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硬的麻繩劃過白皙的皮膚,生硬的摩擦。在陌南秧蒼白的皮膚下劃下一道紅印。陌南秧蹙了下眉,還未來得及仔細品嚐這疼痛的感覺。腦袋就被一個男人粗糙的大手按了下去。
“老實點兒!”那男人在她的身後,動作粗魯的將她的雙手綁了起來,這綁法,當真是傳說中的五花大綁:一根繩子,七繞八繞。生生將她手腳都綁的動彈不得。
“哎喲,不愧是淫賊啊。這捆法兒可真新鮮,我還是第一次見。”一邊兒正在綁倪詩雅的一個右眼有塊兒刀疤的男人無意間瞥到了陌南秧身上的麻繩。情不自禁的吹了個下流的口哨。
淫賊……陌南秧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自己的運氣,不會這麼差吧?
事實證明,陌南秧的運氣確實不會這麼差,因爲比起陌南秧來。這淫賊顯然對衣着華麗,面容精緻的倪詩雅更感興趣。
那淫賊在陌南秧背後用麻繩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色眯眯的走到倪詩雅跟前。一雙大手,不老實的在倪詩雅的身上摸來摸去。邊摸邊壞笑着道:“嘿嘿,這捆綁可是房事裡不可或缺的情趣,你想一想。把這大美女剝光了。綁起來……嘖嘖嘖,那樣玩兒起來才帶勁兒。”
說着,淫賊伸出舌頭來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脣,一雙下流的爪子,摸上了倪詩雅精緻的小臉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邪惡了起來:“嘖,你瞧着張小臉兒,再瞅瞅這裝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我跟你講,這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上起來,跟那普通丫頭片子可不一樣,那皮膚,保養的,她小手兒一摸你老二,就能把你給摸射了。”
這淫賊粗鄙的言談,成功的嚇到了倪詩雅,嬌生慣養的倪大小姐,哪裡見過這仗勢?嚇得身子都開始發抖了,但是她還是佯裝着鎮定,咬牙切齒道:“你……你……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我可是倪家的大小姐,秦二爺的堂妹,開國大將軍楊慶宇,那是我叔父!秦老爺子,秦家的正主,那是我乾爹,你敢動我,等着被抽筋扒皮吧!”
這一大串兒的名號,對付普通的小混混也許還有用,但是對付這羣亡命之徒,顯然是白費功夫。
聽完倪詩雅冗長的自我介紹之後,那淫賊捂着肚子在地上笑得死去活來的,最後他抹抹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道:“哎喲,我還沒睡過將軍的侄女兒呢……還是秦老爺子的乾女兒,嘖嘖嘖,那說什麼也得睡一睡!”
說着,便伸出邪惡的爪子,要去扒倪詩雅的衣服。
結果,還沒碰到倪詩雅,老淫賊就被一個眼神兇惡的男人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老淫賊一下子火了,從地上一下子跳起來,指着那男人的鼻子罵道:“操,傻大個兒,你什麼意思?想要跟我搶是不是?這娘們兒是我先看上的,想上,等老子上完了再說!”
被喚作傻大個兒的那個男人,身高足足有兩米,他陰着臉,上去又給了淫賊一巴掌,把他按倒了地上。
“你他孃的發什麼瘋?放開我……媽的……”淫賊一邊兒掙扎着一邊兒大吼,奈何那個傻大個兒的力氣實在是驚人,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就在這時候,一直坐在一邊兒,一個戴着眼鏡的俊秀男子冷眼瞥了地上的淫賊一眼,道:“王奎,放開他吧。”
這個戴眼鏡的男人似乎是這羣逃犯的頭頭,他一發聲,那個傻大個兒立刻就把淫賊給放開了,被放開的淫賊,也沒了剛剛那副囂張不可一世的模樣,但是連着捱了兩拳的他,心裡難免有些窩火。
“小帥哥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兄弟們好不容易綁上來幾個女人,忍了這麼多天了,就盼着開開葷,你上來就讓這傻大個兒發瘋……到底想幹嘛?”淫賊唧唧歪歪的抱怨着。
面對淫賊的質問,眼鏡男只是滿是鄙夷的瞥了淫賊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你剛剛沒聽到那丫頭說什麼嗎?她既然是秦老爺子的乾女兒,那我們有秦老爺子的乾女兒在手,你說他秦暮寒還敢不敢亂來?”
到底是戴眼鏡兒的,果然有文化,眼鏡男一說完,在場的男人們立刻明白了,紛紛拍手叫好,說着什麼“還是白老大聰明”,“這下有救了,不怕秦暮寒那王八蛋胡來了”……
秦暮寒?陌南秧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難道秦暮寒正在追捕這羣人?
真是有夠巧的!
