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輕輕一笑,“是嗎,但是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
不日之後,牧宇森的家裡多了一個小豆丁,長得十分的可愛,秦然抱着懷中的小弟弟幽怨地看着躺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視的女人鈐。
“爲什麼您把他弄回來?”秦然幽幽地問道洽。
“你難道叫我賤死不救嗎?”
“可是,你爲什麼自己不抱他?”
秦暖詫異地看着秦然,“拜託,我自己的親兒子我都懶得抱一下,何況是個外來的小禿驢。”
“……”
牧宇森下班回來,看見秦暖與秦然正在沙發上搶遙控器,而那小豆丁卻在地上一通亂爬,他無奈地搖搖頭,走到那小豆丁的身邊蹲下身來。
小豆丁仰着頭看着牧宇森咯咯咯地笑,甚至伸手向牧宇森要抱抱。
“爹地,閃閃和喜歡你哦。”秦然對牧宇森說道,跑過來頓在牧宇森身邊,看着閃閃的那一雙閃亮亮的大眼睛。
“很可愛對不對?”
牧宇森看着眼前的小豆丁,輕笑一聲,“soso。”
秦然捏了捏閃閃那肉嘟嘟的小臉,“爹地,以後閃閃會一直住在我們家嗎?”
“不會!”牧宇森想也不想地說道,“他以後還是要回到他爸爸的身邊的。”
“沒錯!”秦暖說道,“閃閃姓李不姓牧。”她抱着抱枕看着地上的閃閃,忽而一笑,“閃閃……真的是像天上閃亮的星星一樣,太漂亮了,好像一個女孩子。”
閃閃似乎能感覺到有人在誇自己,遂咧着嘴咯咯咯地笑。
牧宇森將閃閃抱起來,放在沙發上,他一邊逗弄閃閃一邊與秦暖說道:“震天集團的事情我查了一下。”
秦暖鎖眉,“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恐怕與金灣酒店不久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相關,與你,與我,與韓子遇,與韓子健,都有關。”
秦暖驚愕地看着牧宇森,臉上寫滿了不解,“究竟是怎麼回事?”
牧宇森微笑着搖頭,“等事情查清楚了,我再告訴你,不過最近出門的時候注意一點,別被什麼人跟蹤了纔好,徐子寒那個人手段狠辣,若真是他相對金灣酒店不利,我想遲早會將主意打到你我的身上。”
秦暖點點頭,“我會小心的就是了。”
“先生,太太,可以吃晚飯了。”阿姨從廚房裡出來與牧宇森和秦暖說道。
“好的。”
因爲家裡多了個閃閃的緣故,秦暖從外面有找了兩個幫忙的阿姨,如此一來,秦暖就徹底被解放了雙手,其實,本來因爲她大病初癒的原因,牧宇森就沒讓她動手做事情,倒是進來秦然是對家裡的雜物大包大攬,像是個小男子漢一樣將家裡操持的井井有條。
秦暖一家三口上桌吃飯,而閃閃則被阿姨帶進了房裡餵奶。
桌上滿盤珍饈,秦然是大快朵頤,吃完之後總是要做出一個十分中肯的評價,“今天的飯菜真好吃,比我媽做的好多了。”
“有前一句就可以了,下一次,後一句就可以省略掉了。”秦暖冷着臉眼皮也不帶擡地說道。
秦然擦了把嘴,眯着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我是個實誠人,有什麼說什麼?”
秦暖扭過頭來陰森森的盯着秦然,“小心你的口條,再亂說話,割下來煮湯喝。”
秦然無所謂的聳肩,而後又對牧宇森說道:“爹地,我媽咪這麼變態,你知道嗎?”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秦然揉着自己火辣辣的耳朵幽怨的與秦暖說道:“媽咪,我可是你親兒子。”
牧宇森無語地搖搖頭,每天在飯桌上她們兩個若是不鬧一陣,那絕對是因爲那兩個人當中有一個人生了重病,鬧不起來。
秦暖含着冷颼颼的聲音說道:“現在想起來我是你親媽了,晚了!”
