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診的主治醫師用教鞭指了指片子,耐心解釋道:“不會,年輕人體質不錯,恢復得相當的好,除了在頭髮上會留下疤痕外,不會有後遺症。當然,這是我們目前結合病人出院後的症狀來看,並未發現異樣。不排除以後受傷,會不會給大腦造成第二次傷害,那種情況下,我們不能肯定會不會有後遺症。”
醫生說完從來不會把話說太死,而是靈活多變。
段昭安面色微微一沉,峻冷地眉目間無端地多了幾分厲色,顯然,他對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非常不滿意,“我不需要你們結合病人的情況得出結論,我要的是一個醫生以他的醫術而給出的答覆。她到底會不會有後遺症。請兩位專家務必想仔細,認真回答我。”
語速很慢而低沉,似是幕鼓晨鐘,直接擊中人的心臟,好像心口都被他抓在心裡,隨着會被他抓成齏粉。
趙又銘低咳了下,趕緊給顧晨使了一個眼色,意思就是別讓段少在醫院裡發脾氣,影響不好,也彆着看病的主治醫師。
顧晨佯裝沒有看到,比主治醫師還要認真的觀察着放在燈幕下的片子,……她看到的就是一個骷髏頭,兩骷髏眼,牙齒整齊上下排列,……沒有半點美感。
果然是,哪怕是絕世美人,等到紅顏成枯骨,就跟平常人是一樣,哪分得清生前是美還是醜。
她是心無旁騖的看着自己的骷髏頭,趙又銘也沒有辦法,只能是看着兩位專家在段昭安無形中的威壓下,皆是擦了擦額頭,四十來歲的主治醫師在三十歲不到的男人面前,倒顯得有些緊張。
“我需要聽準確答案,而不是事後有事不負責,可推卸的答應。”他就坐在診室裡的會客椅裡,白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露出峻嶺的冷,隨意地坐在會客椅裡,未着軍裝的段昭安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大衣,內裡搭着一件白色休閒襯衫與藏青色羊毛衣,一身休閒的打扮藏了他身上劍般的銳意,卻更襯托出他優雅冷峻的氣質。
顧晨眼角邊的餘光已是悄悄地落過去好幾回,只要關係到她的事,段昭安是異常聽認真,比對待自己的事還要嚴謹,生怕會讓她受委屈了般。
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放在心口裡寵的感覺,確實是不錯。
笑眯眯看着又換了一件英式休閒風格的他,多看一眼,顧晨便覺得自己的男人當真是天生的衣架子,比模特兒還要更有範兒。
不過是軍裝,正裝,還是休閒裝,但凡他穿上都能體現出不同的味道。
黑色系會讓他更顯穩重,冷靜,白色系則是優雅清貴,而淺色系,則是穿着隨意的優雅,還帶着慵懶的味道。
不管是什麼色系,什麼樣的衣着風格,他都能穿出任何人不能複雜的味道來。
完美的男人,出色的戀人,傲骨的軍人……,這樣的男人由她顧晨所擁有,一輩子就算是短暫也值了。
此時,顧晨在段昭安的男色面前竟有了昏君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