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暖暖在裡面,但是門打不開。”江貝貝說道,“對,鑰匙,鑰匙,張媽,拿鑰匙。”江貝貝驚恐地喊道,樓下一干人等都震驚了,紛紛猜測樓上出了什麼事情。
“不用了!”牧宇森皺眉,一腳便將門踢開。
“啊……”江貝貝驚叫,她自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如此悽絕慘烈的畫面,秦暖那是在做什麼……
秦暖見到來人,“哐當”一聲手中的玻璃掉落在地上,卻是扯開嘴角,笑的絕美,“牧宇森,你終究還是來了。”說着便只覺得天旋地轉,身體搖搖欲墜。
“暖暖!”牧宇森在忍不住,那渾身紅豔豔的血液,猩紅了他的眸,一個箭步衝到秦暖身旁,將她滑落的身體接住鉍。
牧宇森陰狠的目光打在那個男人的身上,那男人顫抖着不知如何是好,嘴裡喃喃說着:“牧總,饒命,牧總……”
牧宇森笑的決絕,“我記得我已經饒過你一次,這一次,你就去死吧。”牧宇森懷裡抱着秦暖,腳上使力,一把將男人踹倒在地上。
“啊……”男人的手臂上扎進了玻璃,心血淋漓南。
此時,門外聚集了很多人,都被這場面震驚了。
銳利的玻璃散落了一地,瀰漫的血腥氣,被抱着的女人嘴角,脖頸,手臂,手心,腳上都在淌血。
“暖暖。”牧白衝進來,卻看見牧宇森懷抱着秦暖,一臉的陰寒。
“二叔。”牧白叫到。
“走開!”牧宇森抱着秦暖直接撞開牧白,也不理會旁人的目光,直接將秦暖抱出去。
周圍是人們的抽氣聲。
“暖暖……”韓子遇看見秦暖一身是血的出來,也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阿森!”落夕從背後喚道。
牧宇森身子一僵,回頭看了一眼落夕,“對不起!”說完,他便抱着秦暖快步離去。
一個人的風波,阻擋不了一衆人的歡樂,宴會還在繼續。
“大家好。”說話的人是江國海,他站在臺上,身旁站着如花似玉的江貝貝,還有一個俊俏的小男孩。
四下靜默,音樂聲也停了,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放在臺上那三個人的身上。
“多謝大家賞臉來參加小女的生日,在此呢,我還有兩個好消息要向大家宣佈。”江國海說着將旁邊的小男孩抱起。
臺下竊竊私語,猜想這必定就是傳聞中江國海的兒子。
“這是鄙人的兒子,在外面生活五年,跟着他媽媽吃了很多苦,現在我要將他接回江家,讓他認祖歸宗,日後他就是我江國海的繼承人。”話音一落,四下是鼓掌的聲音。
豪門事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出了一兩次了,爲了家業繼承,不知與多少人想神法鬼法變出個兒子來。
江貝貝也跟着笑了,只有臺下的錢莫迪微眯着冷淡的眸子,看出了它如花笑靨當中的苦澀。
“接下啦,我還要宣佈一個好消息。”江國海說道,“這也是一個驚喜。”
江貝貝笑容僵硬了,他還有什麼事情要宣佈?江國海在江貝貝生日時請來衆多商界精英,不過就是將這孩子是他兒子的事情已經大白於天下,江貝貝冷冷一笑。
“爸,今天是我生日,你扔出一個驚天霹靂已經夠了。”江貝貝小聲說道,話音雖小,卻通過麥克風,被臺下的人聽的清晰。
臺下的江偉川笑了,心想着:她這個妹妹可不是省油的燈……
江國海黑了臉,“貝貝,你胡說什麼?”
