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落下絲絲縷縷的雨,就好像懷着心事的幽怨少女,帶着淡淡的愁緒。
丁舒曼坐着那輛黑色保姆來到天娛。
本以爲會和平日裡一樣,天娛門口應該是沒有什麼人,很空曠而又嚴肅。
可她的車纔剛開到天娛門口,就發現門口圍了一大羣的穿着連帽雨衣的記者。他們想要蜂擁而上,擠到天娛大廳,可是卻被數十名保安攔住了。
可他們仍然不依不饒,一副非要進入到天娛裡面的架勢。
丁舒曼覺得奇怪,難不成又要發生什麼事了嗎?
可她的保姆車剛停下來,就被幾個眼尖的記者看到了。他們不再想要擠進天娛裡面,而是轉身朝着這輛保姆車涌來。
保安顯然也看到了這輛車,他們比記者更快一步衝到了車前面,圍成一堵有形的人牆,擋在這一大批記者前面。
這現場的情形瞬息萬變,搞的丁舒曼一愣一愣的,她也摸不清是怎麼回事。
丁舒曼先是一驚,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要想知道發發生了什麼事,她下車弄清楚不就好了。
不過她不敢貿然下車,而是等到保安給她親自開了門,護送她下車,她才下了車。
記者們看見車門開了,一隻白皙的腳先放了出來,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然後是第二隻腳。很快,丁舒曼撐着傘,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們心裡一個咯噔,果然是丁舒曼,就是他們要等的人,也就是他們準備採訪的人。
剛纔他們在大門口,保安不讓進,於是每每看到一輛保姆車,他們都會圍堵過來。而每次下車的,都不是丁舒曼,他們一陣失望,還以爲丁舒曼收到消息,不會來了呢。好在,他們總算是等到了丁舒曼。
“你們讓一讓。”保安冷酷的說着,衆多保安圍在丁舒曼身邊,即使下着綿綿細雨,可保安們卻沒有披着雨衣拿着傘。他們死守着自己的工作崗位,完全不給任何一個記者靠近丁舒曼的機會。
一羣保安把丁舒曼圍得牢牢的,外圍的記者們怎麼也無法近身。他們可是等了一大個早晨了,眼看主人公出現了,怎麼能就這麼徒勞無功,就打道回府呢?
於是即使隔着大老遠,記者們還是伸出話筒,想要採訪她:“丁當,你可以說一下替身是怎麼回事嗎?”
“丁當丁當,請問你在《青狐》劇組真的用了裸替嗎?”
“丁當小姐,能回答一下替身的事情嗎?”......
記者各問各的,並沒有按順序一個個問,因此一度多次造成了混亂的場面。他們一起發問,乍一聽起來,倒好像在菜市場了。
這時候,路過天娛門口的上班族和學生,都忍不住駐足在遠處觀望,霎時間,就圍攏了許多吃瓜羣衆。他們撐着傘,一副好奇的樣子,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
這時候丁舒曼已經不知道該要說什麼了。
當她聽到記者問出有關於“替身”的事情,她就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全身而退了。一時間,丁舒曼也有些慌。
她甚至還沒有理清思路,還不知道記者們是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
《青狐》劇組用替身拍裸戲已經很久了,現在也都殺青了。這種事情要被暴露的話,早該暴露了,怎麼會等到現在才被曝光出來呢?丁舒曼是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現在這個現場,由不得她再細細思想了。爲今之計,她只能暫時先脫身,到天娛裡面,這樣纔可以暫時逃離這羣八卦記者。
“丁當小姐,可以和我們說一下嗎?”
“丁當小姐,我們都很好奇替身的事情。”
“麻煩您說一下可以嗎?”......
記者仍然不休不饒,一直持之以恆的問着,他們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丁舒曼在保安們的護送下,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着腳步,好不容易纔走到天娛大廳裡面。進去後,她就解放了。
不做片刻停留,她先行離開,乘坐電梯,回了自己的休息室。而門口的一大羣記者被保安擋在門口,沒有一個人能趁機衝的進去。
許久,記者們見丁舒曼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內,就不再蠻纏了。他們決定現行離開,等打探好丁舒曼什麼時候從天娛裡面出來,他們再提前來採訪。
一個接一個,記者們都散去了。這時候,門口的保安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輕鬆了,也終於可以休息了。
其實在天娛,這種記者堵在門口來採訪各種藝人的情況屢有發生,保安早就見怪不怪了。
可是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不願意常常對付這種事情,真是吃力又不討好,稍有不慎,他們還會被記者抓傷。
回到休息室後,丁舒曼才慢慢靜下心來。她不慌不忙的拿起茶壺,泡了壺熱茶,然後倒了一杯茶,開始喝起來,品了幾口,覺得這茶還不錯。
然後,丁舒曼便陷入了沉思,細想剛剛記者所說的替身。原來紙是包不住火的,雖然她早已經知道了真相,可是無數的網民卻並不知道真相。
也許新一輪的輿論正在慢慢醞釀,即將成型。而她丁舒曼運氣不好,很不湊巧的有成爲了輿論中心。試問她一直安分守己,爲什麼總是不斷的被惹麻煩呢?
不是她刻意去惹麻煩,而是這麻煩偏偏找上門來,惹了她。這一次,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脫身。想起剛剛在天娛門口圍堵的一大羣記者,丁舒曼現在仍然心有餘悸。
她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隱隱的,她有預感,一定又是誰在背後密謀陷害她了,就如同之前的水清兒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情一般。
可是這個在背地裡陷害她的人究竟是誰呢?
是表面親善與她親近,卻暗暗和她較勁的夏安然?
是善於嫉妒,害了水清兒還把事情嫁禍給丁舒曼的喬湄兒?
還是蘇沙,又或者是趙穎兒自己做出來的事情?
丁舒曼把這幾個人列出來後,總感覺是夏安然是最有可能陷害她的。
昨天中午在殺青宴上,她就與夏安然相遇了。後來趙穎兒出現的時候,夏安然也正坐在丁舒曼旁邊。《青狐》劇組用裸替的事情,就這麼被夏安然知道了。
而在短短的一天之內,裸替的事情就被媒體知道,迅速之快,就像閃電之勢,讓她完全沒有防備。
這會兒,就當丁舒曼正在冥思苦想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