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月開始,進入了瘋狂出差中。常常從一個地方回來了,還沒有待上幾天,又馬上乘着飛機去往另一個地方。
白未來對此是意見多多的,至於是什麼意見?還不就是擔憂蘇白的終身耽誤了。雖然林端午這棵樹已經倒下去了,但是總不能就這樣下去,任憑三十歲匆匆地而來,又匆匆地而去吧?所以,砍掉舊根,栽種新樹,培育新苗是二零零八年已經排上了日程的大事了。
可是偏偏呢,蘇白公司就是和白未來的想法相左,左一個福建成本節約,右一個重慶內控調研,真是沒完沒了了。
一開始的時候,白未來還多少需要考慮到蘇白舊傷未愈,所以也不敢多提,只是偶爾地給一個眼神,或者小心翼翼地給一個暗示。而時間一長,白未來就開始囉嗦了,開始抱怨,甚至到最後,還走了極端了。一向秉承穩妥原則的白未來居然開始主張女兒另尋高就,由此可見,白未來對女兒蘇白連續出差時多麼的痛心疾首了。
白未來希望蘇白能夠空下來,希望能夠有多一點的自主的時間,然後就有機會去認識一些優秀的男人。
不過在蘇白而言,她卻是寧可去出差,也不太想要應於母命,迅速地投入一場婚姻洪流的。因爲,從林端午事件中,她再一次深刻地驗證到男人的劣根性。只要他身爲男人一天,他就不可能改了自己的劣根性的。
因爲深刻地體驗到這一點,蘇白就自然地對母親的那些體貼安排覺得厭煩和排斥。無論是三姑六婆鄰居阿姨介紹的男人,還是白未來從人民公園尋覓而得的人才,蘇白全都是興趣缺缺。
雖然是興趣缺缺的男人,但是卻還是不得不應
付,畢竟看着老母親拖着不太健康的身體,卻還是固執地萬里迢迢地前往人民公園,去拼命地兜售自己優秀但是卻已經高齡的女兒,這確實是一種頗爲心酸而讓人唏噓的過程。蘇白常想,不爲其他,就算是爲了母親那來回一趟十元的車費,蘇白也是推脫不得的,推脫了便是一種不孝,便是一種罪過和浪費了。
所以,無論是隔壁阿姨剛剛被女朋友踹掉的表外甥,還是對門叔叔的已經離異卻沒有小孩的弟弟,又或者是樓下阿婆因爲金融危機而沒有了工作的孫子,蘇白基本上都是來者不拒的。不拒絕,實在是因爲受不了那些三姑六婆的三字經。什麼“你以爲你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嘛,早已經過了挑人的時間了”“你呀,高工資,高學歷,高年齡,是三高人士,這種女人最最難嫁了,所以也不要太挑了。反正,你能賺錢不就可以了嗎?”“男人嘛,要太出色幹什麼,出色的男人受不住的,所以還是挑一個老實本分的比較好,懂不懂?”
三姑六婆的經驗談也就算了,如果還要加上白未來的訴苦經,那麼蘇白就是想死的心也有了。不得已,也只好隨了母親的心願了,就這樣折騰着吧,權當作是人生的有一種歷練了。反正就是看看,也不會少掉一根頭髮的。按照白未來的說法,說不定就能碰到一個漏網之魚了。
白未來自己雖然身受男人的苦,身受愛情的苦,身受婚姻的苦,但是卻還是希望將女兒趕往這座圍城。她的眼中,女人唯一的出路就是男人了。一直以來,蘇白都沒有反駁過白未來的說法,反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出差是工作,而相親也同樣是工作。只不過,前者是爲了生活,是主導位置。
而後者是爲了老母,佔靈魂位置。
六月的工作日,一個城市接着一個城市地出差。
六月的閒暇日,一個男人接着一個男人的相看。
蘇白有一次,去見一個相親對象的時候,就開玩笑對白未來說,她見過的男人估計比白未來吃過的鹽還要多了。白未來卻只是一本正經地說道:別開玩笑,好好和別人說話,懂不懂?不要擺高姿態。你已經三十歲了。
三十歲?彷彿成了一個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了蘇白的臉上。從此,蘇白的代號就成了三十歲的,無論是誰看到她,第一個印象就是,這個女人是84年生的,已經三十歲了。
其實吧,相親這種事情,蘇白頂多就是煩了點,然後有些微微的排斥感,但是一般是不會表現出來的,至少在相親者的面前,她會表現的很好。這應該算是生活習慣自然反應吧。不過,這並不表示,蘇白對於所有的一切都會逆來順受的。
人呢,夜路走得多了,也總會遇到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而人看得多了,也會遇到一兩個極品的傢伙。也是從這些人身上,蘇白才明白,極品這個詞彙不單單屬於女人,男人更加適合。
初次見面時——
大談風光的情史有之。
急吼吼地抓着她的手,不肯放的有之。
大大方方地“暗示”發展某種非婚姻關係的,有之。
非常合理化地提出結婚之後要AA制的有之。
要是不幸運,碰到了上述極品男人的話,絕對就像是一隻腳踏到了牛糞,就算是拔出來洗乾淨了,牛糞特殊的氣味依舊會揮之不去,長長久久地成爲噩夢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