江貝貝挑挑眉,不甚在意。
“接下來這個好消息就是,小女將與當今商界新秀孟氏企業總裁孟威於下個月十六號訂婚。”此話一出,當場譁然,只見一個高大俊逸的那年輕人走上臺。
江貝貝震驚了,橫眉冷目,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顯然是隱忍着莫大的怒火。
“孟總裁呢,是我在商業上的忘年交,年輕有爲,創建的孟氏企業旗下有酒店、渡假村、旅遊等多門類行業,年紀輕輕便身家過億,不得不讓人佩服,能與他結爲姻親,實在榮幸之至。”
臺下人掌聲雷動,孟威嘴角含着淡笑,眼神卻一直落在那人羣之中高貴冷豔的女子身上。牧白斜睨了一眼褚夢蝶,雙手暗暗攥成拳頭,眼裡滿是淒寒。
人羣裡有一個人默然轉身,那一閃而逝的失落,劃傷了她的眼眸。
“謝謝大家捧場,只是我還有一件事情和大家分享。”說話的人是江貝貝,看她媚眼靜落,笑的極是好看。
錢莫迪身子一震,不由得轉身看着臺上的她。
江貝貝見錢莫迪轉身回來,她笑的更燦。
“剛纔家父說的,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卻在我眼裡全是錯的,首先,我媽媽只生了我一個女兒,今生今世,我都沒有弟弟。”此話說出,當場靜默無聲,江國海身子一震,險些跌倒在臺上,幸好孟威將他扶住。
“其次,這個是孟總裁是吧?”她轉頭看向孟威。
“初次見面,還請多多包涵。”江貝貝繼續說道。
“夠了,貝貝,你到底要做什麼?”江國海只覺得血液一下子全涌到腦頂,頭暈目眩。
“不,今天我要把要說的全部說完,爸,我是你的女兒不假,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你連招呼都不打就加在我身上的婚姻,我拒絕,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拒絕,我有喜歡的人了。”她無比認真地說道,眼神凝在臺下那長身玉立的男子身上。
“錢師兄,錢莫迪,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了。”以前,江貝貝總是將這份情感深藏在心底,只覺得能夠像目前這樣呆在他身邊就好,她也在等,在等錢莫迪也發現她的好,等他如她喜歡他一樣喜歡上她,只是現在不能等了……
人羣中,不知是誰先拍的掌,緊接着便是掌聲雷動,且不說江家小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主動表白的勇氣,單單看她骨子裡的這份叛逆就足夠懾人。
江貝貝走到臺下,不顧旁人的目光,緩慢而堅定地向錢莫迪走去,錢莫迪也不動,嘴角卻掛起淡笑,對於江貝貝的唐突莽撞他第一次覺得他該誇她。
“錢莫迪,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她仰頭問道。
錢莫迪卻挑眉,繼而粲然一笑,“跟我走?”
“恩!”江貝貝點頭,滿眼幸福,他是答應了是嗎?
“不後悔?”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江貝貝說道。
“那就跟我走。”他帶着她在衆人矚目下跑了,瀟灑無悔的跑了。
一衆人等無比震驚了,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江國海已經血壓飆升,暈倒在地,在大家都十分驚慌的時候,人羣中卻有人玩味一笑……
……
秦暖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身在家中,身邊躺着那個眉眼俊逸冷清的男人。嘴角揚起溫柔的弧,靜靜地看着他熟睡的樣子,她悄悄地隔着空氣描畫他的眉,他的鼻,他的脣,像是想要將此刻的他深深刻進她的眉眼裡一般。
牧宇森閉着眼,卻揚起了嘴角。她一怔,“你沒睡着?”
“睡着了,但是有人在我懷裡十分的不安生,把我弄醒了。”說話間,他將環抱着她的雙臂有收緊了一分。
“身上的傷口還痛不痛?”他關切的問道。
“痛!很痛!”她眼中氤氳一片水霧。
牧宇森在她嘴角落下一吻,而後問,“還痛不痛?”
秦暖笑,“恩……還是有一點痛的。”
繼而又是一吻,“這下呢?”
“嗯……只還有一點點痛。”秦暖說道,像是個頑皮的小孩子。
“額……小妖精。”牧宇森捏着她的鼻子,“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你不知道我見到你的時候,我都怕死了。”
“牧宇森也會有怕的時候嗎?”秦暖一臉的不可置信。
“當然,你是我唯一的軟肋,沒有你,我可怎麼辦?”這話三分真七分假。
當他將門踹開的時候,確實害怕了,那渾身是血的人,竟然將玻璃直抵在自己的脖頸上,他難以想象,若是他再晚一步,此刻這個女人會不會已經……她對他笑,嘴角還沾染着鮮豔的血,她笑的悽美,卻刺痛了他的眼。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秦暖說道,“就像以前一樣,你會像是個王子一樣,解救無助的我。”
“那萬一我沒有來呢,你會怨我會恨我嗎?”牧宇森突然問道,會嗎?
“當然不會,你知道嗎,我以爲真的不會有人來救我,當時樓下音樂那麼大,人那麼多,大家都在沉溺在宴會的歡愉當中,根本沒人注意到我,也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秦暖說道。
“當時一定怕死了!“牧宇森心疼的說道。
“只有一點點害怕,但是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告訴我,你當時害怕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秦暖遲疑片刻,眼睫微顫,“想了,心裡,腦子裡,全都是你,想要你來救我。”
“除了想要我來救你,就再沒有別的了?”
“嗯!”
