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在班上的人緣向來不錯,換了系後,又還是住在原來的宿舍裡,故而與原來班級同學們的關係依舊很好。
女生把自己的肌肉秀了秀,轉是細細看了看顧晨腦袋上的傷,看到那麼大一個傷口,素來也是個膽大的女生都抽倒了口冷氣,“你這是拿塊石頭朝自個腦袋上磕吧!!這麼大個疤!”
傷在後腦,顧晨自個也沒有看見到底有多大,不過,每次從檢查的醫生們的表情裡能看出來,這傷,估計是挺大的。
因爲,每次換個醫院檢查就要說一句“小姑娘福大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得有多要死人的傷,才讓每個醫生見一回,就得說一句類似的話。
傷痂還沒有自己剝離,從未去看,也從未去摸過傷口的顧晨挑了下眉,笑道:“真很大嗎?我自己沒有什麼感覺。”
“真的很大,合起來就有硬幣大了!”還好不是一個完整的硬幣大,不然這麼漂亮一姑娘腦袋上就得少了團頭發了,女生握過顧晨擡起來的手,輕聲道:“輕點,還在結痂呢。你自己摸一摸,是個月牙狀的,大到嚇人。”
“縫線技術不錯,到時候再做個頭皮修復小手術,就是一條小彎線,看不出大傷了。”女孩子後腦勺這麼大個傷,讓家裡人看到挺嚇人的。
顧晨輕地摸了摸,似乎是挺大的。能不大嗎?都差點變成植物人向在牀上躺一輩子呢。
“你這幾天別洗頭啊,真要洗頭你過來跟我說聲,我跟王玲過來幫你。太嚇人了,不是說駐訓不需要東奔西跑嗎?你這傷怎麼來的?山上掉石頭砸的?”
顧晨沒有回宿舍,丁筱不知道情況特意去問了下,得到的回覆是去參加駐訓去了,她知道後,原來初步指揮類班級的同學自然也知道了。
下部隊駐訓不是什麼機密,哪一天宿舍裡突然有同學不在,準就是下部隊去了。
而顧晨到底是因何受傷,連俞校長與老教授都不清楚,同學們是更不可能知道了。
已經是五點,很快就到吃飯時間,女生離開後孔巖打了宿舍專線電話過來,換上軍裝的顧晨繫好最後一粒釦子才接起電話。
“快下來,一起去吃飯。”孔巖是比顧晨高一屆的大四師兄,因同同一個系,又是同一個實驗室,關係也是相當不錯。
這次疆地之行又讓倆人的關係進了一步,在一個實驗室相處近一年,這是孔巖頭一回打電話來宿舍找顧晨。
顧晨本想拒絕,孔巖搶一步道:“有事要跟你商量,我進女生宿舍不方便。”
軍校裡在男女宿舍的管理是相當嚴格,在其它大學裡,男生一年好歹還能去女生宿舍一兩回,可以這裡,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大學四年都沒有機會踏入女生宿舍大門口。
顧晨聽他口吻有些凝重,便道:“可以,幾號食堂?哪個門?”
“我在信息大樓門口等你,你直接過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