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莎的呼吸因爲冷嚴而變得急促,她不敢再輕易的動,生怕再動會惹來兩個人之間更大的尷尬。
冷嚴呼吸急促,忍耐着身上的躁動,翻身躺在夏莎的身側,但是一隻大長腿,帶着重量感,卻將夏莎的身體壓在了身下。
一隻手臂纏住夏莎的上身,將夏莎整個人都鉗制在懷裡。
“冷嚴,你到底在幹嘛,你快點放開我!”
“別動,我好睏!”冷嚴帶着一絲慵懶的氣息,鼻息撲在夏莎的臉上,緊閉的眼瞼上,濃而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了幾下。
看着冷嚴沒有後續動作,夏莎相對安心了些。
雖然被冷嚴的腿壓的有些呼吸困難,但還是沒忍心再搖醒這個快速睡去的男人。
稍微挪動分毫,找了一個算是舒服的睡姿,平復着內心的波動,才緩緩的睡去。
冷嚴勾起嘴角,如同一個大孩子般將頭埋進夏莎的懷裡,也沉沉的睡去。
清晨一縷驕陽透過窗簾的縫隙射了進來,冷嚴下意識的搜索懷中的小人,卻發現手臂裡空空如也。
大好的心情一掃而空,騰的坐了起來,看着人走牀空,冷嚴莫名的升起一股火氣,竟然敢不經過他的允許偷跑,難道昨晚吃的是豹子膽嗎?
冷嚴也不穿衣服,只穿着他平日裡的平角褲,赤着腳樓上樓下挨個房間搜索夏莎的身影,口中低低的咒罵着,起誓發願的讓夏莎千萬別被自己翻出來,否則定要她好看。
可是所有房間都找了一遍,竟然沒有了這個女人的身影,折返自己的公寓,還是沒有人。
“一大清早的這個死丫頭跑哪裡去了?”冷嚴雙手掐在腰間,隱約想起夏莎說過她有晨跑的習慣。
冷嚴想了想,不情願的從衣櫃裡找出一身從英國訂製的運動服,仔細的照了鏡子,在確認這樣裝備的自己真的很帥後,快速的出了門。
可是到了樓下,冷嚴才發現一個問題,他根本就不知道夏莎這死丫頭到底在哪個方位跑步。
正在猶豫要不要回樓上等着,卻見夏莎一身天藍色的運動服,耳朵上插着耳機,跑了回來。
夏莎在門口看到冷嚴還以爲自己看錯了人,在反應過來真的是這個沒羞沒臊非跑上她牀的傢伙後,眼睛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夏莎沒想理他,而是準備繞過他回家,卻被冷嚴扯住胳膊,一把拽回了他的身旁。
“陪我跑步!”
“自己跑,沒看我已經跑完了嗎?”
冷嚴駕着夏莎的胳膊,帶着夏莎跑了起來,“讓你陪你就陪,哪來的那麼多廢話,你以爲我是每天都做這種事情的嗎?”
“好啦,我知道了,你鬆開我,這樣子怎麼跑?”
冷嚴要比夏莎高出很多,被他這樣駕着胳膊,總是很不舒服,可是冷嚴似乎沒聽見一般,手沒鬆開分毫,反而挎的更緊,還順帶的搶了夏莎耳朵上的一隻耳機,“聽聽你都聽些什麼東西呢?”
“哦,你竟然有這種癖好,哈哈哈~”
冷嚴笑的極度誇張,夏莎不明白有什麼可笑的,明明就是些古典的
曲子,竟讓他笑成了這個樣子。
用花枝爛顫這個詞都不爲過。
身旁有幾個陌生人走過,冷嚴故意擡高了音量道:“你說你聽什麼不好?跑個步放什麼叫牀的聲音。你要是那麼想要,寶貝,咱們回家,你叫的更好聽。”
夏莎分明看見那些路過的人望向了她,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一些讓她所不恥的東西。
夏莎咬着牙,不想和他在這樣的地方吵架,可是偏偏又甩不掉這個狗皮膏藥。
“冷嚴,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是吃錯藥了,還是鬼上身了?”
“你還敢說這件事情,若不是你昨天非弄個恐怖片嚇唬我,我會上你的牀嗎?”說到此,冷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夏莎,你好陰險啊?莫非你就這麼想上我?”
“冷嚴!”夏莎發出一聲低吼,她以前一直以爲這個男人只是個被冷蕭逸寵壞了的大男孩,雖然偶爾毒舌,但也不至於和她說這樣的話。
而冷嚴對自己的言辭一點兒羞恥之心都沒有,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臉臭流氓的架勢,甚至想將自己的頭靠在夏莎的肩膀上,可是終究因爲身高差的懸殊,冷嚴放棄了這個動作,不過反而是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夏莎。
“你說你這廋骨嶙峋的骷髏架子,抱着真心不舒服。”
夏莎試圖甩掉胳膊上的賤手,反覆多次都無效,鄙夷的瞪了一眼冷嚴,“不舒服還抱的這麼緊幹什麼?”
