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沒有條子!”拿着望遠鏡的人回頭對坐在躺椅裡一臉老神在在的坤哥說道。其身後的人皆是黑色西服加身,帶着黑色墨鏡,臉色冷峻,更是哥哥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的,看起來倒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打手。
秦暖被人挾持着,任由她掙扎,都只是徒勞,“你放開我,混蛋!”嘴中依舊是不服氣,兩眼狠狠地瞪着周圍的人,滿臉的怒氣鈐。
坤哥回頭看了一眼像是一頭髮怒的小豹子的秦暖,邪佞的笑着,站起身來施施然走到秦暖身邊,不見動作,那粗糲的大掌已經狠狠地捏上秦暖的下巴,“哼,你這丫頭年紀不大倒是嘴巴挺厲害,一口一個混蛋罵地還挺順口的嘛,嗯!”說話間那人掌心用力,秦暖只覺得自己的下巴生疼,幾欲要碎洽。
坤哥見秦暖痛到不能呼吸,漸漸地鬆開她的下巴,還是那句:“你這丫頭,和當初那個孩子還真是像,就連性子都很像。”
“誰?”秦暖擡眼,怒火噴張,卻說出了這個字,她很想知道她所說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孩子和你一樣,結果被我……”坤哥故意做出一副驚恐地表情,手上在脖頸處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哈哈哈……”
“禽獸!”秦暖咒罵一聲,一口唾在坤哥臉上,“像你這種人就該去死。”
坤哥滿臉漆黑,旁人低頭拿出一放手帕,小心翼翼的將沾在他臉上的口水擦掉,坤哥惱怒,瞪着秦暖,眼中滿是殺機。
“拿汽油來!”他轉而笑着說道。
旁邊的人領命,立馬從角落裡拿來一通汽油,打開蓋子,不由分說的往秦暖的身上倒下。秦暖被突然澆下的汽油衝的睜不開眼,只覺得周舍都是黏膩溼滑的東西,噁心至極。
“呆會我們拿到錢之後,你就和你的心上人一起……歸西吧!”坤哥一派輕鬆的說道,看着眼前狼狽至極的秦暖心裡更是愉快,“要怪你就要怪你那個無能的老爸,居然敢和牧宇森勾結,出賣我。不過你也得感謝我,做了這麼久的孤兒,帶回時間一到,你們全家就可以團聚了。”
秦暖只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根本聽不出坤哥到底在說什麼,她現在唯一求的不是有人來救她,而是牧宇森能夠趕快離開西城區……
……
市警察局門外,一干人等整裝待發,一個休閒打扮的年輕人面色冷峻,在看見警察大隊的郝隊長走出來的時候立馬上前。
“郝隊,這次任務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年輕人眼神堅毅,夾雜着不容他人決絕的誠懇。
“王偵探,你放心,這次我們早有完全的準備,我們早就接到了香港地方的通知,這次要抓不得是一個藏匿多年的大黑道頭子。而且就在10分鐘之前,我們收到了人質的報警電話,我們已經用gps跟蹤系統鎖定嫌犯地點所在。”郝隊長貼合着王林的耳朵輕聲說道。
王林面色緩和,“好!那接下來的一切就拜託你們了。”
郝隊長微微點頭,“放心,這是我退休之前的最後一樁大案子,一定要完美攻克才行。走,上車!”郝隊長拍拍王林的肩膀說道。
一衆人等快速上車,警車對快速駛離市區中心,朝西城區駛進。
在接近西城區的時候,郝隊長突然下令停車,一干人等又重新下車,只留數人在車上,其他人皆是聽從指揮,使用腳力,隱蔽而快速的前行。
王林留守在警車上,眉頭緊鎖,捏着手機的手指,骨節分明。
“王偵探,你現在車上,我下去方便一下。”這時候坐在王林旁邊的警察突然說道。
王林看了一眼那個警察,他微微淡笑:“快去快回。”
那警察點頭,而後下車,下車後急忙奔向一個無人而又隱蔽的角落,王林看着那略微有些慌張的背影突然眼眸一眯,覺出什麼不對勁兒來。
警察站在角落裡,向外面又探了探頭,覺得沒有人打此經過,方將手伸進褲子裡,拿出一枚手機,撥通號碼,很快電話就被接通。
“喂,我要和坤哥對話!”那警察神色慌張的說道,又是忍不住探頭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方纔說道:“坤哥嗎,是我,阿強!”
“我現在就在……”話還沒有說完,這個自稱是阿強的人便翻了白眼跌落在地上,手上的手機還亮着屏幕。
“喂,阿強,喂,喂……”坤哥在那頭不住呼叫,卻聽不大人應答,“媽的,搞什麼?”
