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睡不着……週日的早上一般都要賴牀賴到10點多才會起牀的蘭天映,今天卻是破天荒的五點多就醒過來了,而且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再睡着。既然如此,起來好了。睜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的蘭天映想着坐起身來。既然起了,就去看看小合好了。蘭天映想着,又思考了一會卻沒有立刻去找蘭天合而是洗漱一番後纔去找他。

“哥?”蘭天合看着穿得整整齊齊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蘭天映,“驚訝”的瞪大了眼,“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睡不着。”蘭天映努力讓自己的笑容保持在“正常”狀態,“你也起得很早嘛。”

“是啊,因爲我……”

“那也不必要這麼早,你們約了10點,不是麼?”

“恩,我……”

“你那麼在意她?”蘭天映眯起好看的眼,有些不悅,“是激動得睡不着還是緊張得睡不着?”

“哥……”蘭天合有些無奈,“你忘了我一向都起這麼早的啊?”

“……”蘭天映沉默了一下,又笑得燦爛燦爛的,“既然我也起這麼早,那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好不好?”

“媽還沒起,估計是沒飯吃了。”蘭天合把握機會,“不如,我煮給你吃?”

“不用!”蘭天映的臉立刻變色,想起那次可怕的經歷了,“謝謝哦~”勉強的笑笑,知道弟弟介意他那次的表現給自己留下了糟糕印象,可是他真的沒辦法忘記……

“哦。”蘭天合不在意的聳聳肩,“沒關係,我理解。那我出去給你買吧。”

“一起~”

“恩。”

“不過,小合,你以前起這麼早,都做些什麼呀?”

“畫畫,看書,或者發呆。”還有,看哥哥,向媽媽學習做飯的技巧。

“哦。”

可是,爲什麼呢?今天飯吃得這麼快?蘭天映偷偷的瞄着牆上的鐘,盤算着該怎麼做纔會讓弟弟忘了和那個女人的約會?或者,答應帶我去?

“小合。”蘭天映懶懶的開口——因爲吃得很飽,所以有些慵懶。

“恩?”蘭天合很耐心的應。

“幫我剪指甲,好不好?”

“哦。”蘭天合乖乖的跟着蘭天映來到他的房間。

“哪。”蘭天映找出指甲剪,將它和自己的手一起遞給蘭天合。

“哥……”蘭天合看着蘭天映漂亮、修長的手,有些無奈,“你的指甲已經很短了,真的要剪麼?”蘭天合想起來了,哥的指甲,好像是前天剛剪的吧——他剪的,當然有印象。

“要啦,我受不了自己有指甲,一點點都不行。”蘭天映抓着蘭天合的手搖晃,“剪嘛剪嘛,真的很不舒服!”

“好吧,那我剪了哦。”哥哥的話,他敢不聽麼?

“恩。”蘭天映竊笑的看着蘭天合,補充一句,“剪慢點哦,別剪着肉了。”

“放心~”剪指甲嘛,他可是老手。何況,他對哥哥的手比對自己的手還了解呢?怎麼剪,剪到什麼程度對他而言是剛好,他都是很清楚的。

待蘭天合慢慢剪完蘭天映兩手的指甲,再細細磨好後,蘭天映將自己的腳翹到了蘭天合的腿上:“哪,腳指甲也要剪。”

“哦。”蘭天合乖乖的應着,又開始默默的、仔細的給蘭天映剪着指甲。聽着那清脆的聲音,感受着哥哥認真的注視,蘭天合在覺得幸福的同時開始有點明白哥哥到底在想什麼了。這個笨蛋哥哥……蘭天合笑了,其實他本來就打算帶哥哥一起去的,昨天那麼說就是想轉移哥哥的注意力,讓他體會一下被單獨留在家裡的自己的感覺的。但是,哥哥這麼用心的轉移着他的注意力,想讓他“自己忘記”和花姐的約定,又讓他覺得很高興,有種被重視着的滿足感。

