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琛知道林清淺這是在拿捏着,讓自己認輸呢,他卻看不得這個女人這般虛弱的樣子。
過了許久,也不曾見到動靜,林清淺掀開了一點兒被角悄悄地去看墨以琛,卻發現自己眼前一張放大的臉龐。
心裡本就委屈,再一看墨以琛這般看着自己也不出言安慰自己,更加覺得難受了起來,。索性嘴角一癟,就哭了出來。
醫生千叮嚀萬囑咐林清淺這個時候不能掉淚,不然以後會傷了眼睛。
一想到林清淺這雙清澈無比的眼睛會受傷,墨以琛直接掰過林清淺的臉頰,輕輕地吻上了她的雙眸。
“真的很想出去?”
得了問題,林清淺知道這是墨以琛的肯定,急忙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
墨以琛被林清淺的表情逗笑了,“好了,以後有人陪着的時候可以出去半個小時。”
林清淺好不容易得到了墨以琛的肯定,自然是急忙點頭。
“但是不許去風口,你現在還不能吹風,不能多走動,對身體不好。”
林請親聽着墨以琛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卻雙手攀上了墨以琛的脖頸,輕輕吻了上去。
這是林清淺主動獻吻,墨以琛心中激盪,卻也是忍不住化被動爲主動。
兩個人*了好一陣,直到林清淺的小臉通紅,雙脣微微紅腫,墨以琛這才放開了她。
“以琛,你找個時間回家吧。”
林清淺依靠在墨以琛的懷裡低聲說道,“其實阿姨他們都很想你。”
墨以琛將林清淺的身子擺在,直面着這個小女人,“是不是她們來找過你了?她們說什麼了?不管她們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我……”
林清淺伸出手指阻止了他的下一句話,她是愛着墨以琛,只想着兩個人廝守一生。
但是尚雅蘭是墨以琛的父母,不管怎麼說,她做什麼都只會是爲了墨以琛好的。
林清淺毫不懷疑要是母親張冉冉在的話,或許會做得更好
“不是的,以琛,只是我覺得他們是你的父母,不管他們說什麼,其實都是爲了你好。按照一個正常的角度來說,你喜歡上雲衣,娶了雲衣纔對你是最好的,你有墨家給你依靠,更加有許家的支持……”
林清淺說了很多,卻看見墨以琛的臉色越來越陰暗。
他就在想平常這個反骨陣陣的小丫頭今兒個怎麼就這麼乖巧了呢,原來是在這裡等着自己呢?
娶誰對自己更好,難道自己不知道麼?
自己愛着的人明明就只有她,她卻還在自己面前分析地頭頭是道,簡直就是讓墨以琛氣極。
“以琛,你看,我說得可對?”
墨以琛冷睨着林清淺,也不說話,但是渾身散發地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場讓林清淺很難受。
她急忙投進了墨以琛的懷抱裡,她知道墨以琛在彆扭什麼,用頭蹭了蹭他的胸膛。
“其實,我剛剛只是在跟你分析這個問題,我沒有其他的意思。而且,人家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會想不負責任吧?”
她語氣蕭索,倒是真怕墨以琛會拋棄自己一般。
墨以琛只覺得自己要是不好好教訓一下林清淺,早晚有一天要被她氣死。
“哼……現在知道錯了?”
林清淺一臉知錯就改的樣子,“我其實主要的意思就是讓你理解你爸爸媽媽,當然了,像你這麼帥氣的鑽石王老五,我要是放棄了就是傻子了。”
墨以琛聽到林清淺的這句話,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好了,自己知道錯了就行。”
墨以琛說完這句話,直接吻上了林清淺的雙脣。
…………
此後的半個月裡,林清淺每天在李曼或者墨以琛的陪伴下可以出去遛一會兒,倒是沒有想到李曼和墨以琛竟然將時間貫徹地那麼徹底。
要不是林清淺找到醫生說盡了好話,估計她每天防風的時間真的只有半個小時。
不過,身子倒是一天天硬朗了起來,而墨以琛在這一段時間裡真的回了一趟家,根據林清淺的觀察,這一次應該是皆大歡喜。
畢竟尚雅蘭來看過林清淺了,覺得她也是個挺可憐的人,加上墨以琛的態度堅決,要是繼續耗下去其實對雙方都不好。
索性默認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事實。
墨以琛也沒有想到在走的時候,尚雅蘭竟然拿出一隻翡翠鐲子,通體碧綠,他以前在母親的手上看見過。
只是尚雅蘭竟然讓自己將鐲子送給林清淺。
墨以琛的心中雖然驚疑不定,但是家裡的態度轉變也讓他覺得驚喜,至少他們肯接納林清淺了,這就是一件好事兒。
墨以琛將鐲子遞給林清淺的時候,林清淺趴在墨以琛的懷裡大哭了一場,雖然林清淺在嘴上說着不在意墨家人的態度,但是畢竟他們是墨以琛的家人,她不在意,又怎麼可能呢?