“王偵探,這個人交給我來處理吧。”女警察在與王林說話時微微紅了臉,蹲下身將阿強的手拷在一起,“多虧了你機警,不然這次計劃可能就敗露了。”
“呵呵,也沒什麼,做偵探必備的職業素質而已。”王林說道,“先把他弄到車上吧。”
“嗯!”女警察點頭應道,看着王林的眼睛裡滿是傾慕,沉吟半刻,那女警察低頭小聲問道:“王偵探,你……現在有女朋友了嗎?”
王林聽了頓了頓,微微一笑,將臉湊近那女警察的側臉,之間那女警察更是羞赧,臉色緋紅,也不只是王林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頓時臉色由紅變白又由白變紅……
“王林,你是再騙我對吧?”那你相信,那麼優秀的男人居然是個gay。
王林擺擺手,微微淡笑,“我又何必對你撒謊,是真的,我們已經決定在下個月去荷蘭結婚。”這句話說得半真半假,卻也只爲打消這女警察對他的遐想。
女警察等着王林,胸口喘着粗氣,看樣子是十分氣惱。王林卻暗自慶幸,這女人善變,剛纔還一副嬌滴滴的小女人像,這會卻又是一隻即將發火的母老虎,真是可怕極了!
四目相對,火花四射,女警察沉默半晌方纔說道:“特麼的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王林頓時一臉黑線,卻只是無奈“呵呵”一笑。這時候阿強剛剛轉醒,不明所以的一臉茫然,看着女警察說道:“紅姐,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銀晃晃的手銬,頓時心下一凜,還沒等說話就又捱了一悶拳。
“你什麼你,你這個叛徒!”紅姐衝着再次被打暈的阿強翻了個白眼說道。
……
坤哥掛斷電話,一臉的猶疑不定,於是對着旁人說,“再看一看,樓下到底有沒有條子。”
片刻之後,下屬報說:“坤哥,沒有條子。”
“不對啊,阿強剛纔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偏偏在這個時候。”坤哥心裡泛起了嘀咕。
“哼,我看你是虧心事做多了,怕了吧?”秦暖擡眼說道,對着坤哥凜然一笑,“不用害怕,像你這種人本來就該下地獄。”
“啪”的一聲,耳光落在秦暖的右臉上,頓時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痛,幾欲飈出淚來,可那女人卻依舊一身傲骨不倒,咬牙切齒的說道:“有本事你們現在就殺了我啊。”
“死丫頭,別以爲我不敢!”坤哥猙獰着一張面孔說道,仿若來自地獄的落差,陰森恐怖之極。
秦暖與他只是,啐了一口血,“混蛋,你以爲我會怕嗎?”
“好,很好,不怕死是嗎,再一會,再一會我就送你們所有人去死。”坤哥拍着秦暖的受傷的臉頰說道。
“走,帶着她,一起下去!”坤哥發話,一羣人向樓下走去。
牧宇森早已在藉口等在多時,眼睛一直看着腕上的手錶,掐算着時間,在看到一羣黑影走來的時候,他立馬下車,從汽車的後備箱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鈔票。
“秦暖!”人羣中他的眼裡唯有她,他心疼喚出她的名字,眼神裡卻是怒火噴張,握着皮箱拉桿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好似要將其捏碎一般。
“牧總,很準時嘛。”坤哥笑道,向後一揮手,旁人便將秦暖帶到前面。
身上的汽油滴答,就連空氣裡都是令人作嘔的汽油味道。坤哥朝着牧宇森猙獰一笑,“牧總,我帶了你想要的,那我想要的呢?”
“在這裡!”牧宇森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箱子,“20億,全在這裡。”
坤哥點頭,眯眼笑道,“我們需要先驗貨。”說着就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人點頭便朝着牧宇森走去。
那人開箱驗貨,片刻之後對坤哥點頭。
“好!”坤哥說道,“先把錢拿過來,我自會放人。”
牧宇森冷冷一笑,快速出手,一手將身旁的黑衣人勒住了脖子,另一隻手瞬間探進黑衣人的口袋裡,摸出一把短槍指着黑衣人的太陽穴。黑衣人頓時喘不過氣來,奈何手臂又被人鉗制住,動也動不得。
“咱們一手交錢,一手放人。”牧宇森說道。
“你以爲憑你挾持一個小嘍囉就能威脅到我?”坤哥冷笑着說道。
“是嗎?”有人從坤哥背後冷冷說道,冰冷的觸感,那是死亡的溫度。坤哥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身邊會有臥底。
“你以爲沒有秦守成我就扳不倒你了嗎?”牧宇森冷笑着說道。
坤哥被人挾持,他身邊的人自是緊張至極,皆是亮出搶來,指着挾持坤哥的人,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放了秦暖,我們誰都可以活着從這裡離開。”牧宇森再次冷聲說道,手指用力,扣動手槍,黑衣人一陣心慌,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對面的坤哥。
“好好,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坤哥緊張地說道,示意挾持着秦暖的人將秦暖帶到牧宇森那邊。
秦暖依舊是被搶指着,卻被人一步步帶往牧宇森那邊,就在秦暖快走到牧宇森面前的時候,牧宇森一腳將自己挾持着的黑衣人踢出去,伸手將秦暖拽進自己的懷裡。
死寂。
街邊的住戶早就意識到街上即將上演着血腥慘烈的場面,都是緊閉門窗,卻又按捺不住那罪惡的好奇心,很多人都在簾後,悄悄注視着。卻皆是在牧宇森將秦暖拽進自己懷裡的時候暗暗驚呼,甚至有些藏匿在屋裡的女人兩眼冒起心來。
有這樣的男人肯爲自己而來,死也歡喜!
