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妮娜得意的應聲,“怎麼樣,是不是閃瞎了你的這雙‘狗眼‘?”說着她還用食指狠狠地點了一下安雅的額頭鈐。
安雅一時難以接受妮娜真的要結婚的事實,她拿着請帖看了半晌,方纔訥訥地說道:“這請帖是假的吧?洽”
妮娜不滿地翻了個白眼,“拜託,該接受現實的時候就要接受現實好不好?”
“嗚嗚……你真的要結婚了?”安雅哭喪着臉說道。
“沒錯!”
“要結婚了?”
妮娜無語地看着安雅,“你什麼意思啊,我結婚了你很難受是不是?”
“嗯!”安雅點頭,繼而又搖頭。
妮娜翻了個白眼,聽安雅說道:“我是覺得感動,你的愛情終於有了收穫的時候了。”
妮娜輕笑一聲,“這還差不多,給姐姐來一杯咖啡,我得慶祝慶祝。”
“甜點要不要,今天打半價。”安雅說道。
妮娜甚感無語,說道:“好啦,來一份吧。”
安雅磨了兩杯咖啡,又從櫥窗裡拿出幾塊馬卡龍,“來,嘗一嘗,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的馬卡龍,嚐嚐味道怎麼樣。”
妮娜奇異一塊來咬了一口,片刻之後淡定的說道:“我現在知道你這裡爲什麼會生意那麼差了。”
“……”安雅幽幽地看着妮娜。
“實在是太難吃了。”妮娜十分不客氣的說道。
“不會吧。”安雅說道,“我做了十幾次的,這是最好吃的一次。”
“你找人嘗過了嗎?”妮娜問道。
“嘗過了。”安雅點頭,“鼕鼕嘗過的,說非常好吃我纔拿進櫥窗裡賣的。”
“鼕鼕?”
“就是那個鼕鼕嘍。”安雅說着便用手指指了一下鼕鼕的方向。
妮娜看過去,看見鬆鬆一身標準的服務生裝扮,此時正站在某個餐桌旁收拾桌子上的狼藉。
“新來的?”
“嗯!”安雅點點頭。
“看着蠻帥的嘛。”妮娜說道,她又吃了口馬卡龍,隨後又吐出來,然後直接將手中剩下的多一半全部扔掉,十分不客氣地說道:“真是難吃死了。”
安雅無語地看着妮娜,“你就不能給點面子嗎?”
“我從來都是實在人,有什麼說什麼,”妮娜說道,“那個什麼鼕鼕也不知道張沒張舌頭,居然會說好吃。”
“啊……”安雅大叫一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毒舌。”
妮娜被安雅的陣勢給唬住,她愣了半晌之後方纔回過神來說道:“這麼激動幹嘛,我說的是鼕鼕,又不是你!”
“……”安雅一時也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隨後又說道:“鼕鼕也是爲了照顧我的面子。”
“切。”妮娜不屑地說道,“愛撒謊的那男人比說實話的女人更令你歡喜。”
“……”安雅幽幽地看着妮娜,“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妮娜直接問道。
安雅頓時滿臉通紅,“你……你……你說什麼呢你,我會喜歡他?有沒有搞錯,他可比我小三歲。”
“嘖嘖嘖……你在意的居然是年齡而不是其他的,足見你已經對他圖謀不軌。”妮娜眼光精銳着說道。
“沒有!”安雅矢口否認。
“別急着解釋,解釋就等於掩飾。”妮娜玩味的笑着說道。
“我都說了沒有。”安雅激動到近乎抓狂。
這時候鼕鼕走過來,將一張一百元鈔票遞過來,“安雅姐,找錢!”
安雅本來還想與妮娜說些什麼,卻因爲鼕鼕的緣故而不得不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卻一咽邊又被口水嗆到。
妮娜無語地看着安雅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搖搖頭,“算了,我可看不下去了,先走了,拜拜!”
“你……”安雅一口氣憋在胸腔別提多難受了。
這時候妮娜又回過頭來,“別忘了準時去參加我的婚禮哦。”說完她的目光又落在無辜的鼕鼕的身上,她嘴脣一抿,笑着說道:“你也可以來。”
結婚前一天,韓子遇爲了“慶祝”自己即將結束單身特地到新唐會所買醉,他進了會所之後徑直走到吧檯邊上。
“給我來一杯酒!”韓子遇坐下來說道。
悠悠聞聲擡頭,看了一眼韓子遇,“好的。”
“明天你就是新郎官了,怎麼又來這裡喝酒?”
