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爺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爲什麼可以不顧一切世俗眼光的追隨我,而後卻又突然間人間蒸發,我找了她很多年,她都掩藏的好好地,直到後來她去世,我才知道她竟然一直躲在西城區。ai緷贇騋”
“你當年要是沒有逼她,她怎麼會躲着不見你?”牧宇森質問,“更何況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不是嗎?鑠”
“沒錯,但是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母子,所以我一知道你存在的消息就把你接到了牧家來,給你的什麼都是最好的。”牧老爺子說道,神情悲切,“你媽媽生前是我對不住她,二十幾歲的芳華年紀,都可以做我的女兒了,可惜了,可惜了,她的一身才情,就因爲而損毀了……”說着牧老爺子便老淚縱橫,神情只悲切,讓人動容,看得出也是萬分悲痛瑚。
牧宇森緊緊攥着的拳頭又鬆開,嘆了口氣,“算了,過去的都過去吧。”
“阿森,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將牧氏企業旗下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給你,我想要彌補你。”牧老爺子說道。
牧宇森陰寒了眸子,輕啓薄脣說道:“爸,你的心意我領了,只是我無意於牧家的任何產業,就都留給大哥和牧白吧。”
“不行,我心意已決,至於你大哥他會明白我的苦心的,牧白還年輕,我在他那個年紀也是白手起家的,沒必要給他留大麼大的家業。”牧老爺子說道,“這件事若是這麼辦了,我的心願也就了了,死後也可以坦坦蕩蕩的見你的媽媽了。”
“那就一切聽您的安排吧。”牧宇森說道,轉身出門時,嘴角卻露出一絲微不可見的譏誚。
……
花園裡,秦暖獨自一人,裡面的氣氛實在是壓抑至極,牧白又總是對她含情脈脈,實在讓人覺得有些無力招架。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傻站着?”
話音傳來,秦暖微驚,轉過身正對上牧宇森眯笑的眸子,“都說完了?”
“嗯!”牧宇森點頭應道,“要不要再進去裡面坐坐?”
秦暖卻搖頭,“好難受,不想再進去了。”
“呵呵……這裡你以前應該也來過多次了吧,有什麼好怕的?”牧宇森玩味的笑道。
秦暖苦了臉,“今時不同往日,我總覺得彆扭。”她低了頭說道,皺着眉,腳下不安分地踩着小草。
牧宇森覺着這樣的秦暖也頗有幾分可愛,將她攬在懷裡,在那人耳邊說道:“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爲你,我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秦暖一怔,並沒有因他的話而感到一絲欣喜,反而隱隱的從心底裡漫出一層層寒意。
這男人仿若來自地獄的撒旦,帶着致命的殺機。
“牧宇森,不說大話你能死嗎?”她卻冒出這樣一句,“我不求別的,我只求你,有一天只是單純的愛我。”
這話說的有些酸,她的不安,他始終知道,卻對她從來都是溫暖有餘,卻也若即若離,始終讓秦暖摸不透他的心思。
“小傻瓜。”手掌摸索過她順滑的秀髮,鼻尖充斥和她的體香,他微微一笑,說道:“不然今晚我們就住在這兒吧。”
秦暖一怔,牧宇森你終究是想把我當做你報復牧家的工具嗎?
“我……”秦暖語塞,望着牧宇森的眼睛裡慢慢都是探究,而他的眼裡卻都是坦然溫和的笑意,看不出一絲的虛假與猙獰,竟是她想多了嗎?