“……”
翌日,週末,牧宇森一家並帶上閃閃去了牧家老宅。秦然到了牧家,那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上樓找牧裕隆,也不知怎麼的,着秦然與牧裕隆就像是親爺爺和孫子似的,在加上最近秦然都沒有上課,爺倆天天膩在一塊,而牧裕隆則總是十分慈愛的教授秦然一些深奧的東西,比如鑑寶啦,甲骨文啦,有時候爺倆甚至會研究古箏曲譜。
當年,牧裕隆夫婦對秦暖是頗有意見,而如今,卻對秦暖的孩子青睞有加,倒也不知是哪一環扣錯了,總覺得這一大家子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且有些奇妙。
謝柔麗今天帶着付甜甜來了,母女兩人一見着秦暖帶來的閃閃小朋友便喜歡的不得了,如此,閃閃被付甜甜抱着往花園裡去了,而謝柔麗則進了廚房去幫謝柔婉的忙。
牧宇森與秦暖無聊地坐在沙發上吃水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想看兩不厭,兩個人總是笑眯眯的,好像就只是這樣面對面坐着不說話,也十分的美好。
牧白與王溪婷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院中停着牧宇森的車,便知道那是牧宇森一家來人,果不其然,當他們走到客廳的時候便聽到秦暖清越的笑聲。
王溪婷見到牧宇森與秦暖的時候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而牧白則是十分的理所當然地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翻看雜誌,也不語牧宇森或者是秦暖說話,只自顧自的,看起來倒是頗爲自然得意。
“嬸子,吃水果。”王溪婷削了個梨子給秦暖,而秦暖則是十分開心的接過去,且十分給面子的接過去要了一口。
“嗯,好甜,謝謝了。”秦暖笑着與王溪婷說道。
“不客氣。”王溪婷回答,卻聽到牧白說道:“麻煩給我也削一個,”然後整個人便慵懶的向後靠去,像個員外一樣,頤指氣使。
王溪婷輕蔑地看着牧白:“這位仁兄,你是斷手還是斷腳還是腦子抽筋啊,要吃水果不會自己削嗎?”
牧白掃了一眼王溪婷,“你就不能賢惠一點嗎,想暖暖一樣。”
牧白本是無心之話,卻說出來之後,他,牧宇森,王溪婷齊齊愣住,相互對視,各懷鬼胎。唯有秦暖什麼也不知道,看着面前表情怪異的三個人,說道:“怎麼了?”
牧白尷尬一笑,“沒什麼,我是想讓王溪婷與你學一下爲妻之道。”而只有他知道自己剛纔那無心只說其實不過是因爲自己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忘記過秦暖當初給他的溫暖,而且他早已經習慣於沉湎與有秦暖的日子。
牧宇森的臉色不是很好,但是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倒是王溪婷她一直對新婚之夜聽到牧白喝醉後叫秦暖名字的事情耿耿於懷,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走進牧白的心裡,突然心中一酸,眼底裡氤氳出一層水霧。
牧白瞧出王溪婷的失落,於是拉過她的手來說道:“你看你,不學就算了,犯不着還哭鼻子吧?”
王溪婷吸了吸鼻子,擡頭看着牧白,“我纔沒哭鼻子,不久是削個水果嗎,我給你削就是了。”
秦暖突然覺得氣氛有點奇怪,她將疑惑的眼神遞給牧宇森,而牧宇森則是朝她抿脣輕輕一笑,沒有說話,只是眉眼當中摻雜着一絲陰鬱的神色。
王溪婷很快將水果削好,遞到牧白的手中,“吃吧,大爺,吃完額別忘了付手工錢。”
秦暖輕笑一聲,“有意思。”
牧白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溪婷,亦是輕笑一聲,“都是一家人,談什麼錢不錢的?”
“不談錢那多傷感情。”王溪婷十分無賴的說道。
“……”牧白盯着王溪婷那張狂的面孔幾秒,說道:“好樣的。”
“大哥,大嫂,你們回來啦。”這個時候付甜甜抱着閃閃從外面進到客廳裡來,見到牧白與王溪婷在沙發上坐着便率先打了招呼。
王溪婷一件付甜甜懷裡的孩子,頓時欣喜至極,且將閃閃接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裡,見那孩子生的粉雕玉琢,雖說月份不大,但是足見生的標誌,尤其是一雙眼睛格外的明亮靈秀,那孩子不哭不鬧,倒是看見人就極愛笑。
“叫什麼名字?”王溪婷問道。
“閃閃!”秦暖說道,“我給他取的乳名,可愛吧。”她一邊說一邊搖晃着閃閃的小手逗弄着他。
“誰的孩子?”
“別人的。”秦暖說道。
王溪婷不可思議地微張着嘴巴,“你……和……?”
秦暖眨巴着眼睛看了王溪婷驚愕地面孔幾秒,“當然不是,是別人家的小孩子,我抱回來的。”
“哦。”王溪婷若有所悟,擡眼看見牧宇森正用一種極其陰森的眼神看着她,她乾笑兩聲之後連忙低下眉眼。
晚飯的時間,一家老小十幾個人圍在一大張餐桌旁,牧老爺子今天顯得心情的特別的好,且在飯桌上說起牧白與王溪婷的事的時候,總是圍繞着兩個人什麼時候生小孩的話題。
“大哥,你要是生了孩子,最好生個女孩子,叔叔那邊算着閃閃已經有兩個男孩子了,到時候你與嫂子生一個女孩子,這樣牧家就陰陽平衡了。”付甜甜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對於牧家這種豪門來說,生男孩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恨不得每一代沒一枝都生男孩出來,而且,因生男生女的問題而致使家破碎的豪門大家數不勝數。
謝柔麗在桌子下面拽了拽付甜甜的衣服,示意她不要亂說話,而謝柔婉卻是微微一笑不做聲。
“甜甜說的對,咱們牧家總是生男不生女,到牧白這一代又是男孩子,來個外來的閃閃也是男孩子,還是應該多兩個想甜甜這樣的女孩子才行啊。”牧老爺子說道,“要不,暖暖與阿森也再生一個,一男一女,也是很好的。”
牧宇森輕笑一聲,看了一眼秦暖,之後說道:“會努力的。”
謝柔麗忍不住笑笑,“阿森向來寡言少語,卻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秦暖羞赧地笑笑,“然然也說喜歡妹妹。”
“對!”秦然從飯碗裡擡起頭來說道,“最好想閃閃那樣漂亮,然後像米婭那麼可愛,再像我爹地那麼聰明。”
秦暖陰森森的盯着秦然,咬牙切齒地說道:“敢情我沒什麼優點了是吧?”
