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熱風吹在安檸的臉上、頭上,她懶洋洋的半閉着眼看着穆亦寒:“有你真好。”
她一把攬住他的腰,小臉靠着他就閉上了眼,努了努小嘴,滿臉幸福。
穆亦寒舉着吹風機的手頓了頓,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
“那當然,丫頭,你要記得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對你最好的人。”
沒有人比他對她還好。
沒有人。
等了半天,穆亦寒沒有得到她的迴應,於是低頭看她,卻發現她已經抱着自己的腰睡着了。
感情她這是拿自己的腰當枕頭了。
穆亦寒低低的笑着,無奈的搖了搖頭,寵溺的看着那張貼着他腰際的小臉,怎麼也看不夠。
丫頭怎麼長的這麼好看呢!穆亦寒心裡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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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她的頭髮吹乾,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放到枕頭上,貼心的給她將被子蓋好。
然後自己躺在她的一旁,將她輕輕攬入懷中。
外面的夜色正濃,但月光的柔和融化了黑色的寂寞,兩人相擁而眠的場景,就像是夜空中散發的月色一樣,旖旎眷戀,透着溫暖永恆的光澤。
這個夜晚,美好的不像話,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他們兩人。
其他的事情已經不再重要。
唯有他們,也只有他們。
翌日
安檸先醒了過來,她揉了揉澀澀的眼睛,從他的懷裡微微退開一些,眼睛眯成一條線,細細的看着他。
她看着他英俊的側臉,溫柔的笑了笑,然後偷偷在他的脣上印了一個吻,就下牀去洗漱了。
等穆亦寒醒過來,發現牀上沒有安檸的影子,於是掀開被子快速走了下來。
“丫頭?”
穆亦寒赤着腳丫邊走邊喊,頭上因爲焦急流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安檸正巧從洗漱間走了出來,看着此刻的穆亦寒微微怔了一下。
穆亦寒一見到她,就飛快的朝她跑了過去,一把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
“怎麼了?”安檸拍着他的後背,有些擔憂的說。
穆亦寒將頭放在她的肩窩處,聲音悶悶的:“我做了個噩夢。”
“噩夢?”安檸笑了笑,扶着他的腰身,柔柔的問道,“什麼噩夢讓堂堂的穆大少嚇成這樣?”
穆亦寒將她抱的緊了緊,聞着她身上獨有的香味,剛纔的恐懼才微微緩了過來:“我夢見你走了,不要我了。”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眼裡的恐慌藏都藏不住。
那個噩夢很可怕,她不停地往前走一步也沒停留,他在後面拼命叫她,可她連頭都沒回,走得那麼決絕,他拼命的追,可兩人就像是處在不同的空間一樣,哪怕追到了她,但卻碰不到,怎麼也碰不到,她的周圍全都是透明的玻璃。
安檸身子微楞,抱着他的手顫了顫:“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卑微的穆亦寒。
“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會撐不下去的。”
沒有她,那未來的所有事都不再有意義。
安檸從他的懷裡移開,捧着他的臉,擡頭雙眸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們之間只有你不要我,從來都沒有我不要你。”
她的聲音低低的,低的那麼卑微。
自第一次見面開始,安檸就一直在原地,他將她送走,她仍舊站在原地等着她。
所以,自始至終,他們之間就沒有她不要他。
穆亦寒聽着她的話,眼眶居然有些泛紅,他緊緊的盯着她的臉,將這張臉死死地刻在了自己的骨頭了,與他的整個人都綁在了一起。
“丫頭,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離開你。”
對不起,當初他不顧她的意願將她送離自己的身邊。
對不起,他沒能保護好她,讓她被那麼多人欺負。
兩道目光的碰撞,擦出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
兩人下樓後,陳叔就已將早餐準備好,其實也不能說是早餐了......
