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夫人挽着劉桂秀上了顧晨開過來的車裡,也不問顧晨開的這臺高級轎車是從哪裡來的,神情間也不見半絲異樣,抿着嘴對顧晨笑道:“你是不知道你劉姨每次去孕檢都要在醫生裡呆上好幾個小時,不問別的,專打聽軍校生的事。
“你聽聽,如今說話是不是大不相同了呢?”
劉姨是個會念恩、又感恩的婦女,雖說是從農村裡走出來的,沒上過幾年學,不懂太多大道理,但心存善念,知道知恩圖報,顧晨對她的好,她都是一一記在了心裡頭。
去部隊醫院孕檢時,婦產科醫生有說現在很流行胎教,科學也證明胎教有益於胎兒的發育,她當時就問了是不是所謂的胎教是不是自個講話,裡頭的胎兒能聽到。
醫產科醫生可是點了頭,說確實如此。
此後,劉桂秀回來後一到晚上躺在牀上便開始了胎教,她的胎教很簡單,聽到醫生給的世界鋼琴名曲,一邊說着話。
不說別的,只撿着對胎兒說起生父顧大槐的好,說得最多的就是顧晨的好了。
在醫生、護士的嘴裡也知道去部隊的親苦,老早就在心裡反掂記着,看看能不能一直學校裡讀書了。
前段時間她還看了一個新聞,有一個人讀完書出來都三十好幾了呢。
顧晨是個女孩子,去部隊裡哪能吃得消。如今家裡也是有錢了,夠他們這一輩的花銷了呢,不去工作,也不去部隊,專門讀書再留在學校裡教書,這才叫好事。
便是接過弟媳的話,小心翼翼道:“真要太辛苦,咱不去受哪個罪。以前你爸說你以後是要去部隊,去保家衛國幹大事,讓我們別在家裡抹黑你,要全力堅持你。”
“現在我是擔心了,醫院裡的護士們都說部隊是男人的天下,女孩子進去太吃虧了,娃啊……,要不,咱們就一直讀書?”
翟夫人聽了在暗地搖頭笑起,表姐的出發點是好,只是想法狹隘了些。
且不說顧晨身後有個段家,就算是沒有,炳業也在暗中與她說過,顧晨是個能出人頭地的孩子。
她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原來當年哄動一時的海虹商場事件中,是當時僅讀高中的顧晨以一已之力救下咖啡裡幾十名顧客,還把歹徒藏在咖啡廳裡的槍支提前找出來丟給警察。
丈夫說得不多,只提了幾句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那神色是很不對勁的,看上去似乎有些驚喜又有一些……讓她心裡頭覺得怪異的……敬畏。
顧晨已經是笑起來,擡眸,視線落到後視鏡裡,看到劉桂秀一臉的擔心,嘴角微彎,笑道:“爸說得很對,我既選擇讀軍校,早做好下部隊苦練的準備。你不用擔心,我心裡自有分寸。”
她這麼說,劉桂秀也不再多勸,斂下心裡頭的擔心,輕聲道:“劉姨什麼都不懂,只盼着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翟夫人拍了拍劉桂秀的手背,笑勸道“姐,你就放心吧,現在去部隊裡又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要打丈什麼的,現在去部隊裡除了苦一點之外,很少拿真槍去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