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餘慢慢卻是來了不講理的勁頭。她被鬆綁後偏指穆爾斯說道:“你還想否認?你殺了喬斯!是你殺了喬斯”
穆爾斯無語,他心說:當前的這個情況也不適合吵架,即便他確實不想再這樣無理取鬧地爭吵下去,但好端端的人就在他面前死去,他心裡也不舒服。
於是他無視餘慢慢的吵鬧說道:“有你吵鬧的功夫,都能把他送到醫院去了,你就知道他死了?”
聽穆爾斯這麼一說,餘慢慢才突然恍然大悟。她急忙跑到喬斯面前,然後蹲在地上搖晃他,就只爲了確認他是否還活着。
“算了,我打車帶他到醫院吧……”穆爾斯雖然懶得理這些破事,但看着餘慢慢抓狂的表情,想到knight交待的事情,於是他才如此提議的。
可誰知餘慢慢卻是完全不領情,她非但護在喬斯前面不肯退讓,還說道:“你少裝樣子!”
想想穆爾斯剛纔可是沒否認她的話,反而說要送喬斯去醫院,很明顯穆爾斯是想把他騙到車上,然後給他致命一擊。餘慢慢近乎失去理智的這麼想着。
“嘖,你想讓他死啊?”穆爾斯都無語了,他原本是真有救人的心,結果她卻完全不信任他,受打擊不說,穆爾斯現在簡直想走人,懶得理這事了。
而且就連他說話餘慢慢都是待理不理的狀態,眼神更是全程盯着喬斯。穆爾斯實在看不下去,便轉身離開。他說道:“隨便你吧,不知好歹。”
儘管他大可以強行將喬斯抗到自己車上,但餘慢慢看喬斯那副神情的眼神,卻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心說:反正救活了他,反倒是對自己沒什麼好處,同爲男人,他自然知道喬斯也是因爲其他事情纔會幫助餘慢慢的,而如今餘慢慢的注意力似乎又大部分被喬斯給奪走了,他要是就這麼死了的話,倒是還省事了呢,說不定餘慢慢就會跟自己回去交差了。
想着這些,穆爾斯便原路返回到自己的駕駛座上。只是他卻始終沒法轉動鑰匙直接離開。
他心中煩亂不已。
他糾結着究竟是誰做了這種事,又擔心着那些人會不會在自己走後回來抓。可他畢竟已經離開現場了,總不能再回去吧。
一番鬱悶後,最終決定給他住在附近的一個熟人打了一通電話。他命令對方來廢車場帶這兩人離開,而後穆爾斯才安心離去。
餘慢慢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喬斯,眼淚止不住的流,可她卻無能爲力。她近乎瘋狂的時候,卻突然走進來一個陌生人。餘慢慢立刻警惕起來,她心說:難道又是耋翁派來的手下?正這麼想着,那人就突然說道:“這……我送他去醫院吧。”
起初餘慢慢還有幾分懷疑,不過她卻也深知現在的情況容不得繼續等待了,所以餘慢慢只好妥協。
而趕來這人正是穆爾斯的一位朋友,只不過他沒有主動暴露身份,而是安靜的把喬斯扛上了自己的車子,並載上餘慢慢,他朝着醫院開去。他心中則鬱悶着:穆大總裁到底在想什麼啊,爲什麼突然讓他攙和進這種血淋淋的事裡啊,該不會是打算讓他背什麼黑鍋吧? 一番折騰,餘慢慢的傷口也有些撕裂,到了醫院,做了簡單的包紮後,她便馬上衝出病房去死守手術室。看着正在手術中的牌子亮着,餘慢慢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不定。
她雙手合十,一直做着祈禱的姿勢。儘管她是個無神主義,但她此刻能做的也就僅有祈禱了。
送兩人到醫院的男人也坐在餘慢慢鄰座的長椅上,儘管他不認識喬斯,但他心裡卻跟着餘慢慢一同祈禱。他心說:好事不找他,壞事肯定要他背鍋,要是手術室裡的人死了,穆爾斯說不準要把責任推給他呢。光這麼想想,他就淚流滿面。
而這時手術中的牌子突然暗掉,不一會手術室的門就開了。餘慢慢瞬間激動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她忙過去問道:“醫生,怎麼樣?”
那醫生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說道:“我們盡力了。”
聽到這話的瞬間,餘慢慢就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她瞬間感覺渾身鬆垮無力,接着就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她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望着地面,然後小聲的問道:“他沒死吧?”