這麼快?看着自己那被剪得很完美磨得好而圓潤的指甲,蘭天映有點鬱悶,小合辦事的效率怎麼那麼高?他就不會慢慢的剪,好好的體會抓着我的腳,替我剪指甲的幸福感麼?就好像,他的腳趾頭被抓住時,指甲被剪斷時,他覺得好舒服好幸福一樣……

“哥。”蘭天合搓了搓蘭天映的腳趾,將上面殘留的碎屑抹掉,再將他的腳從自己的腿上搬下去,“我去洗手。”說着,他起身準備離開。

“小合。”蘭天映卻從背後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要走。”

“哥?”蘭天合不懂,“我只是去洗手而已,還要順便將指甲剪放回去呢。”

“我……我困了,想睡覺,你陪我好不好?”蘭天映想來想去,覺得這是個最爛的辦法的同時又覺得這是個最好的辦法——小合一睡着,不就肯定會忘了時間?只是,他很難答應就是了,所以又是個爛方法。

“哥!”蘭天合笑了出聲,將指甲剪扔在地上,慢慢的拉開蘭天合的手臂,轉身看他,“我忘了告訴你,今天,你要和我一起去見花姐,所以不可以睡太晚。”

“咦?”蘭天映愣了愣,不敢置信,“我可以去?”

“恩。”蘭天合笑着點頭。

“早說嘛!”那我就不用這麼苦惱了。蘭天映放鬆身子,往後一倒,躺在牀上,“那個花姐也請我了?”算她懂事,知道我對小合而言很重要,哼!

“不是,是我自己想要讓你去的。而且,你只能坐在我們的隔壁——坐在我看得見的地方,不能讓花姐看到。”蘭天合卻沒有那麼好心,他有心讓蘭天映能更多的瞭解自己只能默默的看他受歡迎看他被別人包圍,卻無法大聲宣佈所有權的心情。這樣,以後哥哥就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別人的請求,不會那麼輕易的扔他在家出去陪別人,更不會對我生氣了吧?呵呵……

“爲什麼?”蘭天映不滿。

“因爲我答應花姐單獨赴約了嘛。”雖然他也不明白爲什麼花姐會提出這個要求,“哥你不是說人要懂得守諾言?”蘭天合裝作不知道起先蘭天映還想着要讓他忘記時間忘記約會呢,“我要帶哥去,是因爲我知道我會想哥,你不在我會很難受的。”蘭天合微皺着眉,癟着嘴,眼中委屈的光芒閃呀閃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好吧!”蘭天映果然不擋蘭天合的“可愛絕招”,也因爲蘭天合的話很中聽,他很阿莎力的拍着胸脯到,“誰叫我是世界上最體貼的哥哥呢?爲了讓小合你不覺得寂寞,我就陪你去了吧。”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蘭天合抱着蘭天映蹭啊蹭的,很高興——又成功了~

男生的臉很小,肩膀也因爲年紀的緣故並不寬,但他的脖子很纖細很長,尖尖的已經能見出好看棱角的下巴也很好看。可惜,他的頭髮留得長,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使人看不出他的美麗。而且他的髮根本就沒有經過良好的修飾,即使又黑又順,卻還是無法給人“美”的感覺。花織看着自己對面的男生,有些惋惜有些好奇。

“小合。”花織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恩?”蘭天合簡短的應着,爲着那個擺着最美POSE的蘭天映而差點笑出來,卻還是控制住了。

“照理說,你的審美觀應該很不錯啊,怎麼給自己整了個這樣的髮型啊?”看來看去,蘭天合的造型中最“厲害”的就是那個頭髮,那頭髮遮掩了他的美麗不說還讓他增了好幾分土氣////花織是個有品味的人,卻也是個爽直的人,說起話來很直接。

“不是我自己整的。”蘭天合終於忍不住露出個微微的笑容,“是我哥給我剪的。”

“你哥?他是理髮師?”肯定不是,如果是的話也一定只有小合這麼一個客人。

“不是——我只有一個哥哥。”上次在他們店門口,花姐見過蘭天映的,所以蘭天合這麼說。

“他?”