“秦暖,你沒事吧?”他忍不住關心問道。
秦暖在牧宇森懷裡瑟瑟發抖,輕聲說道:“沒事。”片刻之後她又說了句:“你不能死。”
兩方對峙,但以目前看來還是坤哥的勝算大一些,他嘴角一斜,冷聲說道:“開槍!”
所有人爲之一驚,這個男人在槍林彈雨裡爬出來的,根本就不懼怕牧宇森這小伎倆的威脅,秦暖身上有汽油,牧宇森更是不敢輕易開槍,萬一擦槍走火即便他不似,秦暖也會受傷,可偏偏坤哥卻樂的見到那等轟轟烈烈的場面。
牧宇森驚恐地瞪大的雙眸。
千鈞一髮之際。
“啪”
“啪”
“啪”
“啪”
“……”
一陣零落的聲音,之後便是遍地哀嚎,躲在窗簾背後偷看的人皆是捂嘴驚歎,瞬間,那黑衣人都是持槍的手同時中槍,應聲倒地,捂着手臂在地上痛哭哀嚎。
真是絕了!
此時,換作坤哥驚恐,看着倒地一片的手下,後脊背都冒出了冷汗。
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一大波警察,上百隻黑洞洞的槍口悉數指着坤哥和倒地地上的人。
……
秦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只是何年何月的她,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問哭得梨花帶雨的江貝貝,“貝貝,牧宇森在哪裡?”
江貝貝怔愣片刻,而後又指着秦暖說道:“你個沒良心的,除了那個男人你就沒想過你自己。”
“貝貝!他到底有沒有事?”秦暖再次問道。
江貝貝嗷嗚一嗓子,最後還是搖頭說道:“他毛事兒沒有,現在不定在什麼地方鬼混呢,你在醫院裡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一眼都沒來看過你。”
秦暖皺眉,這話是真是假?她昏迷三天三夜,牧宇森一次都沒有來過?
不可能!
“貝貝,你別再騙我了,我想見他,真的。”秦暖顰蹙着眉毛,懇切地說道,拽着江貝貝的衣角似是哀求。
江貝貝胡亂的抹了把眼淚說道:“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你難道看不出哪個牧宇森從來都是在騙你的嗎?他不愛你,根本不愛你,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牧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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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秦暖囁嚅着問道,腦子裡更是文翁作響,事情來得有點突然,她有些接受不了。
“牧白在你受傷之後與牧宇森大打出手,在醫院裡縫了八針,而且你知不知道牧宇森把牧白手裡僅有的百分之十的牧家的股份都神不知鬼不覺的搶了去,而你秦暖,你就是牧宇森報復牧白的一顆棋子,難道到現在都還不明白嗎?”江貝貝說道。
“不可能啊,他們是親叔侄,怎麼可能會有仇,更何況牧宇森他……他對我很好!”秦暖一臉的難以置信,“我還是不能相信你的話,我要自己去找他。”
“暖暖,你醒了!”牧白推門進來,看見秦暖已經醒過來,快步走進病房內,拉着秦暖的手眉開眼笑。
秦暖彆扭的抽回自己的手,看着牧白更是一臉的茫然,“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啊!”牧白不由分說,重新握住秦暖的手,“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對你,再不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的孩子我也會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好好的照顧。”
秦暖更是一臉的茫然,掐了掐眉心,對牧白說道:“你慢點說,什麼一心一意對我,什麼孩子?”
江貝貝一臉慘白,看了看牧白又看了看秦暖,慌忙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聊!”之後便逃也似的奔出病房。
“暖暖,是我對不起你,才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被我二叔騙身騙心。”牧白說道,卻一直緊緊握着秦暖的手,“醫生檢查說,你已經懷孕了。”
秦暖震驚,手指不自覺的摸着自己的小腹,“你說的是真的?”
牧白點頭,“我二叔他不愛你,接近你,只是爲了報復我。”牧白說道,看着秦暖的眼睛裡滿是歉疚。
“爲什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秦暖搖頭,似是不信,卻又臉色蒼白的嚇人,“他爲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