全家人忍不住笑笑,而王溪婷此時亦是心神馳蕩,開始幻想自己與牧白將來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
牧白用胳膊悄悄地碰了碰出神的王溪婷,悄聲問道,“想什麼呢?”
王溪婷緩和過心神來,掃了牧白一眼,發現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頓時她臉色一紅,低下眉眼吃飯,以掩藏自己內心小鹿亂撞似的驚慌。
“多吃點。”牧白夾了一塊五花肉到王溪婷的碗裡。
她吃飯的動作頓了半刻,驀地,嘴角揚起微微的笑,心裡有若有一道暖流緩緩淌過。
隔天下午,秦暖坐在坐在椅子當中一邊喝咖啡一邊曬太陽,好不悠閒愜意,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她忙去接電話,來電人正是牧宇森。
“什麼事啊親愛的?”秦暖放下咖啡杯,嬉笑着說道。
牧宇森嘴角微微一抿,“今天晚上要和一個重要的朋友吃飯,一起來吧。”
秦暖思忖片刻,“就我和你嗎?”
“對!”牧宇森說道,“叫張姐和李嬸好好照看兩個孩子。”
“哦!”秦暖應道。
“一會,我會叫傑瑞去接你。”
秦暖看了看時間此時纔是下午三點半,“這麼早就去?”
“對,傑瑞會先帶你去別的地方,我們在哪裡會和,之後我們在一起去餐廳。”牧宇森說道。
“好的。”
半個小時之後,傑瑞的車停在了別墅外面,此時,秦暖已經準備妥當,一接到傑瑞的電話便連忙出來了。
傑瑞將秦暖上下打量了一眼,說道:“總裁想的果然沒錯,你絕對會只穿兩片抹布就出家門。”
秦暖詫異地看着傑瑞,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有你說的那麼奇怪嗎?”
“沒有!”傑瑞說道,卻嘴角一勾說道:“是現在這身打扮實際上看起來比我說的還要奇怪。”
秦暖無語的看着傑瑞,傑瑞聳聳肩,玩味一笑,說道:“上車吧,我帶你道紅妝走一趟。”
秦暖悶不吭聲的上了車,她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且將安全帶繫好,便徑自低着頭把玩手中的一個小小的蝴蝶型的鑰匙扣。
傑瑞瞄了一眼身邊的秦暖,將近三十歲的人了,看起來卻還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且那渾身散發的氣場也個人一種她是個懵懂單純的女人的感覺。
傑瑞突然感嘆,“看來年齡對你來說只是個數字。”
秦暖擡頭不解的看着傑瑞,眉毛微皺,“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這麼多年都沒怎麼變過。”傑瑞中肯的說道。
秦暖點點頭,若有所悟,“那就是說我以前也是這個樣子的嘍?”
“差不多吧。”傑瑞說道,“倒也不全是。”
秦暖突然對自己以前的事情有些好奇,“那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這麼說吧,若果現在是抹布女,那你以前簡直就是報紙女。”傑瑞說道,眼睛裡閃爍着玩味的精光。
秦暖咧了一下嘴,不用問也知道,傑瑞現在是在打趣她,她不屑地搖搖頭:“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報紙女也可以變成風箏扶搖直上,抹布女照樣也有春天。”
傑瑞輕笑了一聲,“不過這點倒是沒變。”
秦暖疑惑得看着傑瑞。
他說:“你總是那麼樂觀且豁達。”他嘴角彎翹,看得出是在真心的誇她。
秦暖看着傑瑞狡黠的眸子,驀地,她嘴角微微翹起,“謝啦,不過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
一路上秦暖與傑瑞說說笑笑,時間便顯得過的很快,沒一會的時間,車子便抵達了紅妝美妝館。
秦暖下了車,便徑自率先進了紅妝,站在那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她頓時有種像是走進了藝術館一樣的感覺。
傑瑞推門進來,與招待員低聲說了些什麼,招待員頻頻點頭,看起來與韓子遇頗爲熟稔。
傑瑞與招待員交代完之後便又走回了秦暖身邊,與她說道:“一會你化完妝之後,牧總差不多就快到了,我去休息廳等你。”
秦暖點點頭,然後被招待員領着進了化妝間。
化妝間不大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更像是一間小小的化妝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