“恩。”

“……”難怪,一個初中生的手藝會好到哪裡去?

“他很好奇,想知道爲什麼你堅持只要我一個人來呢?”蘭天合用着依然平板的語調,信守承諾的問出了蘭天映要他問的問題。

“因爲我知道,我不說的話,你一定會帶你那個哥哥來。”自信的表情出現在花織的臉上——終於要談到正事了,“而你那個哥哥對你的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插手很多。而這件事,我希望能聽到你自己的意見——我希望我看中的人是用自己的心來畫我的花,而不是因爲別人。”

“只要是畫畫,我一定都會用自己的心來畫。”除了那一次,爲了讓哥哥生氣,故意畫了繆沁……

“我知道。”花織笑着點點頭,“我那天看到你畫的花就知道了。你知道麼,儘管我已經很努力,卻因爲事務的繁忙而難免時不時的失去那顆對生活、對世界敏感的心——常常,當我回頭看或者甚至是身處其中的時候,都會有種做夢般的不切實際感,我不知道自己經歷的那些是否的確是真的。很麻木,對不對?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疲累的身心,控制不住自己變遲鈍的感官……”

花織用着小巧的湯匙攪着杯中的咖啡,靜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道:“不過幸好,對於畫,對於美術,我還是有着比較敏感的理解力的。因此,當我看到你的畫時,就察覺出了它的不同——儘管你的筆法還不是十分純熟,但你的畫很細膩,你注意到了別人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也捕捉到了花兒的神韻——那是我在創作的時候賦予他們的,而你又通過自己的畫將他們表現了出來……你真的太厲害了!我當時就這麼想,至少這說明了你能讀懂花的語言讀懂創造者的心意。”

“謝謝。”蘭天合禮貌的道謝,因爲知道對方並沒有誇張而覺得平和、舒服,“您能看出這些,可見您也不簡單。”

“呵呵……就是這樣。”花姐笑了,“對你,我真的有種知己的感覺。所以除了不想讓別人打擾你的判斷外,單獨約你出來也是爲了我一個小小的私心吧——能和‘知己’這樣安靜的交流着,真的是一件快事!”

“謝謝。”蘭天合只是這麼說着,也只能這麼說了,他看着那個原本因爲花姐的一長串“無聊”的話而稍稍分散了下注意力,現在又突然精神的瞪着花姐的蘭天映,心情不錯。因爲花姐的“知己”之評,也因爲蘭天映就在這裡,所以他說話的慾望強了起來,“不過,我不得不說的是,我之所以會這樣的‘敏感’,是因爲這個世界上有值得我這樣認真看的人。我擔心,一個不認真,就會錯過屬於他的美好。所以,隨時保持着‘警惕’,精神高度集中……漸漸的,我變得敏銳——對於他身邊的一切,對於周圍的一切乃至對這個世界都很敏感。”

“這個人……”花織笑了,“很幸福啊!他,到底還是來了吧?”花織是個聰慧的女子,一下子就猜出了答案,“而且,他就在我的後面坐着吧?”不然,蘭天合也不會一直盯着她身後看——她身後可沒有什麼特別的風景。作爲這裡的常客,她可是很清楚的,“到底,他還是最重要的。”

“即使他沒有來,他還是會在我的心中,‘干擾’着我的決定的。”蘭天合大方的承認,承認自己沒有信守諾言,“所以,來不來都無所謂的。”

“既然如此,他爲什麼還是來了?”畢竟是大人,花織的“狡猾”還是在蘭天合之上。

“……”所以說嘛,他不喜歡大人——至少在自己長大以前是這樣。蘭天合與蘭天映同時想着,有些鬱悶。

“那個女人很狡猾。”蘭天映憤憤的說着。

“還好。”蘭天合雖有此同感,但對花姐的感覺還是比較中肯的。至少,她是難得一個沒有被蘭天映的美貌迷倒的女人——即使知道自己的哥哥很美,被別人喜歡很正常,蘭天合還是不喜歡那些膽敢喜歡他的哥哥的人>_<

“以後你少和她來往。”還說什麼知己,真是夠自以爲是的——小合的知己只有他一個!