秦暖自然不是小心眼的女人,不然也不會任由牧宇森帶她來牧家,更何況,現在他們之間是名正言順地情侶關係,容不得別人再拿異樣的眼光去質疑和否定,只是偏偏是因爲牧白的關係,她不想把事情做的那麼決絕,她怕是不僅會降低自己做人的格調,更重要的還會使牧宇森和牧白之間的關係更加僵硬。
這次來牧家,從始至終牧白都沒有和牧宇森說過一句話……牧白雖然在感情上不專,但從來溫文爾雅,除非對方真的是惹到他了,再加上她早已嗅出牧宇森和牧白之間的火藥味,就萬萬不能任由牧宇森明目張膽的向牧白挑釁示威。
牧宇森看着百般爲難的秦暖微微一笑,細膩的拇指肚劃過她的嘴角,不誤寵溺的說道:“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回家。”
“嗯!”秦暖點頭,“那我們還是回家吧。”
不經意間,她卻捕捉到他眼中山谷的一絲寒意,不知爲何,她總覺得牧宇森在與她故作神秘,仿若有什麼事,她一直被矇在鼓裡。
廚房裡一陣稀里嘩啦的碎響,謝柔婉呆愣在原地,一臉的不可思議。
“姐,你這是做什麼?”謝柔麗連忙上前,將謝柔婉推開,伸手去拾散落了一地的狼藉杯盤。
客廳裡的人聽到廚房傳來的破碎聲後問道:“柔婉,怎麼了?”
“大哥,沒事,是我把盤子打碎了。”謝柔麗立刻回道,謝柔麗將破碎的杯盤悉數扔進垃圾桶裡,看着失神的謝柔婉無奈的搖搖頭。
“柔麗,你說的是真的嗎?”謝柔婉眼神空洞,喃喃地說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到頭來反倒幫了他,呵呵……”謝柔婉苦笑,跌坐在椅子上。
“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枉送了卿卿性命。咳咳咳……”謝柔婉一陣猛咳,仿若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謝柔麗看着心疼自己的姐姐,忍不住上前安慰。
“姐,你也別太多想,老爺子不是還給大哥留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的嘛,牧家家大業大,就算是百分之四十也能頂上半邊天,你又何苦自己爲難自己。”謝柔麗說道,又想起自己的經歷,不無嘆息,“其實這人啊,沒必要苦苦執着,放下了,看開了,纔會活的自在,沒錢有沒錢的好處,有錢有有錢的難處,禍福相依,有些時候,不到最後都不知道結果是什麼。”
謝柔婉搖搖頭,“柔麗,姐姐不甘心那,他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外面的野種,當年他回來的時候吃得好穿得好用得好,哪一樣都比牧白好,我就看出來他將來就是牧白繼承家業的最大對手,我得想辦法啊,可是他自己走了,也免了我親自動手了,可是他走了幹嘛又回來?”
“姐,這話不能這麼說,怎麼着老爺子也算是老來得子,心裡疼的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想虧待了自己的親兒子,也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孫子,牧白還年輕,將來想要什麼都可以自己去爭取,你應該理解老爺子的心意。”謝柔麗勸說道。
“柔麗,那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謝柔婉紅着眼睛問道,“你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一手鞏固的天下就那麼白白的被一個外人佔去了一大半?這簡直就是笑話呀……”謝柔婉不甘心,咬着牙,卻渾身都在顫抖,“上天對我不公平啊。”