陌南秧還未來得及深思有關秦暮寒的事情,突然又聽到那淫賊令人噁心的淫|笑:“既然這丫頭要留着威脅秦暮寒,那剩下的……”
說着,那淫賊色眯眯的瞟了陌南秧一眼,用手指做了一個下流至極的動作。
陌南秧渾身閃過一個激靈,過分的恐懼,讓她一時間有些口不擇言,嘴巴快於大腦首先做出了反應:“我是秦暮寒女朋友!你不能動我!”
一聲大喊,船上的人都閉上了嘴,神色詭異的看向了陌南秧。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倪詩雅,脫險後的倪詩雅,狠狠的瞪了陌南秧一眼,尖叫道:“你這女人好不知羞恥,先是勾|引慕澤哥哥也就算了,後面還想勾|引我二哥,現在又成了秦大哥的女朋友,你怎麼不上天呢?”
聞言,陌南秧一時之間有些惱怒: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特麼的起內訌!
“她根本不是秦大哥的女朋友,她就是個賤|人!你們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保管沒事兒!”倪詩雅斜眼瞥了陌南秧一眼,嘴角的冷笑,令人生厭。
本來,陌南秧對倪詩雅不過是防範之心,從未想過要加害於她,但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惡毒至此,一時之間,關於秦慕澤之前教導的有關反擊的理論,全部涌上了心頭,陌南秧咬牙,本着玉石俱焚的精神,反脣相譏道:“我不要臉?呵,你裝倪家的大小姐就要臉了?自己編了一個名頭,保住了性命,我們三個你就全不管了?”
這一句話,說得相當有深意,看似簡簡單單的撕逼,但實際上,暗中卻在挑撥着倪詩雅和另外兩個女孩兒的關係。
只要這兩個女孩兒,因爲這一層層的挑撥,最後拒絕承認倪詩雅是倪家的大小姐,倪詩雅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你血口噴人!”情緒過分激動的倪詩雅,沒有注意到陌南秧耍得這點兒小伎倆,她扭過頭,對着站在一邊兒看好戲的男人們喊道:“我真是倪家的大小姐,那個賤|人只是想拖延時間!你們不要相信她!”
“倪家的大小姐,會半夜一個隨從都不帶的出現在海邊嗎?你這姐妹做的也太不厚道了,你說想賞月,我們三個才陪你來賞月的,要不是你,我們至於被抓嗎?現在倒好,你找個藉口脫險了,一點兒活路都不給姐妹們留!”陌南秧繼續不動聲色的挑着旁邊兒那兩個女孩子的怒火,果不其然,她話音一落,旁邊兒那兩個女孩子的臉色,都稍稍變了變。
首次耍這些小伎倆的陌南秧,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兩個“聽衆”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對面的眼鏡男,鏡片下凝視着她的眼眸裡,竟有幾分笑意。
倪詩雅還在跟陌南秧各種爭吵,眼鏡男突然拍了下桌子,裝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怒道:“別他媽的吵了,統統綁起來,關地下室去……把她們的嘴巴也給我堵上!吵死了!”
另一邊,秦二爺帶着百來號人登上了自己大哥的軍艦,爲了防止秦慕澤被人給認出來,秦二爺還特意讓這羣人都帶上了面具。
黑色的緊身服,加上戲劇性的面具,帶頭的秦二爺不像是來幫忙的,倒像是過來劫持軍艦的恐怖分子,以至於當難得出門親自迎接秦二爺的秦大少看到秦二爺身後黑壓壓的面具男之後,俊臉上的表情,相當的耐人尋味。
“你這是搞什麼?”秦暮寒蹙着劍眉,瞥了一眼秦澤西帶過來的人,神色有幾分不悅。
——正統軍隊辦事,搞出這種污七雜八的隊形來,成何體統?
面對自家兄長的質問,秦二爺面不改色心不跳,嘴角還帶着微笑,他對自己的兄長打了個響指,笑得好不得意:“酷吧?是不是覺得相當有feel?好萊塢大片的感覺吧?”
秦暮寒:“……”
“哎呀!”見狀,秦二爺一把摟住了自家大哥的脖子,十分“關切”的開口道:“大哥,你心底不要不平衡,吶,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個,你家兵要想戴,我船上多的是,保證一人給你發一個,絕對的整齊劃一!”
說着,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搞出一個面具來,一巴掌呼到了秦暮寒的臉上……
呼完後,這小惡魔忍着心底翻江倒海的笑意,豎起大拇指誇讚秦暮寒道:“帥,帥呆了!我就知道這面具肯定超級適合你!”
——如果上天再給秦暮寒一次機會,恐怕秦大少寧可戰死在這冰冷的海水裡,也不會讓自己的父親去找秦澤西過來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