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餘?榭洺在門口聽着裡面的聲音,容餘挑眉,“還在發脾氣?”
“好像沒有了,挺安靜的。”榭洺耳朵緊貼着門縫,生怕漏聽了什麼?
容餘嘆着氣,灰黑色的眸子微眯,長腿隨意靠着牆,姿態瀟灑,“裡面的東西這幾天能砸的都砸了,新的一批還沒弄進去,他現在已經是除了砸自己,已經沒有其他發泄的方式了。”
“容老大,你的意思是,老莫在裡面已經癲狂了?瘋狂的自虐,然後現在暈了?”榭洺擔心地問道。
容餘點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會吧。”榭洺臉上都是不可置信,容餘拍着他的肩,“你進去看看,暈了我就趕緊叫醫生。”
榭洺苦笑着,“容老大,你又想害我了,你都用這種方法害了我多少次了,我玩不過你,所以,我就不和你玩,怎麼樣?我直接跳過你。”
“嗯,那槿安死就死了吧。”容餘在一邊說着風涼話。
榭洺冷眼看着容餘,“容老大,難道老莫就不是你兄弟了?你怎麼這麼冷血。”
“嗯?”容餘尾音上挑,笑眯眯地看着他。
榭洺硬着頭皮繼續說,“爲了證明你也他兄弟,這次換你來。”
看着容餘的眼神,越是笑的開心的,越是不敢惹,榭洺緊緊貼着門,“容老大,就算我想進去,這門是鎖着的……”
“開鎖對你不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容餘反問着。
榭洺看着門上的鎖眼,“是,開鎖是很簡單,但我要開,開的就是老莫的鎖,我開了,他一定會打死我的。”
“沒事,我可以幫你求情,然後留你一命,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地死了。”容餘在一邊笑着說着風涼話。
榭洺簡直就要哭了,“容老大,你也太過分了!”
“還好吧,我這不是說了會留你一命。”容餘話音剛落,榭洺靠着的房門忽然就被拉開。
榭洺一個不穩直接撲進去,莫槿安臉色一邊,直接把他推出去,榭洺摸着自己的心臟,“老莫,你的力氣還這麼大,傷都還沒好呢。”
“給我去拿酒。”莫槿安冷漠地說道,說完就要關門,容餘用一隻胳膊撐住門,“我還以爲我們要再說一個多小時的話,你才肯出來。”
莫槿安警告地看着他的手,“鬆手!”
“你都這樣子了還喝酒?別因爲個女人最後把自己折騰死了。”容餘認着地看着他,“就算是因爲溫美人,我覺得你也沒有必要把自己往死裡逼。”
“容餘,你就沒有認真地喜歡過溫席吧。”莫槿安靠着門框,樣子有些頹敗,臉色依舊蒼白沒有血色,眼袋發青,胡茬都冒出來了,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了。
榭洺看着虛弱的莫槿安,眼眸也染上一股憂慮,“老莫,我覺得你再這樣頹廢下去,你的身體肯定會垮的,大病初癒,你這天天抽菸喝酒的……”
“閉嘴!”莫槿安兇狠地看着他,“廢話少說,讓他們把酒送上來!”
“槿安!”容餘再次阻止他關門的動作,“槿安,你要是實在忍不了,你就去找溫席,也不是說你們之間就一定要……”
莫槿安發狠地盯着他,“容餘,你閉嘴!”
“槿安,你心裡難受,可是
天天這麼喝酒算是怎麼回事,要麼就男人一點,直接把溫席拖過來,你自己生悶氣,不吃藥,你這一身的上,有了後遺症怎麼辦?”容餘直視着他,強勢地說道。
莫槿安冷笑着,“所以我剛纔說,你不喜歡溫席,你要是喜歡一個人,就不會說的這麼輕鬆。”他一邊說着一邊拿出煙,點菸的動作熟練頹氣,“她都覺得別的男人那麼重要了,我還去幹什麼,她溫席要臉要尊嚴,我就不要?”
“呵,我之前怎麼寵怎麼管都沒事,因爲我知道她是我,可是現在呢,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既然不在我身上,我何必再去多情,我又不賤!”莫槿安發狠地說道。
榭洺在一邊插話,“老莫,你現在要想那天的具體場景。”
莫槿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榭洺繼續說道,“來,老莫,你想啊,你之前是不是準備去救溫席。”
“你想想那兩天,是不是煎熬到死,既然最後的結果是好的,溫席沒事,你首先應該開心。”榭洺繼續說道。
容餘在一邊笑了,榭洺就是這點好,像個活寶,有時候總能把正的說成邪的。
莫槿安果然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榭洺心裡稍微輕鬆了些,“你看,我們本來擔心的是安全問題,但是現在這個問題控制的很好,對不對,溫席的安全沒有問題。”
“所以這個問題是關鍵的,溫席是安全的,你應該先放心,然後我們就要說說,之前也是你先騙了她,女人一生氣事情就多,你說什麼都不對,你就是說一萬句,她也覺得沒有一句話有道理。”榭洺看着莫槿安的臉色。
他輕輕挑眉,“而且那天溫席可擔心你了,看着容老大把你揹出去,直接就追出來了,後來又打了很多電話,這你不是知道的麼?老莫啊,過了氣頭,好好想想,其實你們都有不對的地方,見個面,緩和一下就好了。”
“多事。”莫槿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會再和她見面了。”
容餘聽着這句話,眼睛看向他的戒指,“那你把這個扔了,然後離婚,既然不在一起,就別霸佔了,留給我們一個機會。”
“就算我不要了,也不會給別人!”莫槿安說完狠狠拍上門,他靠着門抽菸,一根接着一根,只是很刻意地不去看,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順着門滑落,然後坐在地上,傷口是疼的,這幾天一直喝酒,大部分的時間感覺不到疼痛,已經幾天沒見她了?
