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見到趙柏峰身邊的女伴換了一撥又一撥,恐怕我都誤以爲趙柏峰是個gay,他喜歡的人就是李熠,不然怎麼會那麼敵視我,又那麼偏袒關心李熠呢?
趙柏峰的話是狠了點,我聽着有點不舒坦,可那又如何呢?我是喜歡李熠,同時又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謹慎地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
我從洗手間回到了包間,趙柏峰仍是那花花公子的樣子,抱着身邊的女人吻得正歡,這種人變臉變得真快,身邊也轉變特快。我對他還留在前一刻的影響,人家早就換了另一張面孔,這些人都帶無數張面孔來對人,唯獨我傻乎乎的之戴着一張面具對着所有人,怪不得誰見着我,都認爲我是好欺負的主了。
我在李熠的身邊坐下,他撇頭看我,目光落在我的下巴上,他不會看出趙柏峰捏過我的下巴了吧!真就是你害怕什麼,就來什麼,李熠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半眯,銳利的視線落在我的下巴問“你下巴是怎麼回事。”
我呵呵地笑了兩聲,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隨口胡謅道“我剛纔想東西太入神了,一不小心下巴就磕着牆壁。”
他清雋的眉眼帶着凜然之色,那看得讓人悍然,他挑起了我下巴似笑非笑的反問“你告訴我,自己是怎麼撞着1個手指的青印來了?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乾癟地笑了笑,可那笑真的很無奈,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讓他不要再胡鬧下去了,李熠根本不買賬,他徒然加重了音調,言簡意賅地命令“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李熠無論去那裡都被人捧着,大家都習慣把注意力聚中他的身上,以至於他稍微有點不對勁,大家都很自知趣的配合着他,畢竟他就是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炸,要是倒黴了,說不定自己就變成了炮灰了。
頓時間,氣氛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我的身上,我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現在是不是該六月飛雪了,我說也不是,不說也不說,我可憐兮兮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否看在我楚楚可憐的樣子,那就不再追究了。
但李熠是個性子很橫的人,他想要弄明白的事情,肯定要弄明白的,我和他就那麼僵持着,不知如何是好呢?
趙柏峰放下了酒杯,淡定的說“我做的!”
趙柏峰的三個字,無疑於再本就兵荒馬亂的戰場扔上一個重型炸彈,終於是解決了問題,可後果是相當慘重的。
李熠嚯地站起來,撈起自己酒杯徑直就往趙柏峰的門面潑酒,他的手法又準又狠,那酒準確無誤地潑到趙波峰的門面,一滴酒都沒有浪費掉。
大家都呆愣住了,李熠和趙柏峰的關係很鐵的,簡直就比親兄弟還要親,趙柏峰不以爲然地抽起茶几的抽紙優雅地擦拭着自己的臉,平靜地問“你發泄夠了嗎?”
李熠猛地衝上去拎着趙柏峰的領口,宛如被激怒的獅子,他大聲怒吼“你他媽都幹了什麼,老子的事,你少管,你是閒得蛋疼,沒事可幹是嗎?”
趙柏峰對於暴怒的李熠,神情平淡,風淡雲輕地說“我他媽就是看不慣你把一個小姐當作寶貝,那個犯賤樣,我看着就噁心。”
李熠揚起手就給趙柏峰狠狠地一拳,狂躁地咆哮“你胡說什麼,你他媽再給老子說一遍,你要是看不下去,你就別看啊!你以爲自己有多幹淨,你有多純潔,你上過的女人還少嗎?
趙柏峰慢條斯理地擦了下嘴角的血跡,不怕死地接着說“我有什麼說不得,你都到處都帶着這個女人,難道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說你閒話,人家都講你李大少爺上了那麼多女人,玩過那麼多女人,越玩品味越低,養什麼女人不好,非要養了個小姐。對,我是上過不少女人,也上過小姐,可我沒想過要養個小姐。”
李熠重重地踹了趙柏峰一腳,揚手又要揍趙柏峰。伊萬年伸手攔住下來,任由李熠打下去真的會鬧出大事,畢竟終究大家都是朋友,其他人見狀,也上來七手八腳地攔住李熠。
李熠人是被攔住了,怎麼會輕易就讓認輸,他指着趙柏峰惡狠狠的說“我她媽再多說一句,陸雙雙怎麼就髒了,她比你和我都乾淨多了,她乾不乾淨,你比我還要清楚嗎?”