牧宇森似是有點失落,撫摸着秦暖的頭髮,“再睡一會吧,餓了我帶你去吃飯。”
秦暖笑笑,將頭往牧宇森懷裡又靠了靠,“其實,我還想了,如果這次沒事,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上你了。”
“呵呵……”牧宇森笑的開心,“嗯,這還差不多,醒了帶你去翠微居。”
牧宇森再次睜開眼,重瞳幽暗深邃,嘴角浮現淡淡的邪魅。
懷中的人再次熟睡,他悄悄起身,退出了房間。
客廳裡,沙發上,一男一女貌似等候已久。
“總裁,事情已經查過了,那個王總背後是有後臺的,貌似還很強大。”傑瑞說道。
“會是誰?”他靠坐在沙發裡,雙腿交疊,漫不經心,眼中卻是森寒可怖,這男人竟然認真了?
傑瑞看着牧宇森,嘴角斜揚,“總裁,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傑瑞,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倨傲冷清的聲音。
“好,當我沒說。”傑瑞悻悻點頭,“不過我只奉勸一句,千萬別玩過了火,否則小心引火上身。”
“我還不至於淪落到需要你來教訓的地步。”牧宇森呢說道,“那個王總,就讓他徹底消失就好了,何必姑息一個人渣!“
商琳對傑瑞使了個眼色,心裡卻是一沉,心想道:這男人認真起來的時候還真是手不留情,秦暖這女人還真是不怎麼簡單。
傑瑞微微聳肩,一副我也無能爲力的表情。
“好了,事情繼續辦,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報告,你們走吧,她一會該醒了。”說完,他又起身上樓,留下客廳裡傑瑞和商琳面面相覷。
“不得了。”商琳搖頭不可思議地說道。
“商琳,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傑瑞扶額說道。
不祥的事情確實發生了,牧宇森卻一副漫不經心。
“牧總,佟夫人來電話了,她說要你親自接聽。”傑瑞拿着電話,一臉的無奈。
牧宇森接過電話,如他預料的,還是那一番苦口婆心,挽留褚落夕勢在必行,這一次牧宇森卻十分的決絕,他說,我無能爲力。
那頭佟夫人氣的都快翻白眼了,他卻依舊堅持己見,末了那頭掛斷電話,只留下一句:“阿森,違揹我的話後果如何你是知道的。”
“拭目以待。”牧宇森說完率先掛斷電話,而後又將電話甩出去老遠。
“總裁,你這又是何必,老人家的心願而已,你也能理解不是嗎?”傑瑞將電話撿回來,放在暗色檀木大桌上,低眉瞄到層層文件裡夾雜着的相片一角,正露出一張溫婉的芙蓉玉面。
傑瑞愣住,這相片上的女人倒是和那人有幾分相似。
“總裁,你要是這樣耗下去,恐怕佟夫人那邊不好交代。”傑瑞說道,那個女人向來雷厲風行,行事狠辣,如有武逆,那必定後果就只有一個字:死!
“傑瑞你先出去吧,我的心意已決,別人再也動搖不了。”牧宇森說道,轉身坐進沙發座椅裡,眉宇微蹙,重瞳幽暗。
“好!”傑瑞也識趣的不再多說,轉身掩了門出去。
江貝貝的生日宴會結束之後,褚落夕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褚老爺子說明她要退婚的事情,而褚老爺子卻是萬般不答應,褚家對牧宇森有恩,僅僅這一點他就該遵守當初的承諾,將褚落夕留在身邊好好照顧。
“落夕,我說過,你只要乖乖地做你的待嫁新娘,爺爺會爲你擺平前面所有的障礙。”褚老爺子說道,看着褚落夕,一臉的失望和無奈。
爺爺,落夕知道你手段多,可是我不想嫁給阿森了。”褚落夕說的堅決,一張臉卻是慘敗無血色,再次向褚老爺子提出這件事她知道必定會鬧得個天翻地覆。
“不行,你必須要嫁給牧宇森。”褚老爺子厲聲說道。
“爲什麼?”落夕不解,“當初是我自己說要嫁給他的,如今我不想嫁了,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爺爺你又何苦讓我騎虎難下。”
“落夕,你知不知道,我當年苦心安排你和阿森相見,讓你們相識,乃至讓你們相愛我花了多少心思和金錢,你怎麼能說不嫁就不嫁?”褚老爺子憤憤的說道,龍頭柺杖在地板上翹楚扣人心絃的響聲。
“爺爺,落夕不傻也不笨,當初你爲什麼允許我和一個留學在外的窮學生在一起我多少也能猜到,只是,有些東西它本就不該屬於咱們,沾染了會害人害己的。”落夕說道,眼睛裡滿是血絲。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褚老爺子大怒,茶杯摔碎在地。
落夕一驚,臉色更加蒼白。
“爺爺,您當初想盡了辦法讓我和阿森在一起,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眼光放在了牧家旗下的那些產業上面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