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帶上來。”
墨以琛冷聲說完,就看見李煦的身後走出來一個憨厚的出租車師傅。
“我看見有人招手,正要停車過去,卻沒有想到從旁邊衝出來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帶走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我聽見那個女孩子說救命,我也不知道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她。”
“看清楚車牌號了麼?”
“沒有車牌。”
出租車師傅回憶了一下,卻聽得他猛然說道,“對了,那輛車子在左邊的車門上有一個紅色的印記,看上去是油漆。”
線索太少,但是總比沒有好。
墨以琛輕輕地敲打着桌面,神色平靜,可是他的神色越是平靜,身邊的人越是擔心。
暴風雨之前的夜晚總是寧靜的。
就在墨以琛即將開始說話之前,就聽見墨以琛的電話叮鈴鈴地響起來了。
陌生號碼,一看就是一次性的號碼,查不到來源。
墨以琛微皺着眉頭看着電話,等到響到最後的時候才接起來。
刀疤男呆住了,他本以爲墨以琛知道林清淺失蹤之後,只要是陌生電話就會直接接起來,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在最後一刻才接起來。
男子捏電話的手猛然間顫抖了一下。
突然一下就摸不清楚墨以琛到底是什麼態度了。
“你是誰?請問你找誰?”
“墨以琛,你別給老子玩花樣,你女人在我手上,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準備好兩千萬,到時候我會告訴你送到哪裡,只要超過十二點,時間多一分鐘,我就從你女人的身上割下一塊兒肉來,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刀疤男冷聲說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抓的人是不是林清淺。”
墨以琛的聲音十分平靜,甚至平靜地可怕,讓刀疤男覺得這個男人十分可怕,那種可怕是從內心裡生出來的。
“哼……那我給你聽一下她的聲音。”
刀疤男將電話遞給了林清淺,卻是低聲威脅到,“別亂說,你小命還捏在我們的手裡呢。”
林清淺倒是十分配合,拿着電話,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墨以琛溫暖的聲音,整個人的心都安定了不少。
“清淺,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以琛,不要擔心,告訴曼曼就說我很好,而且我之前幫她養得那棵蘭草現在越來越好了,對了,讓楊嫂不要做的早飯了。”
墨以琛緊握着雙拳,聽着林清淺雲淡風輕地說着這些話,他卻可以想象得到她現在面臨的狀況。
那些人,怎麼敢?怎麼敢對自己的女人下手?
墨以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清淺,別怕,我會救你出來的。”
只是電話此時已經被刀疤男搶到了手中,“墨以琛,你最好別想着做一些什麼事情,我可告訴你,你女人的臉十分嫩,經不得多少的折騰,你最好就乖乖聽話,可能我還要看在你女人聽話的份兒上,讓她少受一點兒罪。”
說完這句話,刀疤男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回頭看着一直很冷靜的林清淺,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來。
越是冷靜,其實心裡越是害怕。
因爲他已經看見了她微微顫抖的雙手了。
林清淺,看來,你也沒有你表現地那麼勇敢嘛。
墨以琛,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在你的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刀疤男冷哼了一聲,也不理會林清淺,直接坐在了桌子旁,端起一杯酒仰頭嚥下了肚子裡。
冷冽而又悲傷。
“李煦,查到地址了沒?”
“還沒有,這幾個人十分狡猾,我按照剛剛的線索已經發布出去了懸賞,有人在南郊看見了那輛車,只是上面什麼都沒有,看樣子他們是偷的車,已經棄車了。”
李煦冷聲說道,現在就是需要冷靜,冷靜地分析這一切,纔有可能將林清淺安全地救出來。
“好,再讓人找。時默然,將李曼叫起來,有事情問她。”
被墨以琛這般使喚,時默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想到也是因爲自己,林清淺纔有可能被綁架,心中倒是難受了幾分。
直接朝着後間走去。
李曼瞪大了雙眼看着時默然,一臉地不可置信。“什麼叫做清淺被綁架了?嗯?請問你們在幹什麼?”
宿醉的原因,李曼的頭還是有些疼痛,只有不斷地按壓才能好受一些,只是聲音卻是沙啞而又帶着一種撕裂。
墨以琛的俊顏上已經染上了怒火,一雙眸子似乎噴出火來了一般,卻是不看李曼,只是輕輕地敲打着桌面,嘴角甚至還微微上揚,這詭異的表情在墨以琛做來卻偏偏不帶一絲窘迫,反而顯得更加危險重重。
“清淺說你還記得你們一起買的那一盆蘭草,是什麼意思?”
