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裡出發,開車一個多小時以後,丁舒曼終於到達了藍世蕭的別墅。
丁舒曼本以爲她會來到上次她去過的那棟有後花園小秋千的別墅,那棟別墅只要開車半個小時就能到,她還想着到時候去那個後花園裡面逛一逛,散散步呢。
然而眼前這棟別墅是她沒有來過的,距司機描述,這棟別墅是A城裡藍世蕭最大的一棟別墅。
這棟別墅規模之宏大,是她所見過的別墅裡面沒有的。
這樣的話,倒也不用愁鞦韆的事情了。這麼大的別墅,怎麼可能沒有秋千呢。
車開進了別墅的大門以後,又是開車兩分鐘,纔到達最終的主樓。典型的歐式建築風格,複雜的雕塑工藝讓這整個別墅外觀顯得更加富有藝術感。
主樓前是一個圓形池子的噴泉,噴泉中央是一隻巨大的石獅子,從石獅子的嘴裡正噴着一股水柱。旁邊有許多燈光設備,現在是白天所以燈光沒有開起來,若是到了晚上,想必這噴泉一定會很美。
主樓門口,已經有兩個穿着女僕裝的僕人等候着,丁舒曼下了車以後,兩位女僕彎腰齊聲道:“丁小姐好。”
丁舒曼點點頭,問道:“你們藍董呢?”
難道藍世蕭這時候還給她擺架子,讓她到裡面去找他嘛?丁舒曼不服氣的想着。
這時候其中一個女僕上前來,開口恭敬的說道:“藍董他吩咐過了,他現在還在回來的路上,讓丁小姐先吃早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聽女僕這麼一說,本來還想拒絕吃早餐的丁舒曼也覺得有些餓了。她何必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呢?藍世蕭還沒回來,那她就坐着安心吃早餐好了。
反正藍世蕭今天是跑也跑不掉,她吃飽了反倒還有力氣好好問問藍世蕭這些天去美國辦什麼私事去了。
這麼一想,丁舒曼的心情大好,也就隨着兩位女僕進了大廳。
一進大廳,丁舒曼就下意識的眯上了眼睛,大理石鋪成的地板,頭頂上是巨大的水晶吊燈,亮堂堂的大廳讓她晃眼,過了好久才適應過來。
第二眼她便看到了在大廳正中央擺着的長桌子,桌上的一角擺滿了各種美味的早餐。
“丁小姐,請就座。”一女僕拉開椅子,請丁舒曼入座。
丁舒曼頷首一笑,便坐了下去。
那桌子大的可以容納足足二十人,可偏偏就丁舒曼一人坐在這裡。
大廳裡空蕩蕩就剩她一個人吃飯的感覺,讓她彷彿重回了三年前的樣子。那時候大火還沒有把丁家燒燬,她還是丁家的大小姐。
父親爲了她能和陳澤如多些機會相處,便常在公司裡直接吃了飯回來。
因此夜裡她常常爲陳澤如備上一桌好飯菜,可他卻很少有時間回來與她一同共進晚餐。
當時他給她的藉口說是忙,現在她才恍然,也許那個時候陳澤如是忙着和喬湄兒約會吧?
不過現在她已經完全解脫了,被怨念捆住的怕是喬湄兒了。
丁舒曼搖搖頭,揮散了這些不陽光的回憶。
她拿起刀叉,開始吃着這早餐。
大廳裡很安靜,兩個女僕站在一旁並未吭一聲,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而丁舒曼也安安靜靜的吃着早餐,除了偶爾嘴裡會發出細微咀嚼的聲音以外,在無其他。
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丁舒曼知道她與藍世蕭見面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第一次她感受到等待一個人的時間,是這麼難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延長了兩倍。
當丁舒曼正準備喝下最後一口杯子裡的牛奶的時候,她聽到大門外有人說話的動靜。
直覺告訴她,可能是藍世蕭回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漸漸從大門外傳來,由遠而近,逐漸清晰。
“藍董好。”丁舒曼隱約聽見門外有人這麼問候道。
如此一來,丁舒曼便更加確定了來人是藍世蕭。
丁舒曼剛想起身出門迎接藍世蕭,可是轉念一想,她再怎麼說也是個客人,親自出門迎接藍世蕭還真不是個道理。既然如此,她還不如就在這大廳裡等着,省得到時候藍世蕭還嘲笑她太迫不及待了。
這樣想着,丁舒曼不由的笑出了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那聲音在丁舒曼的身後停下來。
她吃飯是背對着門口的,所以如果她不轉身,是看不見從門口進來的人的。
可這時候爲了表示丁舒曼的矜持,她並沒有直接轉身,而是揹着藍世蕭,開口道:“你總算是回來了。”
一句話,輕而柔。
然而,背後卻安靜了下來。腳步聲沒有了,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丁舒曼是知道藍世蕭這個性子的,有時候他就像個悶葫蘆,說話的時候總要緩很久纔開口,按照她的話來說,藍世蕭就是在裝深沉耍酷。
十天不便,他的性格還在老樣子,沒有什麼變化。
因此丁舒曼不厭其煩的再次開口道:“怎麼不說話了?”
她等着藍世蕭開口同她說話,她想象着藍世蕭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
也許他會說一句:“我好想你。”
也有可能他會來一句:“我提前回來了,你有沒有很驚喜呀?”
更或者他會說:“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我會直接告訴你的。”
剛纔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丁舒曼試想過很多種可能,每一種可能都有很大的機率發生。
所以這時候藍世蕭無論說什麼,她都有可以接受的。
然而,她從來沒有想過,她聽到的第一句話,並不是從藍世蕭口中說出來的。
那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她......是誰?”
那女人的聲音帶着萌感,話語裡是濃濃的不滿與質疑。而丁舒曼能肯定,她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女人的聲音。
幾乎是下意識的,丁舒曼猛的轉身,看向身後。
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真嚇一跳。
當丁舒曼轉身以後,她卻看見藍世蕭和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一起,那女人靠在藍世蕭身邊,而藍世蕭卻任由她挽着手臂,怎麼也沒有推開。
那陌生女人,一頭自然的波浪捲髮,碧藍的眼睛,一張精緻的五官是純天然的美麗,長相是外國人的樣子,可卻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兩個人親密的就好像一對情侶。
這是什麼情況?
那個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