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王助理的話聽得陌南秧滿腹狐疑:秦澤西閒着沒事兒去監獄做什麼?
還是在新婚的第二天去……怎麼想,怎麼覺得怪異。陌南秧柳梢兒一般的眉。幅度很小的皺了起來。
“已經安排好了嗎?”注意力完全被王助理吸引了的秦二爺並沒有注意到陌南秧表情細微的變化,他咬下盤子裡最後一塊兒煎蛋。然後快速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繼而吩咐王助理道:“那你備一下車,我們這就過去。”
秦澤西話音剛落,陌南秧便端起桌上的豆漿,佯裝不經意的問道:“你去監獄做什麼?”
“恩?”聞言。秦澤西揚長了尾聲輕“恩”了一聲,細長的鳳眼。眼尾含笑的看向陌南秧,神色之間。染着幾抹遮掩不住的狡黠。
“剛結婚你就管得這麼嚴了?”他真是三分鐘不取笑她就渾身難受,剛吐槽完她起牀晚,現在又開始“嫌棄”她管的寬。
“怎麼?有意見?”陌南秧細眉上挑,一家之主的氣勢盡顯。霸氣逼人:“你再多說一句廢話,信不信我會管的更嚴,今個兒直接哪兒也不讓你去了?”
秦二爺慌忙舉手投降。十分沒出息的表示:沒意見,一點兒意見都沒有!老婆你不要生氣。剛剛我那是跟你開玩笑呢,你管得不寬,一點兒都不寬。你該管得再寬點兒。我特別稀罕你管我……
“行了行了,別貧嘴了!”聽秦澤西耍了半天寶的陌南秧不由的笑了,她伸手做一個“打住”的手勢,然後一本正經的問秦澤西道:“你到底去監獄幹什麼?不會是去看秦暮寒吧?”
“老婆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智勇雙全,文韜武略,天下第一。”秦二爺耍嘴皮子耍上了癮,奉承起自己的老婆來簡直是信手拈來,無需思索:“隨便一猜,就猜對了,我確實是要去牢裡看望我們的大哥。”
他說話的時候刻意加重了“我們”這兩個字,似乎在強調些什麼。
陌南秧顯然也留意到了這一點,可她卻佯裝自己沒有注意到。
“你這時候去看他幹什麼?”陌南秧困惑的皺起了眉,眼底閃過幾絲不悅來:“他在牢裡又幫不了你什麼,而且你一去看他,不就等於打草驚蛇了嗎?秦慕澤那邊兒肯定盯着呢!”
見陌南秧皺起了眉,秦澤西非但不覺得煩,反倒覺得她皺起眉頭的小模樣,意外的可愛。
果然,還是自己老婆原來的臉看着比較可愛……秦澤西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了,他伸手捏了捏陌南秧彈性十足的小臉兒,神秘莫測的來了一句:“寶貝兒,他幫不幫的了我,你說了可不算哦。”
“啊?”陌南秧越聽越糊塗,眨巴着大眼滿目困惑的看向秦澤西,希望他能跟自己好好解釋一下。
奈何現在即便秦澤西想要跟她解釋,卻也解釋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是個未知數,秦姓的秘密就連他本人都是一頭霧水,所以深思片刻後,秦澤西颳了下陌南秧精緻的小鼻子,保持懸念道:“等我回來再跟你細講吧,乖,好好在家裡呆着,困了就去睡一覺,你的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見他不想說,陌南秧也懶得多問,畢竟昨天和白雲棋的談話,讓她對秦暮寒的好感度直線下降,所以現在她也不是很想摻和和秦暮寒有關的事。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陌南秧往秦澤西嘴裡塞了一塊兒法式麪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悅道:“有時間去大牢裡看你大哥,卻沒時間去倫敦看腿……”
見她沒怎麼的又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的腿上,秦澤西笑得頗爲無奈,他嚥下嚥下了陌南秧剛剛塞到他嘴裡的麪包片,然後無比陶醉的開口道:“恩,老婆喂的麪包果然好吃,我還要喝老婆杯子裡的豆漿。”
說着,臉皮已修煉到比城牆厚的秦二爺張開嘴來,示意自家媳婦兒繼續喂他喝豆漿。
那一刻,陌南秧有一種想要把手裡的豆漿全倒秦澤西臉上的衝動。
不過好在,她最後還是抑制住了這股衝動,只是拿起了桌上巨大的法國麪包棍,對着秦澤西的腦袋狠狠的敲了一下,氣呼呼的開口道:“少給我轉移話題,我告訴你,從監獄回來你就麻溜的給我滾倫敦去,我這就讓方雨晴給你買機票去,你要是敢不去,我跟你沒完!”