“好的——這次畫展結束後,我一定儘量離她遠些。”後來,哥哥光明正大的和他們坐一起了,而率直的哥哥一方面是想讓我參加展覽,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在言辭上鬥不過那個花姐,所以他們最終還是答應了參加展覽。之後,他們就幾乎都在說具體事宜了——很無聊,也很鬱悶吧,所以蘭天合儘自己所能的遷就哥哥,想讓他開心些。

“你說的哦。”果然,蘭天映的心情因爲蘭天合毫不猶豫的保證又開始變好。

“我說的。”蘭天合想了想,又追加一句,“反正除了哥哥,我本來就誰都不想接近。”

“恩!^_^”

結果,這件事以蘭天合默默畫畫,而後堅決不露臉、不透露真實身份,而是以筆名“合映”參展領稿酬,並通過花織答應一些人以後會繼續努力,參加他們可能舉辦的展覽告終。

對於這個算是“完滿”的結局,蘭天映覺得十分的滿意,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初三年的暑假很快的來到了。太幸福了!以蘭天映的成績,上重點高中是沒問題的,暑假他也不打算和別人一樣到處去玩或者是拼命參加新一輪的補習。至於蘭天合?他是完全沒希望上重點高中,只好花錢上了……這樣的他,即使成績差,卻是更不願意參加什麼補習班的。而蘭家的爸爸、媽媽在這方面也比較開明,就沒有逼他們去補習什麼的,而是隨他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只是,他們也不用自由成這樣吧?璐兒有些鬱悶——不去補習,她瞭解,有幾個孩子是主動的、喜歡補習的?纔沒有哩!至少以前的她不是這樣。可是,他們連旅遊都不願意去,真是過分!她連機票都幫他們買好了也,威逼利誘甚至哀求……沒用!偏偏臭老公好像樂得撇下他們,居然站到了他們那一邊……鬱悶的揮着手,她只好不斷交代:“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有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給媽媽打電話。”

“知道了,媽。”蘭天映的語氣中已經有不耐煩的味道了——她到底要念幾遍啊?

蘭天合沒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頭。雖然,其實他也挺想去旅遊,欣賞美景加寫生。可是他更想和哥哥獨處,更不要說老爸還在私底下給了他和蘭天映不少好處,收買他們讓他們別去……旅遊,下一次吧,下一次我和哥哥自己去~

“我的手機號,還有你爸的,都有抄在電話旁。萬一……”你們手機壞了或者什麼的,查不到我們的號碼,也沒關係的,不要緊張……這一串話璐兒還沒說完呢,蘭天映又不耐煩的打斷:“知道了,媽,你說了N遍了!我都會背了。”

“……”璐兒瞪了他一會,轉頭撲到老公的懷裡,“你看看你的什麼破基因,都傳給你兒子了!我好可憐,怎麼會嫁個這樣的人……還有,媽媽好可憐,她曾經的心情,我算是充分了解了。真的是……”

蘭爸爸默默的聽着,任她念着,即使已經會背了,還是很有耐性的聽着,並沒有不耐煩的出口打斷。只是在她說:“怎麼會嫁個這樣的人時”微微的皺了下眉頭,卻也沒說什麼——反正她也只是一時鬱悶,說說而已,只要她事實上很在意很愛他就行了。他很“大度”的不和她計較這些小過。

“終於走了。”看着終於啓動的車,蘭天映鬆了口氣,“我們回屋吧。”

“恩。”蘭天合乖乖的跟着回屋——他唯一高興的就是,這段時間可以想辦法讓哥哥再次嚐嚐他做的菜,而後對它欲罷不能~

即使,十幾年來,他就做過這麼一件讓哥哥覺得很不滿的事,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只要自己不說要做飯給哥哥吃,他就絕對想不起來。但蘭天合還是不願意讓它繼續存在——我和哥哥之間,不可以有一點不完美的地方!我的每一樣“作品”每一個特點,都要讓哥哥覺得喜歡才行!每一點每一滴,都不可以有瑕疵!