從那開始,就連一直都對林清淺冷嘲熱諷的墨以蓮對她的態度都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雖然偶爾還是會對林清淺怒目而視,並且時常是林清淺的面前唸叨許雲衣的好,但是林清淺卻渾然不在意。
不是不在意,心裡還是偶爾會有一根刺一樣的東西扎來扎去的,他們之間有七年的時光,而他和她不過纔是她們時光的七分之一。
只是林清淺更加相信一點,既然現在感情在他們兩個人的手上,那麼他們兩個人好好珍惜就好了。
誰能料得準明天呢?
所以每次墨以蓮唸叨完許雲衣之後,林清淺都會輕描淡寫地說一句,“再好又有什麼用?你哥哥喜歡的人是我。她成不了你的嫂子。”
墨以蓮每一次都會拜下陣來,但是卻樂此不疲,就好像是跟林清淺鬥嘴是一件極其好玩兒的事情。
“哼……別以爲我哥哥就真的會娶你了,他身邊的美女如雲。”
墨以蓮再一次跟林清淺鬥嘴敗下陣來之後,只得冷哼一聲說出這樣的話來。
墨以蓮怎麼會是林清淺的對手呢?她和李曼兩個人走秀的時光裡,面對那麼多的冷嘲熱諷,李曼都能夠完美的反擊。
跟着李曼的時間長了,就算是有些口頭禪說出來就能直接壓死這個墨家的小姐。
只是林清淺想到她們極有可能會成爲一家人,沒有必要鬧僵,所以任由墨以蓮鬧了去。
林清淺知道墨以蓮大概是因爲上次的事情,心裡震動太大,想要推翻林清淺的想法,但是卻又覺得她說得似乎是對的。
林清淺猜對了一半。
墨以蓮確實是受到了震動,那天晚上她就去找了許東籬,只是許東籬卻不曾見她,她只覺得滿心悲憤無人述說。
她是墨家小姐,誰見了她不是恭敬順從的呢?
偏偏自己喜歡上的那個人只將自己當成妹妹,而自己討厭的人卻要成爲自己的嫂子,而且她說得那些話又有那麼幾分道理,不由得讓墨以蓮心裡難過。
所以墨以蓮就經常來找林清淺的碴。
林清淺悠閒地靠在病*上,手腕是那隻碧玉的鐲子,更加襯得她的手腕如同白玉。
“哼……不過就是一個過氣的小明星,一個沒人要的林家小姐,你說你憑什麼得到我哥哥的心?你放心,我絕對會讓我哥哥看清楚你的。然後義無返顧地甩了你。”
墨以蓮在心中惡毒地想,要是你被我哥哥甩了,我看你是不是還能夠如此雲淡風輕了。
只是門此時卻被李曼推開了,在看見墨以蓮的那一刻,李曼的眉心微挑,嘴角露出了一個獵人看到獵物一般的表情,讓得墨以蓮的身子微微後退了一步,不過想到她也只是一個小明星,瞬間又來了氣勢。
一臉不屑地看着李曼。
李曼本就是火藥桶,一點就着,加上最近還沒有李瑞恩的消息,剛好墨以蓮就撞在了她的槍口上,林清淺在心中爲墨以蓮默哀了幾秒鐘,一臉懇切地看着李曼。
李曼沒有理會林清淺眼中的那絲請求,在她看來,對待敵人就要像是秋風掃落葉般痛快。
“喲,這不是墨小姐麼?哪陣妖風將您給吹到這兒來了啊?我們都不過是寫過氣的小明星,對了,這氣兒還在呢,你怎麼還巴巴得跑到我們這裡來啊?不怕丟了你的身份。”李曼幾句話是夾槍帶棒地朝墨以蓮攻擊而去。
林清淺有些同情地看着墨以蓮,在李曼面前自己都算是一個戰鬥力爲零的渣渣,更別說完全沒有對戰經驗的墨以蓮了呢。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我來這裡自然……”
話說道一半,墨以蓮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李曼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竟然連個過氣的小明星都不如。
虧得自己還在暗暗高興這個女人終於承認了自己的地位了,豈料卻是在嘲笑自己。
墨以蓮一張小臉漲得通紅,緊咬着嘴脣,嘴脣青紫了起來。
李曼本就對這種嬌小姐不感興趣,當真以爲這世界都是他媽,誰都要慣着她。
她沒有這個責任,也沒有這個義務。
“怎麼?你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人麼?又在我們面前做出可憐的樣子是幹嘛,既然這麼討厭我們,還不如早點兒走了,眼不見爲淨。當真以爲我們想看見你麼?你除了仗着是墨家小姐,你還會做什麼?你除了墨家小姐的身份,你還有什麼?我是過氣的小明星,但是我可以靠自己養活自己,你呢?你會麼?”