李曼猛然間聽到墨以琛的問題,微微愣了愣,卻不料得墨以琛猛然間走到了李曼的身邊,一隻手撐在牆壁上,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李曼,“說,那是什麼意思。”
李曼的身子微微後縮了一下,雖然她已經認識墨以琛很久了,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盛怒之下的墨以琛,像是一匹惡狼。
只見時默然直接攔在了墨以琛的身邊,冷聲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知道那句話的意思,並且想辦法將林小姐救出來。我有兩個朋友是刑偵,我先給他們打個電話。”
墨以琛的怒火才微微熄滅,只是李曼本就醉了,被時默然直接用冷水激醒,現在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猛然聽到那盆蘭草的時候,心裡閃過了很多念頭。
只是突然間,她睜開了眼睛。
“我知道了。”
“在什麼地方?”
墨以琛使勁地捏着李曼的手腕,眼神簡直可以噴出火來。
“我記得那盆蘭草是在郊外一個廢棄的工廠裡買的,是在東郊。因爲清淺母親的墳墓就在東郊那一片。”
墨以琛直接站起身來,朝着外間奔去。
李煦緊隨墨以琛而去,只剩下時默然扶住了差點兒癱倒的李曼,此時的李曼已經清醒了過來,整個身子都癱倒在時默然的懷裡,此時的她只剩一個意識,這一次又是因爲自己讓林清淺陷入了危險。
明明說好了自己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可是到了最後傷害她的人還是自己。
李曼趴在時默然的懷裡終於好受了一些。
“我也要去找清淺”
李曼看着時默然,聲音帶着一點點的悲慼。
時默然看着此時的李曼,她神色悲慼,臉色蒼白,卻偏偏緊抿着嘴脣,顯得倔強而又驕傲。就是這份驕傲,擊碎時默然心裡所有的防備。
林清淺此時依舊被綁着,身子都不能移動,只是輕輕地挪動着雙腳,稍微讓自己好受一些。
“喂,我有事情說。”
林清淺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嚴肅而又認真,聲音也是極其的冷靜,倒是讓對面的男子愣住了,倒是沒有想到林清淺竟然會是這麼獨特的一個人,這麼快就冷靜下來了。
“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呢?”
林清淺也沒有想到對面的人這麼配合,竟然直接問自己想要知道什麼,但是她自然不會傻到相信自己問什麼,他們就會回答什麼的地步。
“我想知道這是在哪兒?”
“就算是你知道了又如何?難道是想要通知墨總來救你,別妄想了。”
“我現在被你們禁錮了,甚至電話都已經被你們沒收了,你還當真以爲我有翅膀可以飛出去麼?我還真是想呢,只是可惜了沒有。”
林清淺的聲音儘量保持冷靜,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讓對面的人知道自己的膽怯,更加不能讓這些人看出來自己現在的心虛。
“倒也是,告訴你也無妨,我們現在在東郊。”
刀疤臉的男子說完這句話也不肯再多說,林清淺自然知道這些人是在防着自己。
“你們爲什麼要綁架我?爲了兩千萬,我不相信。”
林清淺的心中隱隱有一些不安,總感覺這些人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墨以琛,但是她絕對不會允許墨以琛出事兒的。
“自然是要錢了,不然爲了什麼?”
男子的聲音頓了頓,只是身子微微前傾,“林小姐,你該不會以爲這樣我們就可以成爲朋友,然後我放了你吧,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成爲朋友,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信息,至少要保證我不會被你們撕票。”
“這點兒林小姐你可以放心,我們向來都是很講規矩的,只要你男人肯將兩千萬按時送到,我們自然是不會爲難你的,你放心吧。”
林清淺自然不會相信這些人是綁匪,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專業的綁匪,即便是他們表現地這般成熟。
因爲綁匪一般情況下都是爲了索要錢財,不會要求是墨以琛一個人將錢送到指定的地點;另外一點,綁匪一般都會有匪氣,這些人的身上,她只感覺到了一些冷冽的氣息,但是遠遠沒有匪氣。
“我當然相信你們不會傷害我,但是我也要有一個保證不是麼?”
