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輕嗤地笑了下,“那要看他們本事了,你後背沒事吧。”
“問題不大。”段昭安凝重着打起的搜索燈光燈,細細地看了一下,冷靜道:“從光束上來看他們手上有二十四個手筒式搜索燈,光軌跡統一從我們身後照來……,所有的埋伏都集中在了高處。現在濃煙還沒有散開,6號與15號還在繼續前進。”
“濃煙散開前得要聯繫上他們才行。”顧晨扯了根雜草咬在嘴裡,隨意的姿態卻處處透着刀鋒般的銳意,“上面的人盯上我們了,我先把你出去,聯繫上容照,劉宏再把他們兩人帶出來。”
顧晨是從來不會在戰場上放棄任何一名戰友,在每一場戰爭中,她都會竭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士兵。這也是爲什麼當年她在銀河系會受士兵如此擁戴,賦予極高讚譽。
河道公路邊,卡車依舊在燃燒着,散出出濃濃黑煙,顧晨把被衝擊波掀中招的段昭安是拉到砌起的河堤邊,石頭堆砌起的河堤邊有着茂密水草,儘管冬季裡的水草全部乾枯,可枯褐色的草杆依舊隨着夜風時起時伏。
南斯拉夫的戰爭讓昔日有無數情侶,朋友散步的薩瓦河風景道在這大半年裡人跡罕見,連河道清理員都沒有出來把這些雜草,長草清理,如此一來在如白晝般的搜索燈照耀下顧晨與段昭安有了一個暫時隱藏點。
兩人皆是沉默了下,段昭安擡手,輕輕地握住顧晨的手,良久後才無奈道:“與你並肩作戰四次,每一回你是我們任務中的主力軍。”
“能者多勞,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回握住他的手,夜晚的溫度很低,兩人的掌心地是滾燙到有汗水微滲,顧晨淡笑道:“每一個都有他的長處,我的長處是在速度上制勝,像這種事我不站出來,今晚誰也別想離開了。”
頓了頓,顧晨終是把心裡的懷疑說了出來,“這次帶兵圍攻我們的是一個叫伯頓萊姆的上校,我認識他,他也認識我。還有,你也認識他,在印方的時候我們見過。”
話未說完,被握住的手驟地一緊,能清楚感受到身邊男人一下子迸出來的凜冽。
“我懷疑伯頓萊姆發現了什麼。”顧晨緊貼着石頭砌起的河堤,尖銳的石頭棱角硌到後骨有些發疼,“我與伯頓萊姆有過見次見面,他對我……有一點認知。”
只怕不是一點點認知的,劫機事件上是他與她一起共同把劫機恐怖分子制服,西點軍校考覈上面,她的單人行動也是可圈可點,都與愛汀爾上將進行過一場談話,還開出優渥條件想把她留在美方。
後來又在桑赫斯特競賽上再一次與伯頓萊姆見面,諸多種種,顧晨對伯頓萊姆到底瞭解她有多少……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深邃幽深的寒眸內眸色愈發顯得幽暗深深,如不見盡頭,不見底的大海,表面風平浪靜,深處卻是暗涌潮潮,“我知道他,在印方剿滅眼鏡王蛇組織,以吉姆朋友身份出來的美方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