旁邊的人這樣說道,韓子遇詫異地看過去,“是你!”那人正是徐子寒。
徐子寒看着韓子遇微微驚愕的面孔淡淡一笑,“怎麼,不想見到我?”
韓子遇嘴角一勾,“當然不是,只是我沒有想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
徐子寒聳聳肩,低眉抿了一口酒,“沒有什麼該來不該來的,你不也一樣在一個不該出現的時刻出現在這個地方。”
韓子遇輕聲笑笑,接過悠悠遞過來的酒,說道:“我是來慶祝我即將告別單身。”
“是嗎,那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來了?”徐子寒問道。
韓子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只管喝酒。
“你有心事對不對?”徐子寒問道。
韓子遇偏頭看着徐子寒,“哥……”
“果然是有心事。”徐子寒說道,“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
“呵呵……”韓子遇笑笑,“是嗎?”
“沒錯,你從小就是這樣,有什麼都會表現出來。”徐子寒說道,“還記得我六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你,你用一種十分單純澄澈的眼神看着我,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這個家裡唯一一個不一樣的人。”
韓子遇嘆了口氣,“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徐子寒笑笑,“你恨過我嗎?”
“爲什麼要這樣說?”韓子遇問道。
“因爲我的到來,讓那個原本完整的家,四分五裂,而你也失去了你最愛的父親對你的寵愛。”徐子寒淡淡地說道。
韓子遇死粗了片刻,之後他說道:“沒有恨過。”
“爲什麼呢?”
“因爲你和我一樣,在那一天失去了媽媽。”韓子遇說道,他仰頭灌下一杯酒。
徐子寒沉默下來,只管喝酒。
韓子遇卻又說道:“人們追求了一輩子的真愛到頭來卻誰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可笑,可悲……”
徐子寒看了一眼面色悲慼的韓子遇,拿過他手中的酒杯說道:“你最好還是少喝一點,不然明天的婚禮會被你搞砸了的。”
韓子遇慘淡一笑,“婚禮,不過是兒戲而已。”
“子遇,你醉了!”
“沒有!”韓子遇搖頭說道,“我只是想醉罷了。”
“你不該是這樣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心甘情願娶她的不是嗎?”徐子寒說道。
韓子遇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想我該回去了,明天一早還要裝成另外一個我,開開心心的去接新娘子。”
徐子寒嘆了口氣,說道:“我送你回去。”
……
翌日,金灣酒店被韓家花了千萬元包了整場,專爲韓子遇與妮娜婚禮而用。
在新娘的化妝間裡,妮娜坐在化妝鏡前被四五個化妝師包圍着,安雅站在靠着桌子看着被人擺弄的妮娜,突然覺得好笑,她說:“你妮娜居然也有任由被別人擺弄的時候。”
妮娜睜開眼睛說道:“少說風涼話,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過會你可得好好表現。”
安雅點點頭,“這個您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
妮娜滿意的笑笑,卻又不敢亂動,直挺挺地說道:“一會你出去看看我的捧花好了沒有。”
“我在十五分鐘之前就已經幫你看好了,白玫瑰,相當的漂亮,包您滿意。”安雅說道。
“那就好!”妮娜說道,“哦,對了,還有就是帶回走場的時候,你可得小心着點,你千萬別踩了我的裙子。”
安雅無語地看着妮娜,“沒問題的,我又不是瞎子。”
妮娜嘆了口氣,“我真的不知道讓你做我的伴娘究竟是對還是錯。”
“你夠了你,我究竟是有多差勁,以至於讓你這麼不放心啊。”
妮娜扁扁嘴,她本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安雅一臉的惱怒,便也就此打住。
兩個小時之後,妮娜的裝束全部都準本妥當,於是她又被送進了新娘的休息間,她好不容易坐下來休息一會,這時候又來了一些人。
“妮娜!”來人共有三五個姑娘,皆是穿着耀眼,珠光寶氣,好不華貴。
妮娜衝她們笑笑,繼而又小聲與安雅嘀咕道:“她們怎麼會來?”
安雅咬牙小聲回到:“我怎麼會知道,發請帖的人又不是我。”
來人雖說個個比妮娜笑的都要喜慶,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妮娜與這些女生根本就從來都是勢同水火,她深知自己不會傻到冒泡給這些人撒請帖,心裡卻又是十分的納悶,不是她難道會是韓子遇?