“哎!雖然抱着不舒服,但起碼也是個會發出恆溫的小暖爐,還能起個暖被窩的功效,你說是不是?”
“冷嚴我還是提醒你,別忘了我們契約上有規定,我們不是真夫妻,你最好別在我的身上打什麼歪主意。”
冷嚴哼哼笑了兩聲,“夏莎我發現你還挺能自作多情,想什麼美事呢你?分明就是你把我這個純情的小男孩騙到了你的牀上,然後又弄個欲擒故縱的把戲,別當我看不出來,你還是省省吧。”
夏莎只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和這個冷嚴講道理,“你可以離我遠一點兒嗎?算我求你,說的跟真事一樣,好像我把你怎麼了。”
這時又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冷嚴的腦袋倚不上夏莎的肩膀,倒是不費力氣的倚在她的頭頂,賣萌、撒嬌道:“人家被你破了處,你一定要對我負責啊!”
夏莎的臉不知道是羞的通紅,還是氣的通紅,猛的停下腳步,冷嚴也被這股力道被迫的頓了一下,夏莎狠狠的對着冷嚴的腳面踩了一腳。
“啊”冷嚴喊了一聲,雙手去照顧自己的腳丫子,夏莎趁着這個機會,向躲避瘟神一樣的拼命跑。
冷嚴這才發現自己失了手,前幾步有些瘸的去追。
冷嚴雖有大長腿,但是久不跑步,想一時半刻的追上夏莎還真是有些不容易。
邊跑邊喊:“死丫頭,你把我睡了就跑,還沒給錢呢!”
冷嚴這一喊不要緊,更多詫異的目光匯聚在兩個人的身上,冷嚴也不在乎自己被人當鴨子看,反正臉上裝着可憐,眼裡卻是邪笑着。
“哪個好心的,幫我攔着她,睡了我不給錢,我也不
容易啊!”
夏莎只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雙手捂着臉,頭壓得低低的,離家沒多遠的路,卻變得格外的長。
多虧現在“見義勇爲”的人並不多,夏莎算是順利的跑回了自己家,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冷水,喝下去壓壓驚。
片刻功夫,冷嚴也回來了,叉着胳膊,靠在門上,看着窘迫的夏莎嘿嘿的壞笑。
夏莎喘着粗氣,“冷嚴你是不是精神病?好歹你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在大庭廣衆下扮鴨子拉着我和你一起出糗真的有意思嗎?”
“有意思,當然有意思,這其中的樂趣,你慢慢就會懂的。”
“你以後就是真當鴨子我也不管,但是別拉上我,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夏莎抗議道。
冷嚴不以爲意的譏笑道:“這是對你昨天所作所爲的懲罰,今天是在一些陌生人面前,若是你敢有下次,可就不是這麼幾個陌生人了事的了。”
“你在恐嚇我?”
冷嚴搖搖手指,“NO,我不是在恐嚇你,我是在提醒你。對了順便說一句,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滿意,下次要跑的更帶逃單感纔有意思。”
“滾”夏莎忍不住爆粗,對冷嚴這種厚顏無恥的傢伙,好說好商量的戲份還是省了爲好,否則就是浪費生命浪費口水。
原本要走的冷嚴,被夏莎的一個滾字又招惹回來,右手食指撓了撓自己的左臉頰,牙齒縫吸了一口氣,舌頭在牙膛上打了一個響音,“丫頭片子膽子不小啊?看來你昨天晚上豹子膽沒少吃啊?”
夏莎看着冷嚴一步步的走向她,那帶着邪性的眼神,讓夏莎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夏莎出於對危險本能的反應,顧不得什麼早飯不早飯的事情,撒腿就要往房間裡面跑。
只是這一次有備而來的冷嚴就顯得從容靈活的多,單手支在沙發被上,一下子就越過沙發跳到夏莎的面前,擋住了夏莎的去路。
現在的冷嚴不但連眼神是邪性的,就連嘴角也勾着明顯的壞笑。
夏莎向後退了一步,“冷嚴,你又憋什麼壞主意呢?”
“沒事,別怕,給你上上課,要不你不知道這山大王是什麼意思。”
夏莎看着冷嚴向自己靠近,盯着冷嚴的動作,隨時準備着找尋冷嚴的破綻,給他致命的一擊。
冷嚴對夏莎也很有防備,根本就不給她餘地,“夏莎我勸你還是死了和我動手的心思,那樣你會少受點罪,別到時候怪我打女人,不爺們。”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了趕緊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
“好樣的,死到臨頭還挺有氣節,那我就成全你,首先咱先來文的。”
夏莎被冷嚴的話說的莫名其妙,“什麼文的?”心裡暗道,難道還有武的?
“咱們的契約上要再加上一項條款,以後你不管去哪裡,不用管我睡沒睡,都要向我彙報行蹤。”
“憑什麼?”
“有異議?那好,接下來咱們來武的!”
冷嚴笑的更加陰暗,夏莎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