四天還是五天?
莫槿安呵笑着,那天都看到他吐血了,改不來還是不來,說明她還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伍晨比他重要的多吧。
朝思暮想,水性楊花麼?溫席你怎麼敢這樣!
莫槿安眼眸中佈滿陰霾,陰沉地彷彿要把記憶中的那個人,瘋狂地殺死!
他忽然重重咳着,心臟連個肋骨的地方,疼的像是要爆開!他用力捶着。
思緒偶然一邊,不知道溫席的解藥弄好沒有,解藥解開的話,不知道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寶寶……”莫槿安眼眸中多了一絲的迷茫,溫席抽菸,兩次中毒,現在又有遺留的毒素,孩子的安全,誰都不能保證。
想到她那天的話,她說先不要懷孕,那是不是她知道自己懷孕的話,一定會去把孩子打了……
莫槿安用力揉着太陽穴,頭疼,頭疼的厲害,不能讓溫席知道自己懷孕了,她對他都這麼狠,對一個孩子,真的不知道會不會更狠!
“溫席,拿你怎麼辦纔好。”莫槿安垂眸,遇到溫席的事情,他的所有選擇都會搖擺不定,那個女人,纔是他的剋星。
溫席扶着伍晨下樓梯,伍晨有些無奈,“阿席,我不是腿殘了,你不用這樣扶我。”
“可是你看不到了。”溫席固執地說道,“我怕你摔到。”
伍晨坐到餐桌旁,笑着說道,“阿席,我只是看不到了,我還有耳朵,有感官,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也差不多該去找莫槿安了,你們之間的誤會……”
“伍晨,我們之間不只是誤會。”溫席垂眸,“你如果不讓爲陪着你的話,那我就要走了。”
伍晨詫異地看着她,輕輕皺眉,好像剛纔沒有挺清楚,“你要……走?”
“嗯,要走。”溫席看着他,目光中多了一絲溫和,“所以我想多陪陪你,因爲走了可能就不會再來看你了,或者要很久。”
伍晨着急地抓住她的手,“阿席,這不能開玩笑,你一個人要去哪?你一個女孩子,隻身在外太危險了。你要是想出去,可以,我陪你一起去,儘管我現在看不到,可保護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是的,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我也想試試,那種在各地旅遊的感覺,很短的時間,輾轉各地。”溫席笑着說道,“我和莫槿安,可能有後續,可能沒有,時間越長,如果越是不去改變,去磨合,只能走到我們這個結果。”
溫席轉着手指的戒指,“我還是很喜歡他,很愛他,不管他說什麼,我還是很喜歡他的,但是喜歡歸喜歡,在一起是在一起,那是不一樣的。”
“阿席,你只說讓他改變,你呢?”伍晨笑着摸上她的發頂,“你呢?你自己爲什麼不讓自己改變,你也知道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那就不是隻有他的責任。”
伍晨感概地說道,“雖然我很看不慣莫槿安,但一直沒有殺他的原因,不只是因爲你喜歡他,而是他肯對你好,一個男人肯對你好,我是放心的。”
“伍晨,你說的這些,我懂,但我還是想出去玩一玩逛一逛……”
伍晨打斷她的話,“阿席,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出去,要麼不出去,要麼讓我陪着你。”
“爲什麼?我又不是路癡,我可以每天和你會保平安。”溫席不解地看着他,伍晨這麼偏執的時候不多,隨和的他,基本不會反駁任何人的觀點。
伍晨動了動嘴角,然後看着她,猶豫了幾番,終於還是說出口,“阿席,你感覺不到近期身體和平時不同了麼?”
“不同?沒有啊,只是比之前更容易困了,怎麼了麼?”溫席有些頭疼,“該不會是我又中了什麼毒吧?”
伍晨搖頭,“阿席,在我心裡你還是個孩子,怎麼這麼快就要做另一個孩子的媽媽了。”
溫席雙眸瞪大,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一隻手下意識地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我要,要做媽媽?!”
“孩子已經一個月了,你這個做媽媽的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失職了。”伍晨語氣雖然是責怪的,聲音卻是寵溺的,有些許苦澀,也被隱藏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