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通電話,就聽對面傳來白潔略顯疲憊的聲音:“王宇,你找到肖夏了嗎?”
“沒有,她手機關機,我找不到她,明天再出去找找看,如果找不到我就回來。”說完之後,我又用一種溫柔的聲音對白潔說道:“小潔,我知道我這麼做可能有些傷害你,但是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和肖夏有個什麼的,不管明天聯不聯繫的上她我都回來。”
我說完後,電話裡白潔卻笑道:“沒什麼的,我理解你,我也早就感覺出來肖夏有事瞞着你,這件事如果不弄清楚,我想你一輩子也會不安的,所以去做吧,不用擔心我。”
白潔能夠這麼說真的讓我很感動,但又無比自責,她都如此理解我,可我還明目張膽的跑這麼遠來找前女友,實在是對她有些不公平。
沉默了一陣後,我終於向她問道:“你怎麼那麼晚還沒有休息呢?”
“琪琪有些感冒,剛纔將她哄睡着,然後就想着給你打個電話。”
“感冒好些了嗎?”
“應該沒什麼事,就是有點咳嗽,我買了枇杷膏給琪琪吃了,好了很多。”
“嗯,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晚上睡覺多蓋點。”
白潔應了一聲,也對我輕聲說道:“你也多穿點兒,我看天氣預報說青島那邊這兩天挺冷的,別太着急了。”
白潔的話,讓我心裡一陣溫暖,互相道了聲晚安後,我們便結束了通話。
而這個來青島的晚上就變得寂寞了許多,在這種寂寞中我想到了自己生命中出現的女人,她們對我都很好,這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可是最後能夠走到一起的也只有那麼一個。
現實生活真不像那些小說裡那麼美好,什麼妻妾成羣,什麼坐擁享不盡的財富,那完全是癡人說夢。
......
第二天早上,一早我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我連看都沒看是誰打來的,接接通了電話,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什麼。
就聽電話那頭傳來肖夏那有些疲倦的聲音:“喂,王宇......”
一聽是肖夏的聲音,我整個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從牀上彈坐而起,又看了眼手機確認是肖夏打來的,才急忙對她說道:“肖夏,你在哪裡?我昨天打你那麼多電話爲什麼關機呀?”
肖夏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手機沒電了,我也不愛充。抱歉啊!......”
我應了一聲,又向她問道:“肖夏,你告訴我你現在哪裡?我們見一面好嗎?我昨天就來青島了,就是來見你的。”
我的話讓肖夏一下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纔對我說道:“你怎麼來青島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青島?”
肖夏的聲音微微顫抖,我甚至可以想象到她說話時的樣子,我輕聲回答說:“是小莉告訴我的......”
“她還和你說什麼了嗎?”肖夏似乎很緊張。
“沒說什麼,就讓我來青島找你。肖夏你告訴我你在哪裡吧,我也沒別的,就是單純的想來看看你,想和你聊聊天......”
肖夏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幽幽的說道:“王宇,我真的不想見你,我怕......”
“怕什麼?”
肖夏又一次沉默,這次過了很久她才慢慢地告訴我說:“我在腫瘤醫院,308病房。”
肖夏的回答讓我徹底愣住了,之前那中不想的預感正在一點點實現着,我的頭皮一陣陣發麻,不停地嚥着口水,頓時連呼吸都變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強忍着內心的焦灼,顫抖着說道:“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放下手機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也無法壓抑住心裡的情緒。
醫院?還是腫瘤醫院,這意味着什麼,我太清楚了。但是我根本不敢去多想,只是抓起自己的錢包後手機,便匆匆跑出了房間。
離開酒店後,我直接打車去了腫瘤醫院,在去醫院的途中我的心一直在顫抖着,儘管已經讓自己努力保持着清醒了,但始終有一種悲傷的情緒在心裡蔓延着。
大概二十分鐘我來到了腫瘤醫院,朝住院部走去時,我的雙腿像是灌了鉛般沉重,越要到病房時,我越不敢去面對,即將要發生的一切。
終於來到308病房門口,我鼓起勇氣推開了門,一進病房我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在原地。
病牀上肖夏穿着病號服,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從前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也因爲消瘦已經深深陷入了眼眶中,整個人非常疲憊的靠在病牀上。
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她美麗的眼睛裡纔再次閃爍着一些僅剩的光芒。
病牀邊擺放着各種醫療儀器,窗臺上擺放着一盆君子蘭,這是肖夏最喜歡的花,她常說君子蘭與別的花不同,因爲它堅強剛毅,高尚而美好。
坐在病牀前的是肖夏的媽媽,平時她見到我都要主動來和我親熱,但是現在她卻將頭瞥向一邊,但我還是很清楚得看到,她在偷偷的抹淚。
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濃厚,身子也在微微顫抖着,眼前的一切讓我不敢去相信,我看着肖夏,慢慢地搖着頭。想要強忍着眼淚,但還是沒有忍住。
肖夏卻保持着微笑看着我,她輕聲喊了我一聲:“王宇......你別哭。”
我撲到病牀前,聲音哽咽着說:“肖夏,你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爲什麼?......”
我不敢相信以前那個漂亮自信,活潑開朗的肖夏,此時被病魔折磨得瘦弱不堪,我不相信這是她,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我幾乎是跪在了她的病牀上,早已經泣不成聲。
肖夏也流出了眼淚,但她還是保持着微笑,我伸出手去替她擦了擦眼淚,她微笑着輕聲說:“王宇,你不要哭,我挺好的,真的。”
肖夏媽媽的眼淚也是止不住的流,她哽咽着看着我,說道:“王宇,你和肖夏先聊,我出去一下。”
肖夏媽媽說完便起身走出了病房,繼而將時間全留給了我和肖夏。
肖夏指着她媽媽剛剛坐的椅子示意讓我坐,我起身擦乾了眼淚後,在椅子上坐下,又看着她這張消瘦的臉心痛的問道:“肖夏,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生的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