李曼的每一句都帶着尖銳的刺,一下一下地扎進了墨以蓮的心裡。
墨以蓮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李曼,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但是卻又倔強地不肯掉落下來。
林清淺牽了牽李曼的手,示意李曼不要再說了。
李曼也出了氣,心中好受了不少,自然沒有必要再跟一個驕傲的小姐繼續鬧下去,並且她又是墨以琛的妹妹。
就算是爲了林清淺着想,李曼都不會再說什麼了。
“你不要把曼曼的話放在心上,你本來……”
林清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門外傳來的空靈的聲音打斷了,那聲音猶如出谷黃鶯,卻偏偏又帶了一絲清冷。猶如那山澗的溪水,卻憑空多了幾分嬌媚。
墨以蓮一聽到那個聲音立馬精神振奮了起來,怒瞪了一眼李曼,跑向門口。
“是,我們是生下來就是千金小姐,就如同李小姐說的,出生不可以選擇。在出生上,我們是多了幾分優勢,但是哪一個人不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呢?就如同你利用你的美貌,你妖嬈的身段成爲了模特一樣,我們不過也是利用我們的出生來獲得我們想要的東西罷了。李小姐,所有的事情不過都是殊途同歸,是麼?”
許雲衣的身形出現在了病房裡,許東籬跟在許雲衣的身後,手中捧着一束玫瑰,看着目前有些尷尬的場景,急忙走到了林清淺的病*前,揉了揉她的髮絲,輕聲問道,“現在又可以活蹦亂跳了吧?”
這還是第一次林清淺見到如此尖銳的許雲衣,以前的每一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許雲衣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墨以蓮得到了助力,一掃之間的頹敗之態,“是,雲衣姐姐說得沒有錯。我生來就是墨家小姐,這一切都是我該得的,就像是你說得,我離了墨家我一無是處,可是我爲什麼要離了墨家,那是我的家,墨以琛是我的親哥哥。”
李曼不過是要教訓一下墨以蓮的驕傲,卻不曾想到會被許雲衣攪了局,本想跟這個表面上看去什麼都不在乎的女人較量一下,卻被林清淺拉住了手臂。
“對,許小姐說得對。”
今兒個的許雲衣一襲藍紫色的長裙,整個人卻沒有被顏色給掩蓋了光華,反而這顏色襯得她更加膚如凝脂,眉目如畫了起來。
許雲衣聽得林清淺這麼說,也沒有下文了,只急得墨以蓮一臉焦躁,只是在看見許東籬的時候又化爲了小女兒的嬌態。
這以後,墨以蓮倒是沒有再來找過林清淺了。
又是半個月後。
“好了,這是林小姐的檢查報告,沒有任何問題,可以出院了,只是出院之後一定要注意好好休息,千萬不要過度勞累,也不要憂心。”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將一份報告遞給了墨以琛,看着林清淺說道,“林小姐是個有福氣的人。“
林清淺只是趴在墨以琛的懷裡悶聲地笑。
墨以琛卻藏起了心中的憂思,朝着林清淺的臉頰親了一口。
“醫生,她的身體……”
墨以琛到底還是來找了醫生,剛剛看見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墨以琛猜到了醫生應該是有話要單獨對自己說。
將林清淺安頓好了之後,墨以琛還是來找了醫生。
“她的身體恢復地很好,只是剛剛林小姐在,我不太好開口。就像是我之前跟您說過的一樣,林小姐以後懷孕的機率非常小,而且她現在身體虛弱,不太適合過度的運動,墨先生可懂我的意思?”
墨以琛自然懂了醫生的言外之意。
但是他看得出來,林清淺十分喜歡孩子,對於這個孩子的意外,她十分傷心,在私下還和李曼說將來會養很多的孩子。
可是,這樣的事情要如何才能說得出口呢?
林清淺離開林氏快三個月了,其實這一段時間裡都是閆洛東在打理,平常又什麼事情也都是他全權做決定。
林清淺倒是落了空閒。
現在自己已經出院了自然沒有理由不再去林氏。
林清淺打理了一下自己,再一次推開了公司的門。
所有人看着林清淺的眼神都充滿了詫異,畢竟當時她的新聞是鋪天蓋地而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這段時間她沒有來公司是因爲孩子丟了。
閆洛東站在人羣裡,看着那個清秀的身影,眸色深了深,到底還是黯淡了下去。
她是林清淺,是林美若的妹妹,是自己孩子的小姨,還是墨以琛的女人,他和她再也沒有可能了。
心有些難受,閆洛東提着公文包加快了速度朝着辦公室走去。
這段時間林清淺不在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處理,自然是十分繁忙,不過幸好這樣子的繁忙可以讓自己多了理由不回家。
林美若睜開眼睛摸了摸,身邊依舊沒有人。
這幾個月來,閆洛東一直早出晚歸,她知道林清淺住院了,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閆洛東一個人的身上,自然是繁忙異常。
開始的時候心裡也是喜悅的,現在林清淺終於不會再出現在公司裡了,自己又有了幾個月的時間來奪得閆洛東的心。
畢竟她知道閆洛東每一次在看見自己日益鼓起來的肚子的時候,眼睛裡也是佈滿了溫柔之意。
母親葉秋琳說得沒有錯,只要自己等下去早晚會等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