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拂家)
“阿姨,快請進...”用過晚餐後,任丹拂便帶着獷木槐及其媽媽回到了自己家。
“好,丹拂啊,你也是自己住啊,怎麼沒跟父母一起住呢?”獷木槐媽媽問道。
“哦,獨立了嘛,得有自己獨立的空間嘛,獷木槐不是也自己住嘛,應該也跟我的想法差不多吧,是不,獷木槐?”任丹拂回答道。
“嗯,是,我不也是想有自己獨立的空間嘛!”獷木槐話裡有話地說道。
“呵呵,果然兒大不由娘啊,你們都長大了,翅膀都硬了,都不願呆在父母身邊了,都想往外飛了啊…”獷木槐媽媽說道。
“呵呵,阿姨,不就是自己出來單獨住嘛,又不是不回家看父母,怎麼讓您說得這麼傷感呢…”任丹拂無奈地說道。
“丹拂啊,你們現在不懂啊,等到以後你們成家立業了,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你們就會知道我現在的心情了。”獷木槐媽媽語重心長道。
“阿姨,來,咱們累了一天了,您先去沙發那裡坐坐,我去給您洗點兒水果。”任丹拂一邊轉移着話題,一邊朝廚房走去。打開冰箱門,從裡面拿出前一天下班在超市買的水果,洗乾淨之後,切好裝盤,拿到了客廳,放在了茶几上。
“阿姨,您吃點兒水果吧,這個火龍果很好吃的,還有這個臍橙,也很甜,您多吃點兒哈!”任丹拂還是很禮貌地招待着獷木槐的媽媽。
隨着天邊最後一縷陽光被黑暗吞噬之後,被遺忘在角落的獷木槐悄無聲息地完成了與犬魔之間的轉換...
“母親,時間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今天已經很疲憊了。”犬魔假裝獷木槐說道。
“兒子,剛纔你叫我什麼?”獷木槐的媽媽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於是迅速做出了反應。
“阿姨,獷木槐剛纔叫您呢,讓您早點休息,這樣,我去把臥室整理一下,然後您晚上早點兒睡,明天我們還可以在街裡逛逛,我們A市也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兒的,明天我可以帶您去看看。”任丹拂極力地打着圓場,因爲她從獷木槐說話的口吻中,已經察覺到現在說話的人已經變成犬魔了。
“不對,你是誰?”獷木槐媽媽仍舊不死心,盯着獷木槐問道。
“呵呵,我是您的兒子啊!”犬魔繼續裝作獷木槐回答道,眼中流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你是小槐嗎?”獷木槐媽媽再次確認道。
“我是小槐!”犬魔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道。
“阿...阿姨,您怎麼啦?是不是今天太累了,怎麼連自己兒子都不認識啦?”任丹拂不禁失笑道。
“嗯?嗯,算了,我去睡了,你們也早點兒睡吧...”獷木槐媽媽轉身直奔臥室走去。
“你露餡了,犬魔!”任丹拂擺着口型朝犬魔說道。
“沒事兒,放心吧。”犬魔同樣回以口型道。
看着獷木槐媽媽進入臥室沒有再出來之後,任丹拂這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你這來得也太快了吧,怎麼就不能再等一會兒,等獷木槐的媽媽睡下之後再過來不是也可以嘛?”任丹拂埋怨道。
“快嗎?我還嫌慢呢,你家小朋友也不行啊,都保護不了你,就讓他這個極品媽媽這麼欺負你啊?我要是再不出來,你今天晚上指不定還得遭多少罪呢!”犬魔心疼地說道。
“讓你說的了,至於嗎?不就是讓獷木槐的媽媽在話頭上佔了上風嘛,又不會少塊肉,她畢竟是長輩嘛,願意說就說唄,我們當小輩的,還能怎樣?總不能跟她據理力爭吧?再說也沒啥意義,我跟獷木槐八字還沒一撇呢..."任丹拂像是在跟犬魔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
“佛兒,你這話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對獷木槐的心開始產生動搖了?然後我是不是有機會取代他了?”犬魔雙眸注視着任丹拂問道。
“我...我...我不瞞你,今天這一天跟獷木槐媽媽的相處之後,我確實有些許動搖,但是我還是想再爭取一下試試,如果真的沒辦法走到一起,那麼我也不會後悔了...”任丹拂有些委屈地說道。
“唉...佛兒,這又是何必呢?他的存在本就是一個意外,正常情況下,你就是應該跟我相處的,現在爲了這個意外,我們的關係都有了變化,真是得不償失啊,早知道會讓你遭這份罪,當初我還真不如直接讓他消失就好了...”犬魔後悔道。
“什麼?什麼意外?什麼讓他消失?犬魔,你跟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任丹拂顧不上難過和委屈,着急地催促着犬魔。
“難道獷木槐沒有跟你說起過這些事?他一個字都沒有提過?”犬魔非常驚訝地看着任丹拂問道。