一下子,我寧願自己變成了透明人,偏伊萬年朝着我遞眼色,讓我去安撫李熠。
我走上去又拉了拉李熠的胳膊柔聲說“我們回去吧!”
我的聲音裡帶着梗咽,當我聽到趙柏峰當着那麼多人的說出那兩個字時,我感覺到了無形中有一個巴掌狠狠的拍下來,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一分鐘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李熠轉頭看向了我,使勁地甩開了衆人,他擡手摸了摸我眼睛,我伸手把他的拿下來,索性湊上去小心翼翼的舔的眼皮,他的聲音透着難得的倦意“好,我們走吧!”
他牽着我的手大步地往前走,完全不顧別人的異樣眼光,我不似李熠,做不到擡起頭裝出趾高氣揚的樣子,只是低下頭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兩個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別墅。
我進了廚房幫他調了杯蜂蜜水,端出來遞給他囑咐道“你喝杯蜂蜜水解酒吧!”
他陰沉着臉在沉思,接過了水,未等我說慢慢喝,水有點燙,他就一口給灌進去了,然後就急急忙忙的放了下去,伸出着舌頭咒罵“尼瑪,這水怎麼那麼燙?燙死我了,陸雙雙,你是存心的對不對?”
我本沒打算搭理他。撇頭瞧他在那燙得直吸氣。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苦不堪言的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全然沒了剛纔的狂躁樣子,我安心了點,連忙爲自己辯解道“你有讓我開口的機會嗎?誰讓你喝得那麼急?那是你活該了。”
李熠湊近我些,心情好了點,含混不清地開了腔“你倒是嘴巴變伶俐了,你就說窩裡橫,在外人面前,你就連屁都不敢得放。”
我不想再跟他吵了,替他倒了杯水冷冷地遞過去。李熠對我擺手,疼得呲牙裂嘴。我看他好像不是裝的。放下杯子走過去。扯下他捂着的手“讓我看看。”
李熠藉機一把摟了我,眉眼間盛着滿滿的笑意和寵溺,好看的嘴脣倒是真被燙的腫腫的,紅豔豔的,我哭笑不得,我對嘴脣燙傷確實拿不出什麼對策,總不能讓他含冰塊吧!
我正想着採用什麼辦法幫他呢,鬼知他俯了頭撬開我的脣便攻城略地的,他的嘴巴李有蜂蜜水的味道,甜甜的。
他邊吻着邊摸着我的後背,又往前摸,我對他簡直是無語了,這種時候,他都有這種興致,不過他雖吻的勁興,卻懂得分寸,並沒有推到我。那怕是在甜蜜的戀人,總不能老是想着辦事吧!再美味的食物吃多了,那都會膩味。
他離開我的忍不住在我鼻尖啄了一下,擡手撫着我的臉頰安撫道“你不要聽趙柏峰胡說八道,你就是我的寶貝,老子就要寵着你,他們看不慣,就讓他們看不慣,氣死他們。”
事情怎麼會那麼簡單呢?他李家有頭有臉的,恐怕就只有李熠這種武斷的性子纔會大搖大擺地帶着我出現在公衆場所,在他的朋友圈,完全不忌憚別人的流言蜚語。
我搖了搖頭注視着李熠“我不會放在心上,但日後不要動不動就揍人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心裡不舒坦了,就要通過手腳來解決問題,你打贏了又怎麼樣了,你都30歲了啊!”