林清淺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嬌俏的笑容來,聲音也變得溫柔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你們竟然給我開價兩千萬,當真是讓我吃驚,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價值兩千萬。”
“你也不用太感激我們,要謝謝的話就謝你的墨總好了。誰讓他對你保護地這麼好呢,要不是如此,我們也不能知道你竟然值這麼多錢啊。” Wшw▪Tтka n▪¢ o
男子冷聲說道,只是在說道兩千萬的時候聲音也是冷靜無比,似乎那兩千萬在他看來也只是一比小數目罷了。
林清淺的心中更加驚疑不定了。
墨以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將一張完整版的地圖在自己的面前展開,雖然他們知道了是在東郊,但是整個東郊這般大,又該從何找尋呢?
時默然和李曼也已經趕到了,跟在時默然身後還有兩名男子,看身形應該就是時默然說的那兩個做刑偵的人。
李煦將一杯咖啡端到了墨以琛的面前,墨以琛輕輕地晃動着杯子,眼睛卻是沒有離開過那張地圖。
已經一整夜了,也就說林清淺已經被那些人關押了一整夜。
不知道如今的情形如何,墨以琛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要是林清淺出了事情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來面對。
時默然帶來的兩名刑偵人員快速地和所有人溝通之後,直接對着那張地圖研究了起來。
很快兩個人都有所發現,只是墨以琛此時也將目光對準了那一塊兒。
那是一個廢棄的工業原料的工廠,當初建造起來就是爲了製造硫酸等工業原料,只是這幾年在產業發展的調整下,那塊地很快就被徵用了,工廠也就閒置下來了。
兩名刑偵人員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是研究了地圖,並且配合周圍的地勢在知道的結果,卻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偏偏貴公子也竟然能夠這麼快就發現。
周韋童對着墨以琛微微一笑。“沒有想到墨總竟然是個中高手,若不是對這一塊十分熟悉的話,很難得得到這個分析的。”
墨以琛卻是沒有答話,只是對着身後的李煦吩咐道。“將這個工廠的地形圖給我找一份兒,並且將原來這個工廠的負責人的資料給我一份兒。”
“好。”
李煦應聲去找資料,只是墨以琛看着這個地方卻是越來越覺得熟悉,當初king要擴建,自然是考慮到了買地,只是那段時間king的擴張策略雖然是他在制定,但是這一塊兒一直都不是他在經手,但是他記得當初他是有考慮過要買下這塊地,只是後來king也出事兒倒是無暇顧及了。
而此時的林清淺已經被綁了一整夜,整個人都有些痠軟,但是卻又不敢鬆懈下來,生怕她一旦鬆懈下來,這些人就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一整夜,她都沒有完全地放鬆下來。
聽見耳邊傳來窸窸窣窣地動作聲,林清淺的鼻尖也傳來了一陣的刺激性味道。
“這樣可以麼?”
“老大說這樣就這樣,你幹嘛那麼多的問題啊。”
“只是我覺得老大這樣未免太小心了一些,那麼墨以琛能夠知道我們在這裡,只怕是找我們就要花三天三夜吧。”
“你傻啊,人家墨以琛既然能夠成爲商界的一把手,難道這麼容易好糊弄?只怕是如老大說的現在已經知道我們在哪兒了。”
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已經遠去,顯然那三個人是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了。
林清淺雖然後來又被遮蓋住了眼睛,但是好歹她現在可以說話了。
“喂,你們去哪兒?回來給我鬆綁,我要……我要方便。”
林清淺急切地想要知道剛剛聞到味道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確實是十分粗魯地就喊出了聲,只是沒有人回答她。
“自己解決吧,我們可沒有空理你。”
在林清淺咆哮了很久之後,也只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
她的臉龐羞憤不已,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女人,這幾個大老爺們還真是將自己當成男人看了麼?
“不可能。”
“林小姐,你放心吧,我們對你沒有興趣,而且你現在除了就地解決,你還有其他辦法麼?”
林清淺緊咬着嘴脣,直到脣瓣都已經開始失去了血色,才感覺到有人在靠近自己,依舊是那股熟悉的味道,是青草味兒夾雜着淡淡的香菸味道。
是他們這羣人的頭。
“老三,陪着林小姐。”
老三是一個胖乎乎的矮子,臉上看不出一絲狠戾之色,反倒是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個酒窩,顯得十分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