“提什麼?他什麼也沒有跟我說過啊!你爲什麼露出如此驚訝的表情?”任丹拂追問道。
“我一直以爲,獷木槐會早早地將這些事情告訴給佛兒,以此來博得同情,所以佛兒才這麼地愛他,對我才如此的牴觸,不願意接近,真沒想到,原來他竟然把這麼大的壓力全部自己扛下,沒有透漏給佛兒半個字。看來我還真是得重新認識一下他了,跟我還真有些相像呢...”犬魔心中暗自驚歎道。
“犬魔,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事情?快點告訴我!”任丹拂逼問道。
“好吧,既然已經問到這裡了,想瞞也是瞞不住了,那麼我告訴你實情吧...”於是犬魔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連同任丹拂選擇誰,另一個就會灰飛煙滅的事情一併告訴了任丹拂。
“什麼,原來小朋友是頂着這麼大的壓力在跟我交往嗎?如果我選擇了犬魔而放棄了你,那麼你就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嗎?原來你是在用你的生命來跟我交往嗎?你怎麼這麼傻?”任丹拂聽完之後,默默地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我怎麼突然覺得我辦了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呢?本來佛兒已經對那個獷木槐內心產生了動搖了,我的機會已經來了,現在就因爲自己多嘴問了這麼一句,現在不僅親手將機會給毀掉,而且還把獷木槐的地位給擡得那麼高,讓佛兒那麼感動,我真是,我是不是傻?我是不是傻?”犬魔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什麼?我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兒子,怎麼可能就是人家的一個容器?憑什麼我兒子的生死得由那個丫頭來決定?我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我早晚要讓那個丫頭離開我的兒子,離開了他們,我的兒子就會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不會發生任何事情了,我絕對絕對不會讓這個事情發生的!”獷木槐的媽媽趴在臥室的門上,偷聽着在外面的兩個人的談話。本來她是想偷偷聽一下兩個人對於白天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對於自己白天所做的事情的評價和看法,如果能聽到兩人吵架那就更好了,可她萬萬沒想到會偷聽到這樣的內容,當她聽到自己的兒子會因爲任丹拂的選擇而會有性命之憂,更是讓她陷入了崩潰。於是她暗暗地下定決心,必須要讓自己的兒子平安無事...
“佛兒,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白天那麼辛苦,要不先把這些事情放放,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再慢慢想,這件事不着急的,既然本不該存在的現在已經存在了,那麼也許還會有什麼機緣出現,事情還會有轉機也說不定呢,別過分擔心了,快去睡吧...”犬魔安撫道。
“好吧,那你也早點兒睡吧,今天你這個本體也挺辛苦的,明天還得接着逛呢,晚安!”任丹拂說道。
“佛兒,我能不能..."犬魔說着便向任丹拂靠近,輕輕地在任丹拂的眉心處吻了一下。
“犬魔,別這樣,我..”任丹拂又哭了起來...
“說真心話,犬魔對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感動,尤其是當他告訴我真相之後,我更是感受到了他的好,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將事實全盤托出,就算因此將我動搖的心又重新送回到獷木槐的這邊,他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全部都告訴了我,讓我自己能有一個正確的判斷,真的好感動。犬魔和獷木槐,如果到了最後你們兩個都平安無事那該有多好?爲什麼只能存在一個呢?爲什麼不能共存呢?而他們的存在還完全取決於我的選擇,如果不知道真相還好,現在知道了,要讓我如何選擇?我又該如何選擇呢?”任丹拂內心糾結不已。
“佛兒,現在你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你會如何選擇呢?是會選擇我,還是選擇你的小朋友?如果你選擇了你的小朋友,那麼我的離開會讓你感到心痛嗎?你會爲我流淚嗎?你會捨不得我的離開嗎?真到了最後的抉擇之時,你會做怎樣的決定呢?”犬魔看着轉身離開前往臥室的任丹拂的背影,默默地在心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