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雙方喘息連連之時,牧宇森方纔將秦暖鬆開,滿意的看着她紅腫不堪的脣瓣,眯眼一笑,道:“怎麼,我六年不在你身邊,就連接吻的技術你都生疏了。走,我們回家好好溫習溫習!”牧宇森手上使力,將秦暖帶着向前,轉身卻對上兩對驚恐地眼睛。
“那那那那那……”劉淑嫺那了半天,艱難地嚥了口口水,方纔期期艾艾地道:“我們什麼都沒看到……”說着便小跑着衝進被他們一行人糟蹋的不成樣子的包間裡鈐。
“呵呵……”徐開明一陣乾笑,而後又別過臉去,只因牧宇森那張森寒的臉實在令人無法直視洽。
秦暖掙脫開牧宇森的手,自顧自的走着,牧宇森施施然緊隨其後,卻在走到徐開明身邊時停住腳步,在他耳邊一番低語方纔離開。
劉淑嫺拿着手機慌忙出來,撞上徐開明一張驚恐的臉,問道:“可憐的娃,是不是總裁對你說什麼了?”
徐開明默默點頭,張着血盆大口對劉淑嫺嚎道:“他讓我明天一早就去他辦公室找他!”
……
晚風溫柔,星光熠熠,牧宇森邁着優雅的步伐不緊不慢地跟在秦暖的身後。
“喂,幹嘛一直跟在我身後?”秦暖突然轉頭恨恨地說道,“現在是私人時間,應該各回各家,你要是再跟着我小心我報警。”
“秦暖,你除了會拿警察說事,還能再找出更狠一點的威脅來嗎?”牧宇森漫不經心地說道,嘴角旋起暖媚的弧,伸手去碰她鬢邊掉落的碎髮。
秦暖伸手將他的臂隔開,瀲灩一笑,眼裡卻透露出冷清的芒,她說道:“你要是再向我挑釁,小心我動真格的。”手上被按出“咔吧咔吧”的響聲,儼然一個貞潔烈女,牧宇森卻也視死如歸,眼皮眨都不帶眨一下地步步向秦暖靠近。
“今晚兒子留在我那裡,你若是想睡在酒店,你隨意!”說着便直接越過秦暖,毫不留戀的向前走去。
秦暖心下一驚,這纔想起來秦然早上和他走的,頓時一陣咬牙切齒,小跑着追上牧宇森,說道:“牧宇森,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
牧宇森腳步頓住,微微沉吟,然後淡笑着在秦暖耳邊輕聲說道:“要怎樣我都不會放過你!”語氣溫柔,卻極盡霸道。灼灼的目光在掃過秦暖那脹的通紅的臉的時候,露出些許悲憫,繼而說到:“親愛的,你就是再修煉頂多就算是個成了精的瘦猴子,永遠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秦暖翻了個白眼,不動聲色地擒住牧宇森的手,腿上一別,頓時那身高馬大的男人便翻到在地。秦暖居高臨下的對着男人挑挑眉,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身上的微塵,說道:“牧宇森,你去死吧!”說着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着那女人憤憤離開的背影,牧宇森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面上非但沒有怒意,反而一臉的得意,喃喃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秦暖獨自一人回到酒店,百無聊賴之際,拿起電話想要給牧宇森電話問問秦然現在怎樣了,嘆了口氣之後卻又放下。秦暖只是覺得孩子在牧宇森那兒她她倒是沒什麼不放心的,這樣平白打電話過去豈不是讓他覺得他已經把她吃得死死的?更何況……
“不行,萬一我兒子去了那家裡受了人欺負怎麼辦?我真是傻,怎麼可以憑空把兒子給了別人。”秦暖喃喃自語,又將手機重新握在手裡,當下將電話撥出去。
其實,她本就是抱着僥倖的心理撥的電話,沒想到居然打通了,六年了,他竟一直都沒有將號碼換掉,秦暖有片刻的怔愣,而後想想這也實在沒什麼,她當年還不是將一個簡單的老爺機用了四五年的光景。
“很久以前如果我們愛下去會怎樣/最後一次相信地久天長/曾在你溫暖手掌不需要想象/以後我漫長孤單流浪/很久以前如果們愛下去會怎樣/毫無疑問愛情當做信仰/可生活已經是另一番模樣……”
難以想象,他的手機彩鈴竟是這樣一首唱到人心都酸翻了的歌曲……
“喂,我要我兒子接電話。”電話被接通後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寶貝,你媽咪要和你說話。”電話裡是他的聲音,秦暖聽着竟不自覺的嘴角上揚而不自知。
“媽咪?”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想回去酒店了,家裡很好!”
“……什麼?”
“媽咪我已經陪了你六年了,可是爹地一個人很孤單,他說只要然然陪一晚。”
“胡說什麼,牧宇森怎麼可能一直很孤單?”
“是真的,爹地沒有沒有老婆和孩子,只有然然和秦暖!”