慘遭“家暴”的秦二爺一點兒被家暴的自覺都沒有,既不奮勇反抗,也不委屈喊冤,反倒伸手抓了一把陌南秧敏感不已的細腰,壞笑道:“親愛的,我就喜歡你跟我沒完……”
“啊……”措不及防,被秦澤西抓了一把,還倒黴的被他抓到了敏感點,陌南秧嗓子裡不由的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整個人就像一隻被煮熟了的龍蝦一般,從頭髮絲兒,紅到了腳趾頭。
雖然白雲棋和方雨晴這兩個大懶貨今天不約而同的沒來吃早飯,可是餐廳裡還有服務人員和王助理在,而陌南秧的這一聲驚呼,又介於享受和痛苦之間,那微妙的點兒,抓的相當的好,讓人不由的浮想聯翩。
就連始作俑者秦澤西,在聽到陌南秧的驚呼後,臉上都不由的飄過了一抹紅暈:乖乖,小媳婦的身子,居然這麼敏感嗎?
腿好以後,他可有的玩兒了……
秦澤西邪惡的眼神分毫不差的落到了陌南秧的眼底,面紅耳赤的陌南秧正要發火,秦澤西卻先發制人,一把抓住了陌南秧的手,目光炯炯有神的表決心道:“南秧,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配合那個什麼撈子蘇醫生,儘早把我的腿治好的!”
欸……怎麼突然間變乖了?陌南秧有些詫異:之前不是還死活不願意去倫敦治腿嗎?這麼快就想開了?
陌南秧正狐疑着,突然,握着她雙手的秦澤西稍微向前傾了一下身子,把薄脣湊到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音量小聲道:“等我腿好了,你欠我的洞房,可就該補了……”
聞言,陌南秧不由的打了個激靈,含羞帶媚的桃花眼,也顯出幾分驚恐來。
不會吧?他開玩笑的吧?陌南秧咬着自己的下脣,心臟狂跳不已: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這場婚禮,只是爲了給她個身份,好讓她能幫他一起對付秦慕澤和謝銘爵那兩個人渣,怎麼說得好好的,現在又拐到洞房上去了……
“小不點兒,你心跳好快啊。”慌亂中,耳邊又傳來秦澤西低沉性感的嗓音,帶着男性所特有的沙啞和磁性,聽得人心底好像有團火在燒:“比平常起碼快了一倍……”
驚慌失措的陌南秧忘記了,那個害自己心神不寧的男人,現在還俯身在她耳邊,胸口與她的心口只有半指之遙,所以他能聽到她的心跳。
“你靠得太近了。”陌南秧強裝鎮定,伸手抵在秦澤西的胸口,稍一施力,想要將他推開。
奈何她的力氣太小,男人又沒有離開的意思,所以這一推,毫無作用。
“因爲我靠得近,所以心跳加速了嗎?”秦澤西繼續問着,語氣很是平緩。
這一刻,他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是那個總是跟她耍賴,鬥起嘴來妙語連珠,撒起嬌來連她這個女人都自愧不如的小哥哥,而變成了……而變成了另一個……好像能看透她內心的,無比銳利的男人。
陌南秧有些慌了,這樣的秦澤西她從來沒有見過,所以她本能的感到恐懼,恐懼讓她原本就慌亂的心臟,更慌了。
“別玩了。”陌南秧又推了秦澤西一下,僵硬的轉移着話題:“王助理都等你好久了,快收拾一下去你大哥吧。”
這一次,她終於把秦澤西推開了,秦澤西收回自己前傾的身子,可那雙幽深細長的鳳眸,依舊黏在陌南秧的身上。
陌南秧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尷尬,卻又無從下口,無奈之下只好重新端起了桌上的豆漿,逼着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裡的豆漿上。
“南秧,好好考慮一下吧。”片刻後,秦澤西打破了沉默,他沉着深邃的鳳眸,用一種陌南秧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調,緩聲道:“好好想想,爲什麼我靠近你,你的那顆小心臟,會跳的那麼快。”
說着,他笑了一下,那笑意,摻雜着陌南秧所看不懂的深情:“好好的想一想,別總抓着過去不放,畢竟……”
這個時候,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狹長的眸子,不着痕跡的瞟過自己殘疾的雙腿,在那雙許久未曾動彈過的雙腿映入眼簾的那一刻,他的眼底閃過幾絲不易令人察覺的寒意。
不過很快他便收回了自己定在雙腿上的目光,擡眸看向正在專心致志喝豆漿的陌南秧,眼底的寒意,被笑意取而代之。
“畢竟,我現在這麼縱容你,全是拜這雙殘疾的腿所賜……若是我的腿真的能治好的話,我可不會再輕易的讓你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