“姐,我們都是女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能理解那種得而復失的感覺,只是萬事都得想開一點,你又何苦這樣耿耿於懷,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事即便你插手了也不一定能改變什麼。”謝柔麗嘆息着說道,“這豪門裡的事情你難道這麼多年都沒有看透嗎?有時候明哲保身未免不是一種絕佳的做人態度。”
謝柔婉苦澀一笑,“柔麗,看來經過了那些事你倒是看開了許多,可是你知道嗎,最近我總是惶惶不安,經常做夢,夢到那位。”
這是謝柔婉姐妹之間的默契,那位指的便是多年前在車輪底下喪生的舞女,牧宇森的親生母親。
“姐,你別瞎想,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謝柔麗勸說道,“就算是有報應也只會報應在我的身上……”
謝柔婉一驚,看着眉頭微鎖眼神悲慼的謝柔麗,心頭涌上一股酸澀,搖搖頭,“我們是一股繩上的螞蚱,誰也逃不掉,當年若不是我在你面前哭訴,你又怎麼會替我做那件事,一條人命啊,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沒能放得下,做的太狠了,所以,到了這地步,我老了,整日惶恐不安,家業被人無端分去一大半,全是報應,報應啊……”
“姐,你胡說什麼。”謝柔麗拉着謝柔婉的手輕聲說道,眼神像廚房外面探了探,才稍微鬆懈了心神,“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謝柔婉搖搖手,面如死灰,說道:“罷了,都到這步田地了,我也不怕當年的事情敗露,大不了魚死網破,誰都別想好過。”
“姐,你說這些做什麼,牧白怎麼辦?甜甜怎麼辦?你會讓他們覺得一生都是活在欺騙裡的,蟄伏這麼多年,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把舊事再翻出來,那兩個孩子會有多麼寒心,這些你都想過沒有?”謝柔麗看着謝柔婉無奈的搖頭,“好了,別哭了,一會叫人進來看見了不知要弄出些什麼事來。
謝柔麗端着果汁從廚房裡出來,看見付甜甜正站在廚房的門外的牆邊,低着頭,若有所思。謝柔麗當下心中一陣慌亂,卻依然撐起一個笑臉,對付甜甜說道:“甜甜,在這愣着幹什麼?”
付甜甜一驚,緩和過心神來,連忙擺手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是大姨夫讓我過來告訴你,阿森叔叔和暖姐姐已經走了,不用準備他們的果汁了。”付甜甜只管說話,也不擡頭,一雙秀手緊張的攪在一起。
謝柔麗看出苗頭,心裡是隱隱的不安,“額,那剛纔媽媽和姨媽的談話……”她猶疑着,不知道該不該捅破這張窗戶紙。
付甜甜卻連忙擺手,說道:“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媽媽,這果汁還是讓我來端吧。”說着付甜甜便將果汁從謝柔麗手裡搶了過去,向客廳的沙發處走去。
“誒,慢點,你這孩子做事總是冒冒失失的叫人不放心。”謝柔麗聳眉說道,看着付甜甜的背影,心裡知道那孩子定然是聽到了什麼,只是不願說出來罷了。
……
秦暖和牧宇森一起回到東郊的別墅,才一進門,牧宇森就一把將秦暖攔腰抱起,秦暖一驚,尖叫着在空中手腳亂舞。
“牧宇森,你做什麼?快把我放下來。”秦暖喊道。
“想給你一個驚喜。”牧宇森玩味的說道,“期待嗎?”
秦暖微怔,“驚喜?”
“嗯哼!”牧宇森抱着秦暖直奔二樓而去,秦暖安分的環着牧宇森的脖子,心神微蕩,竟然真的有些期待,他所謂的驚喜。
牧宇森在臥室的門口站定,將秦暖放在地上,一雙白皙的*的腳着地,頓時覺得徹骨的涼意傳來,卻還是滿心歡喜地將門推開。
那是滿屋子的紅玫瑰,鮮豔,妖嬈,滿室的花香撲鼻而來,秦暖驚呆住,回頭看了看牧宇森,那人衝她暖媚的笑,從後面環抱住她的身軀,在耳旁私語,“暖暖,你知不知道,到今天爲止,我們已經在一起一百天了。”
秦暖微驚,心力地卻又一股股暖流溢出,迅速傳遍自己渾身的每一個細胞,一雙細小的素手,付在牧宇森那雙緊緊扣着她腹部的手上,她說:“謝謝你,阿森!”