秦暖皺緊了眉頭,沉吟片刻卻也說道:“好了,明天回來哦!”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心下疑惑至極,如果六年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可六年前他懷裡的那個大肚子女人怎麼解釋?百思不得其解,秦暖還是決定藉助萬能的百度。
電腦屏光閃爍,秦暖仔仔細細的看着上面每一條關於牧宇森的資料,“牧宇森,男,36歲,未婚……呼,真的是未婚!”秦暖竟有點竊喜,無論當初他如何騙她,終歸她是他生命中唯……額……唯二的女人。
“死騙子,算你還有點良心!”秦暖喃喃自語道,原本才舒展開來的眉宇再次緊緊皺在一起,“這是什麼啊?”
“影視新星鄭木心與l&c總裁共同出入各大酒店?”
“單身鑽石男牧宇森醉心女神鄭木心?”
“鄭木心男友曝光甜蜜合影顯恩愛?”
“……騙子!牧宇森你就是個大騙子!”秦暖咒罵不易,一臉的猙獰憤憤,手上依舊是鼠標不鬆,不由自主地瀏覽起關於鄭木心的資料和新聞。
“等等,這人……”她看着電腦裡鄭木心的個人寫真,突然想起今早在走廊裡遇見的女人,她當時就叫她木心,“果然有幾分相像,”尤其是那一雙似喜非喜的眼睛,脈脈含情,眉宇間似蹙非蹙,猶如隴上煙水,帶着淡淡的靜落和憂傷和她實在相像。秦暖倒吸一口涼氣,心中五味雜陳。
當初牧宇森接近秦暖的原因並不因爲她長着的那張臉與周凌初是如何相似,他關心的只是她是牧白最愛的女人便可,那麼他就是達到了報復牧白的目的。而秦暖是周凌初的侄女牧宇森也只當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巧合,並沒有過多的想法,甚至他在不知不覺中愛上秦暖,也只因爲秦暖就是秦暖!
秦暖看着電腦中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嘴脣又些微的顫抖,可她最終是不願意承認牧宇森曾對她有過分毫的真心實意,末了只咬牙切齒的罵了句:“牧宇森,特麼的你就是個臉控!”誠然,着的確是個令人容易產生誤會的。
……
粉雕玉琢的小娃被放在牀上,牧宇森細心爲秦然蓋好被子,溫和帶笑,心裡又是忍不住得意,心道:秦暖怎麼就那麼會生,竟生得出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兒子來。
“爹地,今晚陪着然然一起睡好不好?”秦然的小手抓着牧宇森的手指頭,小可憐兒似的央求着牧宇森。
“你怕黑?”
“不怕,只是然然好想爹地,想要被爹地抱着睡。”五歲稚童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免讓人心酸,誠然,這麼多年他們都是天涯各方,他甚至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兒子存在。
“好啊!”牧宇森說着,撩開被子便棲身進去,溫柔的將孩子柔軟的身軀抱在自己的懷裡,又生怕把他弄疼了,而又百般的小心和不安心,總是忍不住問道:“這樣會不會壓到你?”
與女子軟糯馨香的懷抱不同,牧宇森的懷而又溫暖,且帶着獨特的清香味道,十分的好聞,秦然忍不住將小臉津貼在男人的胸膛上,這樣的懷抱似乎更能成爲安全的避風港。秦然嘴角含笑,慢慢地熟睡過去。
牧宇森抱着自己的兒子動也不敢動,生生被壓麻了胳膊,心裡想的卻是:這麼多年她是不是也是這樣被這小子壓着?
牧宇森卻不知道秦暖教育兒子另有一套,從秦然會從地上爬時,秦暖就在秦然膝蓋上幫兩塊抹布順便擦地,從秦然會站起來走時,秦暖就告訴他如何將笤帚拿穩,趕到秦然四歲半時就已經貼心到每天早上叫她媽起牀吃早飯了。至於晚上抱着秦然睡覺,從秦然一歲斷奶之後就已經跟着戒了。
……
一大清早,江貝貝就被秦暖從家裡拎出來,風風火火的像是武則天似的。
“暖暖,這麼一大清早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啊?”江貝貝打了個呵欠睡眼朦朧地問道,揩去眼角不由自主淌出的淚珠,趴在桌子上準備再睡個回籠覺。秦暖端起面前香濃的咖啡“咕咚”喝了一大口,而後又吐舌舌頭,“天啊,好苦啊!”對面的人毫無反應,秦暖兩眼一眯,伸手便找着江貝貝臂彎內側某個地方掐去。
“啊!”江貝貝猛地彈坐起來,眼中瞪大如銅鈴般,徹底清醒了。江貝貝心疼自己的肉,一個勁地揉着,口氣幽幽地道:“說吧,什麼事?”
“貝貝,我結婚了!”
“啊?”
“我結婚了!”
“我沒在做夢啊,你怎麼說起胡話來了?”江貝貝邊往杯子裡丟方糖邊說道。
“是真的,就在前天,哦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在大前天,秦然那小子把我的所有證件都偷去給牧宇森了,結果就換回倆紅本本!”秦暖一臉激憤地說道,“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我兒子。”
“怎麼着,我沒聽明白!”江貝貝眨巴着眼睛一年的愕然,任誰也想不到一個五歲的奶娃會吧老媽的所有證件偷出去給自己的老爸拿去做結婚登記吧。
匪夷所思。
太匪夷所思!