李熠顯然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抱着我身子往沙發倒下去,嬉皮笑臉的笑着,露出乾淨的牙齒“打贏了,我就爽快了。管他呢?老子不舒坦就揍一頓,先打了再說了。”
我對他真的很無奈,算了,我要有自知之明,就算是再多十個雙雙,也沒有辦法讓李熠改一改他的壞毛病。他有時候就是個固執的孩子,你根本就說服不了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了,我上去收衣服了。今天熱得要命,晚上十有八九要下大暴雨了,要是淋溼了衣服,又得折騰了。”
我明明示意了李熠鬆手,他硬是不撒手,又摟緊了我些許不正經地說“我30歲又怎麼了?難道30歲,看着別人欺負自己的女人,我悶不吭聲,不然就傻乎乎地上去理論嗎?擺出所謂的紳士樣,我最看不慣這種娘炮了。自己的女人都別欺負了,你端着樣子給誰看?”
李熠說得很激動,聲音也亢奮起來“你傻,還是我傻了?我告訴你,趙柏峰是吃硬不吃軟的人,他從小就是那個死脾氣,你對他越客氣,他對你就越不客氣,順着竿子往上爬。我告訴你,對付這種人,你都用不着客氣,先把他揍一遍再說,你揍贏了他,他就服了,下次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對他的狗屁理論都不能理解,更別說贊不贊同了,我敷衍地應着“嗯,你說得都對了!”
他用手捏了捏我的臉頰“你這是什麼語氣?你有什麼就說,別給我藏着掖着,我最看不慣綿裡藏針的人了。”
我確實沒有什麼意見,每個人看待事情不一樣,處理方式也是不一樣。我垂下頭,把玩着他的襯衫鈕釦,坦誠地告訴他“我只是討厭暴力而已,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你喜歡就好了。”
“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不打人了唄!”耳邊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
我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李熠,他不再嬉皮笑臉,一本正經的,可能我看慣了戲謔取鬧的模樣,當他嚴肅起來,我忍不住想笑,很努力地憋住笑,嘴角不受控制地往兩邊翹起來。
李熠擡手把我額頭的碎髮撂到後面,看着我說“雙雙,我這種人玩慣了,也玩多了,其實我都搞不明白愛情是什麼東西了,我只是想讓你笑,想讓你開心就好了。每次我看着你笑了,心都跟着甜了,誰讓你長了張惹人憐愛的臉。”
這種話比任何甜言蜜語更讓我心動,更讓我心喜,衝動之下,我絕對對李熠坦白“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答應我,千萬不要生氣了行嗎?”
李熠纔不會輕易上當“你先說,我聽了之後才知道嚴不嚴重。”
我雙手搭在他的脖子撒嬌道“不行,你得先答應我,你不要生氣,那樣我就告訴你。”
“你先說了,只要不和徐俞文有關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一說起徐俞文,我心虛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地咬了咬嘴脣,李熠馬上就不對勁了,眼裡的寵溺轉眼即逝,目光都變得很冰冷,他轉變得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他的節奏了,他推開了我的雙手,陰冷冷地開口問“你給我站起來,你給我站到那邊去!”
他要幹什麼?我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他雙手環繞在胸前,冷漠的說“你講吧!”
我不死心地挨近,想要討好李熠,他食指指着我命令道“別靠近我,說,我數到三一…..二……”
“我今天和徐俞文一起出去吃飯了。”我不等李熠數到三,就脫口而出了。
氣壓低了下來,低得我都起了雞皮疙瘩。李熠哼哼地冷笑了兩聲“陸雙雙,你倒是有能耐,前不久我爲了你打了一架,你現在告訴我,你還和徐俞文牽扯不清,你把我當作什麼了?”
“李熠,李熠,你聽我解釋,徐俞文請來了教授給……”我焦急地要開口,要把事情說明白。
“好了,你別說了,你給我閉嘴,我什麼都不想聽到,你別在我面前提起徐俞文三個字,不然我真不能保證幹出什麼事情來。”李熠用力的一掃茶几,上好的青花瓷瓷器滾落在地上,幸好鋪着地毯,倒不至於會摔壞了。
李熠氣勢洶洶地邁着大步往樓上走去,我看着他氣憤得微微顫抖的肩膀,他肯定很生氣的,絕對很生氣,可不知如何是好了,我知道自己是錯了,但那種時刻,我怎麼好意思拒絕徐俞文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