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看着眼前的別墅,這......明顯就是別人的住宅啊!
她轉頭看向穆亦寒,有些狐疑的開口說道:“我們不是去參加宴會嗎?怎麼來這裡?”
“誰說我們要去參加宴會了。”穆亦寒一副悠閒的模樣,緩緩開口說道。
安檸愣了一下,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瞪着穆亦寒,咬牙說道:“那是不是我根本不需要來。”
怪不得她總覺得這個衣服不像是參加宴會穿的呢!
“......”
穆亦寒沉默不語。
但顯然,這是默認了。
安檸氣的直接朝他的胸口錘了一下,惡狠狠的說道:“你丫的,穆亦寒你給我使詐!”
他竟然不告訴她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去,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喜歡這些場合。
穆亦寒裝出一副無辜樣,深邃的眸子裡寫滿了冤枉。
“我可沒有使詐,是你自己不問的,不能怪我。”
安檸怒極反笑,頭大的看着他。
問了有用嗎?以她對穆亦寒的瞭解,只要他想讓自己來,那最後她一定會來,至於過程用了哪些手段,這就不得而知了......
安檸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這貨真是不講理,還有那演技......她是真的拿他沒辦法。
現如今來都來了,她只能陪他進去了。
穆亦寒得逞的笑了笑,牽着安檸的小手走下車,邁着修長的腿朝別墅走去。
......
另一邊
穆亦寒離開後,楚澤沉就坐在畫板前,看着畫出神,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麼。
只是固執的眼都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畫,像是要通過畫,看到真正的穆亦寒一樣。
心裡空落落的,硬生生被挖去的地方空蕩蕩的一個大窟窿,風呼嘯而過,嗚咽聲像是一場哀樂一般。
他想的正出神,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楚澤沉麻木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是他父親楚文昌的來電。
楚澤沉看着來電顯示,麻木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只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
“父親。”楚澤沉恭敬的叫着楚文昌。
他是很尊敬父親的,雖然楚文昌一直以來對他都格外的嚴格,每天不苟言笑,但他知道父親是愛他纔會如此。
“許茜現在是你的妻子,一些責任是必須承擔起來的。”楚文昌只是簡單的說了這句話,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
但楚澤沉知道,父親是想讓她去看望許茜。
“我知道了,父親。”楚澤沉恭敬的回道。
楚文昌聲音平靜的嗯了一聲,就將通話掛斷了。
楚澤沉煩躁的揉了揉頭髮,他想到許茜這個名字,內心就煩躁得很,但父親都開口了,還是應該去一趟。
楚澤沉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畫上的穆亦寒,然後猛地站起身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就往別墅外面走去。
醫院內
許茜一早就醒了,看着牆壁雪白的病房,有些怔然,皺着眉想了想,昨天的回憶才慢慢恢復過來。
她記得的自己吐血,然後就暈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轉頭又看見坐在凳子上,雙手趴在牀邊睡覺的許昊,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她看着父親的頭髮已經白了許多,心裡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許茜剛想要擡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有些發麻,她小心翼翼的挪動着自己的身子,生怕將許昊吵醒。
但動作那麼小,還是將許昊弄醒了。
他原本就睡得很淺,又因爲一直擔心許茜,自然也睡不安穩。
許昊一見女兒醒了過來,連忙起身去叫醫生。
許茜看着父親因爲自己而擔憂忙碌的身影,瞬間愧疚感就席捲了上來。
她不應該讓父親擔心的。
沒一會,一位女醫生就走了進來,檢查了一下許茜的身體,確認沒有什麼大礙後,許昊纔算是吐出一口氣。
沒事就好。
女醫生離開後,許茜虛弱的開口問道:“父親,昨晚是誰送我來的?”
“是穆亦寒的女人安檸。”
穆亦寒的女人......果然在外人嘴裡永遠都是這樣稱呼安檸的。
至於他的女人的定義,可以是女朋友,當然也可以是......情人。
許昊從盤子中挑出一顆最紅最好的蘋果,然後另一隻手拿着水果刀認真的削起蘋果來。
許茜聽到安檸這兩個字後,愣了一下,那個長相魅惑性感的女人......
她打心裡是喜歡安檸的,聽後臉上露出了些許感激之情。
許昊擡眸看了眼許茜的表情,自然是知道她是喜歡安檸的。
他對他這個女兒瞭解的很,永遠將對一個人的喜歡與討厭都寫在臉上。
楚澤沉是,現在安檸也是......
“最好少和她接觸。”許昊出聲提醒她。
許茜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嘴脣,緩緩地說道:“我覺得安檸不是報道中的那種人,而且......我覺得她挺好的。”
許昊嘆了口氣,將消好的蘋果遞給許茜。
“我知道,但她的身邊是穆亦寒。”
許昊只是簡單的說了這一句話,但一切都不言而喻。
他閱人無數,昨晚就能感覺出安檸是個好女孩,可是身邊站着的是穆亦寒,那麼什麼好不好的就已經不那麼重要。
不要去惹安檸,是爲了別惹穆亦寒。
“......”
許茜低垂着眸,不再說話,道理她是懂得,但是她自己卻知道一旦有了能和安檸長久接觸的機會,那麼她一定會順其自然的和她成爲很要好的朋友。
她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就像對待楚澤沉一樣,千方百計不顧任何人的阻攔還是選擇嫁給他。
許昊其實知道許茜的個性,但有些話還是要說的,他只希望上天不要給那個機會。
突然,許昊的手機響了。
許昊急忙接起,聽着對面助理傳來的話,眉頭越皺越深。
他是南海市的市長,每天處理的事情自然很多。
“父親,你快去處理公事吧,我已經沒事了。”許茜很理解父親,她一直都因爲父親而感到驕傲。
許昊眼裡有掙扎,但最後還是垂了垂眸,緩緩說道:“茜兒,你乖乖的聽醫生的話,我會盡量處理完,然後回來陪你。”
許茜乖乖地點頭,看着許昊急忙離去的背影。
這麼着急,一定是很緊急的事情。
許茜啃着手裡許昊剛纔給自己削的蘋果,眼眸裡有些深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急忙拿起一旁的手機,打開最新的熱點。
果然她和楚澤沉的婚禮佔據了幾乎前面的所有的熱點。
她呼了一口氣,有些緊張的點開,手都有些發抖了。
昨天她不顧一切的挽救,就是爲了不讓這個婚禮成爲別人口中的笑話。
再怎麼說,這也是她和楚澤沉的婚禮,她不容許別人將這當成他們飯後無聊消遣的談資。
她點開第一條,懸在心裡的石頭算是落了地,評價幾乎全都在圍繞着她在婚禮上的那段話而寫,還有就是讚美她的堅強與完成婚禮的鎮定。
許茜手指不斷划着手機屏幕,看着那一篇接一篇的報道,嘴角慢慢扯出一抹弧度,那個角度是微笑沒錯。
但爲什麼卻讓人感覺那麼悲傷、那麼落寞。
她周圍的一切慢慢變的失真,顏色也在一點一點的褪卻,荒涼的灰白色慢慢覆蓋住了她。
她笑了笑,胃部還是有些抽疼。
“還好,還好沒有他。”許茜吐出一口氣,小聲呢喃道。
她做了那麼多真的只是因爲不讓自己被貼上最慘新娘的標籤嗎,其實不是......
她只是想用自己蓋住他可能面臨的負面新聞。
果然,她做得很好。
沒人指責他,全都在討論她而已。
許茜正想着,突然門被大力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