“你叫我什麼?”牧宇森問道。
“阿森!謝謝你!”秦暖再次說道。
“嗯,我喜歡你這樣叫我。”說着,便在秦暖的耳畔,落下一枚輕輕地柔柔的吻,如花瓣點地,帶着無限的留戀,秦暖低頭羞赧一笑,向後有望牧宇森的懷裡靠了靠,“因爲你,我覺得自己活得很飽滿。”
“是嗎?”他在她耳邊呵呵的笑,“以後,我們會更好的。”
“我想要個小孩子,你能給我嗎?”秦暖突然問道。
“你這麼年輕就想做媽媽了嗎?”牧宇森反問,“就不怕生完孩子變成像小母豬一樣嗎?”他打趣的說道。
秦暖卻黯淡了眸子,“呵呵,我只是說笑而已,我纔不要生小孩,我才二十二歲,還有許多事要做……”
牧宇森的大手探進秦暖緊裹的衣服裡,上下游走,惹得秦暖渾身酥癢難耐,嬌嗔的說道:“下流,趕緊拿出去。”
牧宇森戲謔一笑,“說起來我倒是想要個小孩子,想看你像小母豬的身材,那樣抱起來應該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隔得疼。”
“啊。”牧宇森吃痛一叫,看着一臉通紅血色的秦暖咯咯咯的笑,大臂一伸重新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任由她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開。
“別枉費力氣了,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乖乖受罰吧,小瘦猴子。”說着牧宇森便低頭含住秦暖嬌嫩的脣瓣。
輾轉、廝磨,秦暖緊緊拽着牧宇森的衣服前襟,生怕自己會一放開便癱軟滑落,他扣着她的頭,拼命地掠奪,直到兩個人都覺得幾乎要窒息,方纔依依不捨得放開彼此。
牧宇森摸索着秦暖紅腫不堪的脣瓣,嘴角揚起邪魅的笑,“小瘦猴子,要給我生一窩小猴崽子才行。”
“討厭!”秦暖給了牧宇森一記粉拳,卻又羞得窩在那人的懷裡,嬌憨的笑着,說道:“要生小猴子,也不能光站着啊……”頭低的越發的低,只覺得自己練火辣辣的燒的發疼。
牧宇森強行將秦暖的頭搬起,在她脣上輕啄一口,說道:“小猴子,你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妖精吧?”說着便將秦暖打橫抱起,走到大牀邊,兩個人齊齊地跌落在帶着玫瑰花香的柔軟裡。
一夜溫存繾綣……
天未亮時,秦暖悠悠轉醒,睜眼,發現昨夜與她溫存廝磨的人已經不在,旁邊的位置已經冰涼如水,只有那褶皺的牀單以及滿室的玫瑰花香,證明那人真實的存在過。
美麗的時光,就像一場花開的夢,夢醒時分,花敗了……
新唐會所的某個包間裡,兩條半裸的身軀交纏在一起,呻吟聲不斷,王溪婷站在外面,手舉得高高的,最終卻還是放棄了敲門的念頭,嘆了口氣,貼着門大喊一身:“大哥,有人過來找你。”說完便捂着一張透紅的桃花面倉皇奔逃。
包間內的人喘着粗氣,暗咒一聲,又與身下的人糾纏片刻,方纔不甘心的起身。
王林連忙穿上衣服,而那個人卻是癱軟着起不來,彷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半闔着眼睛,擺手說道:“你先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王林不無心疼的看了一眼那猶如破碎娃娃般毫無生氣的人,說道:“委屈你了。”
“沒事……”那人說着便緩緩合上了眼皮,“我再睡一會,叫他們不要來打擾我。”那人說道。王林江一條毛毯蓋在他的身上,留戀的看了一眼便起身出了門去。
房間內的人聽到關門聲,睜開眼來朝門口處看了一眼,嘴角蕩起暖媚的笑,再次緩緩合上眼皮,安穩的睡去。
門外王溪婷追上王林,羞怯的問道:“大哥,你們不會是又……”
王林溫和一笑,瞄了一眼表情怪異的王溪婷說道:“發乎情,止乎禮,應該不算過分吧?”
王溪婷艱難的嚥了口吐沫,雖然是在國外念過書的,對於同志之間的那點事她也是十分的瞭解,只是這事發生在自己的大哥身上,未免還是覺得奇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