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不過是哪個國家,入了夜後熱鬧的街道比往常的晚上總要多幾分清冷。一個在戰爭中重創的城市更是如此,不但清冷,更顯蕭瑟。
穿過街道,冷風跟拍子一樣是狠狠地,冷冰冰的拍到臉上,皮膚會在瞬間繃緊,並隱隱地生疼着。
送周老的顧晨輕地拍了拍臉,跑得太快,寒風一吹,臉部神經都好像僵住了般。又搓了一把,感覺有點熱度後,顧晨給謝景曜沏了杯咖啡。
周老一直到與接應的軍人回到段瑞項安排的房間裡時,還沒有緩過氣來,這時候他再見到顧晨的速度已經很鎮定的接受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飛檐走壁這樣的故事從來就有流傳,今日他碰到上的,正好是一個會飛檐走壁,拂花穿葉的女兵。
“周老,您好好休息,我們這邊會安排人過來接您回酒店。我姓劉,您叫我小劉就成。”接應的軍人給周老沏了一杯熱茶,“您喝點綠茶,都是大使館工作人員留下來的。”
對軍人來說,喝茶喝水都沒有什麼區別。就像顧晨,謝景曜要讓她帶杯熱咖啡,她是直接衝好裝到礦泉水瓶裡,擰緊蓋子就給他帶過去。
周老的心臟與胃都不太好,之前被氣味給刺激到,又因顧晨非人般的速度之下,因呼吸不順暢到現在臉色還不是很好。
喝了杯,又緩了緩氣,臉色才慢慢好過來。
臉色沒了之前那麼差,小劉又給他手中的杯子續了溫水,輕聲道:“周老,您躺會吧,有我守着,您安心睡會,大使帶人過來後我再喊您起來。”
今晚周老將回南斯拉夫酒店裡,飛行員魏良驥已在酒店等候多時了。他們本就是隨團過來旅遊,身份又是祖孫倆,周老一天一夜沒有回酒店,魏良驥是以水土不服,頭痛的老毛病犯了得要休息會爲理由打發的導遊。
本是散客組團的隊,就算是周老與魏良驥沒有離開酒店,也不會引起多大關注。
“不着急睡,來,小劉,你也坐回。”周老長長的喘口氣,站起來緊地拍了拍小劉的肩膀,示意小劉坐到他旁邊的休閒椅裡。
電水壺裡的水正好開了,總算是緩過來的周老親自給小劉沏了一杯開水,才鄭重道:“小劉,我知道你還要回去。有句話,我想請你帶給剛纔與你見面的那位女兵。”
雙腿自然併攏,雙肩平直,雙手放在膝蓋上,保持軍人開會時嚴謹坐姿的小劉道:“周老,您請說。”
都是一羣奮戰在一線前的年輕士兵,周老看着眼前同樣年輕的臉孔,聲色微沉,道:“周某在酒店恭候倆位平安歸來!萬事皆要小心,切記不要輕舉妄動。”
“我們前來是取東西回去,而非與人起衝突。有時候,忍一時則是風平浪靜,退一步則海闊天寬。你們倆是宮中棟樑,祖國不希望你們在這裡有任何的不測!我們都會篈等你們平安歸來。”
如長者般諄諄不倦地叮囑着,生怕顧晨一時年輕氣盛,做出什麼偏激的事出來,便是要終生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