“請坐”妮娜說道。
幾個女生相互使了個眼色,倒也沒表現得多麼的過分,只是十分安分的坐下來。
“妮娜,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不會是婚前狂歡了吧?”一個女人說道。
“瑟琳娜,你知道我沒那種癖好。”
“沒錯,我們妮娜向來守身如玉。”瑟琳娜說道,然後又陰陽怪氣地說道:“嘶……你這禮服倒是蠻漂亮的。”
“沒錯,沒錯……”另外幾個女生也連連說道。
“不過就是……就是……”瑟琳娜說道,“與你的膚色不是很搭,你是偏黑類型的,穿大紅色的婚紗總是讓人看起來覺得怪怪的。“
“喂,你是不是來找茬的啊?”安雅實在受不了這些三八婆,“你們最好還是找個地方先喝杯茶,婚禮還有一段時間纔開始呢。”
瑟琳娜微微一笑,“呦,原來安雅也在呢啊,你不說話,我還以爲這屋裡就妮娜與我們幾個人呢。”
安雅暗自咬牙,“你有完沒完,我看你就是誠心來搗亂的。”
妮娜暗中拽了拽安雅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太沖動,不然婚禮前出點什麼事情,必定會留下話柄和笑話。
“安雅,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瑟琳娜說道,“妮娜又不只是你一個人的朋友,她如今給自己找了個好歸宿,我們爲她開心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無端挑事呢?”
“你……強詞奪理。”安雅憤憤地說道。
瑟琳娜嗤笑一聲,“妮娜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交了你這個什麼都不好的朋友,這可算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敗筆。”
“瑟琳娜。”妮娜聽不下去了,“你最好適可而止,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若是想無禮取鬧,我可就請保全了。”
瑟琳娜長出一口氣,笑了笑,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你這裡空氣質量太差,我都覺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說着她便站起身來,“我們走!”
瑟琳娜和其他幾個女孩子一起離開了,安雅起得滿地打轉,“真是豈有此理,那個瑟琳娜,我看她簡直是太猖狂了。”
“好了。”妮娜說道,“今天還是忍一忍吧。”
安雅無奈地嘆了口氣,“ok啦,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不與她們計較的。”
……
金灣酒店外面豪車雲集,而秦暖卻帶着秦然坐計程車而來,她下車之後看了一眼時間,然後給牧宇森打了個電話。
“老公!”她說道,“你現在在哪裡,我和兒子已經到了酒店門口了。”
牧宇森看了一眼手錶,“我馬上下來。”
牧宇森掛斷電話,與喬玉交代了一些婚禮時的安排事項之後便匆匆的下去接秦暖和秦然。
秦然坐在長椅上,晃動着自己的兩條小腿,而秦暖則是瞄着酒店大廳的某處發呆。
“媽咪,你看什麼呢?”
“寶貝,我覺得我對這裡好熟悉啊。”秦暖訥訥地說道。
“當然了,這裡是爹地的地盤嘛。”秦然說道。
這時候牧宇森從電梯裡走出來,他朝着秦暖這邊招了招手。
“爹地!“秦然大喊了一聲歡快的跑到牧宇森身邊。
秦暖依舊有些發怔。
牧宇森走到秦暖身邊,覺得她有點奇怪,於是問道:“看什麼呢?”
“起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裡?”秦暖問道。
牧宇森點頭,“沒錯,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秦暖搖頭,“倒沒有想起什麼,只是覺得十分的熟悉罷了。”
牧宇森微微一笑,“這裡,是我們認識的地方。”
“是嗎?”秦暖說道,雀躍的一笑,“那這個地方還真是一個浪漫的地方。”她環住牧宇森的腰肢,繼續說道:“感謝你建立了金灣酒店。”
牧宇森無聲地笑笑,伸手撫摸着她順滑的頭髮,“傻瓜,我該感謝你當年出現在這裡纔對。”
賓客們齊聚一堂,秦暖坐在一個邊角的位置,無聊的吃着桌上的茶點。周圍是嘈雜的談話聲,秦暖也不以爲意,一個身穿紅色錦緞禮服的女人款款走來,在秦暖的眼皮子底下敲了敲桌子。
秦暖光是看那隻細小的手就知道來人是誰,她沒有擡頭,只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麼纔來?”
江貝貝扁扁嘴,在秦暖身邊坐下來,說道:“壓軸的不都是後出場的嗎?”
秦暖玩味一笑,“壓軸的是新娘子好不好。”
江貝貝聳聳肩,捏了一塊高點丟儘自己的嘴裡,一邊狠狠地嚼着一邊說道:“我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韓子遇平白無故會娶那個沒品女。”
“……”秦暖看了一眼滿臉憤然的江貝貝,“他們在一起,也不是很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