“這……那位患者送過來的時候就幾乎沒氣了,而且子彈還偏偏打在了要害上,所以……”醫生說着,無奈的搖搖頭,他似乎也爲自己沒能拯救回這個患者而感到痛。接着他摘下手套朝着餘慢慢伸出手,想要扶她站起來道:“節哀順變吧。”
餘慢慢無視醫生遞過來的手,她發瘋一樣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她剛纔聽到的那番話,她甚至有點懷疑這一切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死的人明明不是她,但她的腦內卻如同播放起走馬燈一般,回想起了和喬斯曾經在一起的畫面,雖然相處的不多,但是畢竟喬斯對自己還是很好的。
怎麼會這樣,就在兩個小時前喬斯還好好的啊,爲什麼突然就……餘慢慢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近乎崩潰,思緒也還是混亂,嘴中卻除了哭聲就沒別的了。
醫生看她這樣,也知道她一時半會是振作不起來了,於是他伸回手,嘆着氣搖搖頭就離開了。
而送喬斯和餘慢慢到醫院的那個男人雖然沒有哭,但他心裡也早就雷雨雨下了。他心說:這下完了,穆爾斯這種時候把自己叫出來,明顯不就是想讓他背鍋嗎?否則難道還有別的意思?如今這人一死,是不是就和他脫不了關係了啊……
正當他些許崩潰的時候,餘慢慢一邊哭着,一邊發出了自言自語,而且那聲音是咬牙切齒的:“耋翁,我饒不了你!我一定要……!”
耋翁?那人轉了轉眼珠,然後心中鬆了口氣,他心說:幸好她沒有懷疑自己,這麼一來他找個理由就能暫時脫身了吧。這麼想着,他也不管餘慢慢是否在聽他說話,他就開口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餘慢慢繼續保持癱坐在地上的姿勢大哭,過了一會,幾個醫生就推着擔架走出,上面躺着的人自然就是喬斯,只不過現在已經看不到他的臉了,因爲已經被白布給蓋起來了。
“喬、喬斯”白久久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她狼狽的在地上撲騰了幾下,然後站起來就朝着擔架追了上去,她一邊跟上醫生推車的頻率,一邊抓着喬斯露出來的手大哭:“喬斯,你醒醒,是我啊,你聽不到我說話嗎?”
“小姐,你冷靜點,我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其中一個推車的護士有點看不下去餘慢慢的作爲,於是就開口勸她。
“你別胡說!喬斯沒死!”餘慢慢終於開始自我欺騙,她臉上的表情猙獰着,她甚至想要掀開白布看看喬斯的面容。只是被醫生給阻止了。
醫生以嚴厲的神情對餘慢慢說道:“別胡鬧了,你這種行爲是對死人的不敬。”他說着,便示意餘慢慢不要礙事。
而車子也越推越快,餘慢慢最終也因爲腿腳的癱軟再次癱坐在了地上。
這時她突然聽到不遠處的樓梯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是事不關己,餘慢慢卻沒有心思擡頭去看。然而接着她便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喊她的名字:“慢慢!”
終於出現幻覺了嗎?餘慢慢心中自我嘲笑,可下個瞬間卻又着實感覺被什麼人拍了一下肩膀,轉頭去看,她才發現這人居然真是阿森納。她抹抹眼淚,驚奇的望了好一會,直到對方說:“看什麼啊,我又不是幻覺。”她才逐漸的開始相信。
“慢慢……”看到阿森納後,餘慢慢好不容易短暫止住的眼淚就再次崩潰了。
阿森納卻因爲還沒掌握事情狀況而感覺幾分奇怪,他問道:“怎麼了啊?我接到匿名電話說你住院了,我就急忙處理了那邊的事,跑來看看,結果你怎麼哭成這樣啊……你腿怎麼了。”說着,阿森納便注意到餘慢慢腿上裹的嚴實的繃帶。
“喬、喬斯他……”餘慢慢無心接阿森納的話,她自顧自的說着。
“他怎麼了?你先別哭,冷靜點,慢慢說。”看餘慢慢哭成這樣,加上她又跪坐在手術室的門前,她此時也終於感覺到事情不妙了,她收起放鬆的心情問道。
“他死了!因爲救我死了。”餘慢慢說完這句話後,眼淚就如同豆粒一般瘋狂的滾下來。
阿森納先是一愣,接着卻聲音的扯了扯嘴角問道:“不、不會吧,你在和我開玩笑吧?喬斯怎麼會參與進來呢?”
而這時餘慢慢卻突然撲進阿森納的懷裡大哭起來,一邊哭,她還一邊道歉:“對不起,都怪我,這都怪我,喬斯是爲了救我才……”
“慢慢……”阿森納的心情也開始沉重了。原本他是抱着輕鬆的心態來探病的,誰可成想發生了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