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機撥出那組了記於心的號碼,從接通一直到提示無人接聽,俊顏有着明顯陰沉的段昭安轉身便離開房間。
正巧了,與“上善水若”並排的另一間房間門打號,一道高挑挺撥穿着軍裝的身影隨及走出來,兩人皆是一頓一停。
“喲,這不是段少嗎?真是貴客來臨,難怪我說我要這間上善水若的大房間,我這個老顧客的要求,店子裡也不肯給,只拿了幾道小東西做個賠禮。”
“原來是我們段少訂的房間,難怪不肯給我了。我們段少家權高位重,哪裡我們這些尋常百姓能得罪得起的呢。”
穆文安扯出一記皮笑肉不笑的臉,說話都是陰陽怪氣的,瞧着倒是一個眉目英俊,穿着軍裝一身正氣的男人,結果一開口就生生壞了那一身軍裝。
他身上有着濃濃的藥酒酒味,一開口,便酒氣就是直衝來。
曬得有些黑膛的臉上有不自然的醉紅,連眼角邊都是泛着紅,一看,便知道是喝醉了,腦子裡有些不太清醒了。
他一聲“段少”喚得響亮,又是譏意重重,裡頭坐着的人聞言皆是不由變了臉色下,有一人是急急走了出來。
也是與段昭安在一些高級場所裡碰過面,有過點頭之交的京裡公子哥,連忙笑着打起圓場來,“沒想到在這裡碰上段少了,段少是剛來,還是準備着要走了呢?”
說着,朝裡頭喊了一聲,“文安喝醉了,快扶進去歇會,讓店裡送些清醒湯過來。”
很顯然,他並不想讓穆文安藉着酒勁耍起酒風來。
檐臺下吹着的寒風也沒有把穆文安的腦子吹清醒點,今兒個他心裡頭高興,高興過頭便有些忘形了,推開朋友的手,赤紅着眼盯着段昭安,極重的鼻息噴出來都是濃勁的酒氣。
“段昭安,我怎麼是走在哪裡,哪裡都能看到你呢?今天這麼個高興日子又碰上了你……”
他的手都快要指到段昭安的鼻子上,旁邊的男子看出段昭安幽黑不見底的雙眸微地眯了少許,頓讓男子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
京城段少向來是高高在上,像他這種家裡做點小生意的身份是萬萬高攀不上的,因爲穆文安的關係也見過兩回面,看上去雖冷淡,從他行言舉止上來看絕對是謙謙有禮,優雅清貴,圈子裡的人也常說段少是極少在外面發脾氣。
這會兒,他是瞧出來了,堂堂段少哪需要發脾氣,只是一個眼神,一記視線,那骨子裡凜冽如君王的氣勢足讓人鎮住,哪怕是走了少許腥風血雨路的父輩在場,也得被他的氣勢震到不塞而粟。
不等段昭安有所表示,男子的速度更快,一下子把穆文安擡起的手硬生生的扳下來,賠着笑道歉道:“段少,真是對不住了,文安就是幾杯黃湯下肚,就會犯渾。段少千萬別跟他記較,我在這裡先向你賠禮道歉了。”
就算段昭安是很少露面,在圈子裡的威望是無人可以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