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安的情緒波動稍大了點,但還屬於自己能控制的範圍內,“但凡他段昭安站出來說一句不是,蘭姻又怎麼可能大膽到自己開金礦呢。
“如果不是你在後面唆使,蘭姻會插手金礦?!”林呈微的怒火顯有些壓不住了,一拳頭打在樹上,成團的雪撲棱撲棱的掉下來。
段昭安眉頭微微一跳,寒眸裡的暗色愈發地沉下來,視線收回間,一絲如劍般地清芒從瞳仁深處掠過。
再看過去時,穆文安推了林呈微一把,臉上含着古怪,似是欣喜,又似得意更有幾分扭曲的冷一個人踩着厚雪離開。
“看什麼呢?”鳳凰樓股東之一,圈子裡叫“東子”的男子靠過來,他是段昭安爲數不多從小學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的好友之一,把旁邊的哥們請開點,從錢夾子裡拿出一張卡放到雕花茶几上,“今年的分紅,數目可觀,你回頭查查。”
段昭安把卡推了回去,暖氣與酒戲下,如桃花粉般的淡粉浮露在白皙的臉上,黑不見底的寒眸是滲得水潤,愈發顯得五官精緻俊美,尊貴卓然。
“都是你在管理,我不過是出個分子錢。鳳凰樓我看了下有的地方得修繕修繕下了,你再扣二十萬出來做爲修繕費用罷。”
東子樂道:“哪能差你區區二十區,放心吧,修繕費我們幾個早留了。”擡手虛指了下穆文安遠離漸消失的背景,眉頭皺起來,沉道:“十月份他退了股,又把今年的分紅提前拿走。我見他似乎是急着等錢沒答應他退股,把分紅給了,又額外借了二百萬給他。”
說着,東子臉上有了幾分凝重,“你沒來前他把我拉到一邊,又提了退股的事。我本來沒打算答應,不過剛纔看你跟他的關係,也罷,退就退吧。”
“穆文安本來就不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等會我同呈微說一聲,畢竟是他把穆文安帶進來。我們哥幾個以後遠着穆文安也得讓呈微心裡明白,別爲了個心眼比娘們還小的男人壞了交情,可就不好了。”
在東子心裡,認識幾年的穆文安哪能比得上小時候就窩在一處幹壞事的發小,剛纔他冷眼旁觀,倒是看出來穆文安這小子爲了個倒貼過來女人跟兄弟鬧掰,這樣的兄弟不要也罷。
段昭安挑了眉,清貴如玉的眉眼在暖橙下的燈火下仿若墜入萬丈紅塵裡的謫仙,一身清冷卻又尊貴優雅:“呈微在外頭歷練了這麼多年,還要是以前的呈微,就沒有他今日的地位了。”
這是提醒講義氣的東子,自己心裡也要有根稱才行。
“唉,這麼多哥們裡,也就是你,還有修澈與我關係最好了。呈微他與容家那小哥兒關係更勝我跟你。”東子也是吃了虧這才成熟起來,他不是個傻,人也精明,只是不願意裡頭有算計。
家裡人也摸透了他性子,就着他在商海里打滾,半點都不提讓他從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