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他看了她兩次,她往朝他的方向眺過來兩次。
或許,是因爲他的視線太過強烈,反而引起顧小姐的注意,差點把公子的身份暴露出來。
爲自己魯莽而陣陣懊惱的陳五已經徹底明白過來,爲什麼陳四在提到顧小姐時,語氣裡總有他解不透的敬畏。這會兒,他當真是明白了。
那位年輕的顧小姐與公子一樣,從外表上來看似乎都是微笑淺淺,含着讓人想親近,卻又不敢過分放肆的威儀。想要敬畏有一個,有時候往往對方一記眼神便已足夠。
“她六感敏識超過常人,陳五,回去後自己去領罰吧。”車子駛出一段距離後,靜下心的king目光冷冷的開了口。他看了她許久,兩次被發現皆是因爲自己看到昭安對她做出親暱舉止時,平和的視線裡流露出寒意,以至於讓她捕捉到異樣。
最後一次顧晨走過來,全因是陳五的視線太過強勢,更含着隱隱的敵意。
陳五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表情不變,沒有半點委屈接受懲罰,“是屬下大意了,甘願受罰。”
“最後一次。”闔上眼靠着的king把腦海裡混亂拂去,對陳六道:“你現在有什麼想法,說給我聽聽。”
陳六嚥了咽口水,心有餘悸開了口:“公子,我要在顧小姐身邊,怕是不能跟你聯繫了。就因爲我們偷偷看着她,就被她給發現,若是我跟你打個電話,乖乖,……等於直接到她手上送死。”
僅只見過一面,陳六便知道自己如果真要進了部隊,來到顧晨身邊以後勢必要小心翼翼地,不能有半點閃失。
可偏偏有人到現在還沒有有很清楚的認識,哪怕在顧晨手上栽了無數個跟頭,她也只覺得是自己大意失荊州,而非自己技不如人。
回到沈家的沈惜悅陪着沈老夫人用過早餐後,便以倒時差爲藉口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上了樓後她立馬反鎖了門房,一直掛在臉上的盈盈甜笑隨着門房緊閉瞬間收起,露出陰沉沉的表情出來。
沒有想到她出國才一年……,家裡就發生如此多的變故。
大伯孃傅婉秋被港城回來的小伯孃逼死,對她最好也最疼愛她的範姨竟然……被出沈家,在爸爸只登上離婚申明的第一天就迫不急待跟……跟姑姑的丈夫上了牀上。
難怪……,當時從機場出來坐上鄭家派出來的私家車時,那司機知道她是沈家小姐時,臉上露出的幾分輕蔑。原來……原來都是因爲自己的家人做出一樁又一樁敗壞名聲的醜事,連帶着……把她也給連累了。
可恨老夫人到現在還端着架子,窩在家裡不出去就以爲自己還是那個在宣州上流社會受人尊敬的老夫人!
老不死的東西,就是因爲她對自己的兒子,女兒縱容到另人髮指,對兒媳婦,孫女苟刻到沒有半點慈愛,才讓家裡蒙了這麼大的羞。
她一個學生尚且知道家醜不外揚,出來時必須立馬壓制下去,而不是弄得人盡周知!她到好,生怕外人不知道不知道小伯孃只是個小三一樣,竟然讓她出面主辦大伯孃的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