“真的!估計是平常看我工作多了他耳濡目染地知道了一些關於結婚登記的程序。”秦暖咬牙切齒的說道,仰頭一口將所有咖啡都喝掉。
“好苦啊!”秦暖咧着嘴、擰着眉說道。
“當然了,有兒如此,嘴裡不苦,心裡也會苦啊!”江貝貝泄氣地說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離婚?”
“我倒是想着呢,結果我拿到結婚證的時候,一生氣,一激動便把結婚證給撕得粉碎!”秦暖喃喃說道。
“我的天……”
……
爲了安撫秦暖手上的小心肝兒,江貝貝決定自掏腰包,帶着秦暖去市中心狂掃一回。
金碧輝煌的商場裡,秦暖提着大包小包癱軟在長椅裡,隔着櫥窗依舊在裡面挑來挑去的江貝貝,秦暖已經到了無力吐槽的地步,看着手中一個個精緻的上面帶着足夠令過往女生眼紅標誌的購物袋子,秦暖嘆息不已,這個江貝貝揮霍金錢的能力簡直是令人髮指。
當江貝貝精神抖擻地從店裡出來的時候,秦暖便有一種再也不想陪江貝貝逛街的衝動。
“貝貝,我求求你,咱別光逛了,歇會昂,你看看咱倆手中大包小包的,再看看那店裡面一個個笑的和爆米花似的導購員,我簡直都有一種拿高跟鞋穿死你的衝動。”秦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麼揮霍,你們家人知道嗎?”
“知道啊,錢莫迪從來都知道,哎呀,不差錢,你就穿着吧,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只穿國際大品牌!”江貝貝聳肩說道。
秦暖點頭,“對,您是隻穿國際大品牌,可是我到了國外才知道,有些大品牌,那在當地就是北京動物園、石家莊南三條、海口解放西的節奏,花這麼多錢不值得!”秦暖說道。
“我知道,但不也是爲了你開心嗎,你以爲我吃飽了撐得啊!”江貝貝悶聲悶氣地說道,“再說了……誒,你看那女孩挺漂亮的啊,怎麼和那麼孃的一男人在一起?江貝貝突然想發現新大陸似的,嬉笑着碰了碰秦暖的胳膊說道。”
“大小姐,姑奶奶,姨太太,您就不能正經一點?”秦暖正說着,循着江貝貝的視線看去,頓時皺了眉頭。
“怎麼?”江貝貝看出秦暖的表情有點奇怪,遂問道,“喂,你幹什麼去啊?”
秦暖沉默不語,卻擰着眉一臉的憤憤然,甩掉手中的無數個購物袋就直衝衝地向江貝貝所說的那對男女走去。
“暖暖,暖暖……”江貝貝心裡覺得奇怪,只叫着她,卻也沒打算起來,一來憑她對秦暖多年的瞭解,頂多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幹不出什麼轟轟烈烈地大事來,比如說當中動手打人!
“暖暖,你幹什麼呀?”江貝貝瞪大了一雙杏眸,難以置信,秦暖居然上去就給那個男人一拳。
“徐開明,你在外面勾勾搭搭地有替劉淑嫺想過嗎?”秦暖猩紅着眸子質問道,徐開明捂着自己的右臉,一臉的驚詫。
“秦暖?怎麼是你?”徐開明說道,一雙眸子裡也是寫滿了難以置信。
“哥,你沒事吧?”女人心疼的查看徐開明被打的臉,頓時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出來。
“你幹什麼呀,幹嘛打我哥?”女人哭着一把將秦暖推出老遠。
“開心,你別這樣,我們認識!”徐開明拉着開心的手臂說道,“暖暖,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啊?”秦暖微怔。
“哎呀,暖暖,你怎麼這麼衝動啊?”江貝貝跑到秦暖身邊,此時周遭的人也都三三兩兩的圍上來,低頭耳語着剛纔發生的事情。
“我們是兄妹,她是徐開心,我妹妹,今天淑嫺有事,我出來陪她買點東西。”徐開明解釋道,此時秦暖已經羞愧到家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個,開明,額……開心,對不起啊!”秦暖乾笑着向那兩個兄妹道歉。
“沒關係的!”徐開明說道,“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圍觀的衆人紛紛散去,秦暖尷尬地笑笑,“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真的沒事的,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俠肝義膽啊,更看不出你還有這身手,呵呵……”徐開明摸着自己的臉打趣的說道,轉而對開心說道:“這是秦暖,你哥我以前的同事。”
“哦!”開心只悶悶地應了一聲,心裡還計較着秦暖打徐開明的那一拳,低着眼皮也不與秦暖打招呼。
秦暖只得乾笑。
“額,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在約個時間好好聊。”徐開明說完便拉着開心走了,轉身時,秦暖還聽到開心嘴裡嘀嘀咕咕地問徐開明:“哥,那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