兩人下樓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哪有人十點多吃早餐的。
桌子上的飯餐顯然是已經熱了很多遍的。
穆亦寒貼心的將凳子拉開,讓安檸坐下,看了眼緊靠着安檸凳子的另一把復古的黑色凳子,滿意的笑了笑。
兩張凳子是緊緊挨在一起的,這是陳叔弄的。
他早就發現少爺每次吃飯,都會把凳子搬到和安小姐的凳子緊挨着的地方,見得次數多了,所幸他就養成了習慣,每次吃飯前都會先把凳子擺好,以免少爺還需要自己搬。
安檸坐下後,並沒有着急伸手吃飯,因爲她深知穆亦寒還有一個......怪癖好。
那就是......喜歡喂她吃飯。
果然,只見穆亦寒拿起一旁的餐具開始認認真真的給安檸喂起飯來。
安檸已經習慣了他這樣。
她餵它吃幾口,然後就毫不嫌棄的用她剛用過的筷子自己吃起來,然後再喂她,就這樣來回反覆,也不嫌麻煩,直到兩人都吃飽纔算完。
吃完後,穆亦寒就會露出滿足的笑。
安檸看着他臉上的微笑,無奈的搖頭。
真是個奇怪的癖好,難道他是被虐體質?這麼喜歡伺候人。
兩人剛起身,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
穆亦寒擡頭看向門處,看到來人後,瞳孔縮了縮,俊朗的劍眉狠狠的皺起。
他怎麼來了?
“楚澤沉。”安檸擡頭看到他後,叫出了聲。
楚澤沉低着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怎麼,不歡迎我來嗎?”他裝出一副玩味的模樣看着緊皺眉頭的穆亦寒,“我可是放下美人,專門來找你的!”
穆亦寒眉頭鬆開,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攬着安檸的肩膀走到沙發處坐下,一點招呼客人的意思都沒有。
楚澤沉摸了摸鼻尖,神色有些尷尬。
安檸見狀睨了穆亦寒一眼,這傢伙真是對待自己的朋友都這樣,一點禮貌都沒有,狂妄自大。
“怎麼會不歡迎,趕緊進來坐。”
安檸滿臉微笑的看着門口處的楚澤沉。
穆亦寒皺着眉轉頭看着安檸臉上的笑:“不許對別的男人笑!”
安檸頭大的看着他:“他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也不行!”穆亦寒說的堅決。
她就是不允許她對別的男人露出這種表情,楚澤沉也不行!
楚澤沉看着兩人的互動,低着頭,嘴角掛上一抹苦澀,但擡頭的瞬間又全部隱去。
“你們兩人當我是透明的嗎?就這樣當着我的面卿卿我我!”楚澤沉嬉皮笑臉的說道。
安檸訕訕地笑着,看着他走過來的身影,有些尷尬的從穆亦寒的身邊移開了些。
她發現穆亦寒總是喜歡在別人在的情況下這樣。
在她的朋友面前是這樣,在自己朋友面前也是這樣。
“你來幹什麼?”穆亦寒並沒有看他,而是感覺到他靠近後,冷冷的問道。
楚澤沉眼神暗了暗:“我來送請帖。”
他的聲音悶悶的,像是重感冒患者一樣,沙啞的嗓音被層層包裹住,悶的他說話聲音都變得破碎。
穆亦寒聽後仍舊是一臉平靜,毫不意外。
倒是一旁的安檸聽後,震驚的瞪大雙眼,她並不知道楚澤沉要結婚了,所以對他突然送請帖感到驚訝。
他竟然要結婚了!
她明明記得他風流成癮,卻沒想到這麼快就結婚!
但見一旁的穆亦寒一臉的平靜,看來是早就知道了。
但爲什麼明明要結婚了,可楚澤沉臉上卻像是被悲傷籠罩了一樣呢?完全沒有開心的模樣。
“恭喜你啊!祝你們可以白頭到老哦!”
但安檸還是將恭喜的話說了出來。
白頭到老?
楚澤沉聽着這四個字,低低的笑出了聲,眼裡隱藏着難以被別人發現的嘲諷與揶揄。
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白頭到老,聽着真諷刺啊!
“謝謝。”楚澤沉咬着牙,將這兩個字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