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確實是不知道女兒沈岑闖了潑天大禍,她現在只知道家裡另外一個老貨竟然放縱個傭人欺負女兒。
氣喘喘走到沈老爺子面前,直接是質問起來:“沈崇山,你向來不是講個治家需嚴嗎?你這老貨,把眼睛睜大點看看,沈岑現在是被什麼東西欺負!”
當着一屋子的人被自己的老妻罵聲老貨,沈老爺子饒是再能坐鎮一方的老臉也掛不住了。
他沒有出手阻止,是想試探韓嘉國對自己的女兒到底有多重視,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沈岑出獄後,還能繼續當韓家的主母。
也想看看長子,到底能把自己的妹妹怎麼樣,如果真是心狠到不理不踩,那麼,他必須要把前往瑞士養老的各種流程提前辦好,能做到說走就走。
可他的老妻是越老越擰不清,年輕時候的聰慧彷彿全用盡了,如今就是一塊老皮,什麼事兒都瞧不清,只知道一味地隨心所欲。
擡擡眼皮子,渾濁的老眼陰陰地看了老妻一眼,低喝道:“沈岑失態在先,鑠盛不過是阻止她發瘋!你不好好呆在房間裡,跑出來做什麼!”
沈岑見自己的母親來,頓時掙扎的更加厲害。平素,沈岑爲保持身體與皮膚緊緻,她是經常鍛鍊身體,尤其喜打網球,故而手臂力量頗大。
那傭人防着她的雙腿不要退蹬,卻忽略了她的雙手,只要沈岑在自己爸媽對上的那瞬間,全身的力量全瀼在雙手上,抓緊傭人的捂住她嘴的手,就是狠地一掰,只需掰開一小條縫隙,沈岑的牙齒就毫不猶豫咬在傭人的大拇指上。
雖說是沈鑠盛的人,可也是有血有肉。十指連心,被沈岑這麼一咬,猝不及防的他頓時臉色扭曲,下意識地就把沈岑給推了出去。
“媽,救我,媽,您快救救我。”一脫身的沈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貼到沈老夫人身邊,如溺水者般死死地抱住沈老夫人的手臂,嚎啕大哭報委屈,“哥要殺了我,媽,大哥要殺了我。”
唉,那人也太不中用了點,竟然讓沈岑給逃了。依舊抱人大腿的範雨燕無不可惜地在心裡嘆氣,這樣狠毒的女人,就是欠收拾。
在她心裡,但凡沒有順着她,對她稍有一點不好的,便屬於狠毒類。唯獨她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荷花。
自我感覺是相當良好。
韓嘉國對這一切很厭煩,在妻子的大哭聲裡,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施捨過去,他對面色掛不住的沈老爺子道:“沈老,我看我這邊還是帶她上去跟鑠誠談吧。事兒鬧太久了,報紙上雖然說刊登離婚聲明,可法律上倆人還是合法夫妻。您看是否明天大清早就把離婚證給扯了,也算是兩清了?”
說是用商量的口吻,實際上是直接做主了。
沈老爺子的注意力放在了沈岑那句“大哥要殺了我”的上面,對韓嘉國提出來的要求心裡是不喜的。你說,現在岳家亂成這樣,你身爲女婿不好好安慰安慰妻子,倒是把個玩物鬧弄到檯面上來,這不存心在打岳家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