彈頭只離心臟大約二釐米的距離,手術中,發現她肺部有積血,是一根肋骨刺傷肺部……”秦教授把病人的情況一一說清楚,在旁邊聽着的顧晨都覺得這女子能活下來……真是一個奇蹟。
腹部受傷,肺部受傷,肋骨斷,心臟差點中彈……,能活下來確實是一個奇蹟。
“病人的臉部傷口恢復後最後做一次修復,從臉骨到嘴角有一條長七釐米,深一釐米的彈片傷。女孩子愛美,臉上留下這麼大的疤就難看了。”
段昭安頷首,認真道:“讓秦教授費心了,我們一定會爭取把事實處理更完美。”
臉也受傷了,還有這麼大一道口子,顧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下,覺得確實還挺恐怖。
換上無菌服進去一看,……顧晨擰了下眉頭,下意識地朝段昭安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