“太好了!終於自由了~”一進屋,蘭天映就高舉着雙手亂跳,“我和小合兩個人的自由,真正的‘屬於我們的世界’。小合,你高興麼?”蘭天映轉身看蘭天合。

“高興。”蘭天合笑着點點頭,雖然,他不認爲爸媽在與不在有什麼區別。可是,哥哥高興了,他也就高興了。

“呵呵……”

不過,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一種生物,很多時候明明盼着“那一天”的到來盼了很久。總在心中設想着如果那天真的到了,我一定要怎樣怎樣,心也因爲期待與計劃而變得興奮莫名。一定會很開心很爽很快樂吧?人這麼想着。

但當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卻突然覺得也不過如此嘛,覺得這也不過是我衆多平凡日子中的一個啊,沒什麼特別的。那時候的人,才恍然,原來以前的期盼,不過是爲了騙那個處於等待與“痛苦”中的自己,讓自己靠着那個希望捱過那些並不滿意的日子。然後,迎接明天,創造未來。

蘭天映是人,平凡卻真實的人,所以原本期盼中考的結束、期盼父母的離家、期盼自由的蘭天映,在真的得到自由後,並沒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樣瘋玩——想瘋也不知道玩什麼嘛:p而只是坐在電視機前喊無聊。

小合那個傢伙,又埋頭畫畫了,所以一個人在客廳裡看電視的蘭天映更覺得無聊了。像是聽到他無聊的嘆息,電話及時的響了起來。幾乎是用飛的,蘭天映撲過沙發背去接電話:“喂?”

“學長~”電話那頭傳來那個他還算熟悉的吊兒郎當的傢伙的聲音。

“幹嘛?”蘭天映癱在沙發上,覺得還是無趣——我幹嘛會以爲小合會給我打電話啊?真是的……他就在樓上啊。

“學長~我擔心你初三年的美好暑假在無聊中浪費掉,所以好心打電話叫你出來玩也!”李揚鬱悶了,“結果你那是什麼語氣嘛!”

“玩?玩什麼?”要不是因爲李揚是籃球隊中的重要人物,與他的接觸也比較多,他纔不會告訴他自己家的電話號碼還聽他羅唆哩——好吧,他承認還因爲他無聊所以他也樂意滿和他閒扯一下,“逛街還是打遊戲?我沒興趣。”雖然,他常常拖着小合陪他一起逛街、打遊戲等等,但換了別人他還真沒那個興趣——大夏天的也!

“拜託,我是男生又不是女生,怎麼會喜歡逛街?”李揚的大嗓門永遠不懂得收斂,不知道自己已經惹到某個私下裡超愛逛街的男人的傢伙繼續不知死活的嚷,“打遊戲則是太幼稚了——只有小學生纔打的。如今那些遊戲的水平呀……太差!”李揚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根本不願意承認自己打遊戲一直輸給那個白癡流域。他從中得出一個結論——遊戲都是爲那些白癡設計的,只適合那些白癡玩,像他這種天才是不適合的。(////////什麼人……補充一句,他的成績倒是和蘭天映一樣很好~呵呵)

“@!@#$^%$&*……”蘭天映在心中憤憤的罵着三字經,差點一下子將電話給掛了。

“所以,我約了流域他們打算找學長一起打藍球啊。”李揚這句話拯救了那原本會被蘭天映摔回去的電話。

“打藍球?”他怎麼沒想到?有幾天沒打了,手還挺癢的呢。反正,離他們家不遠就有一個籃球場,叫上小合一起?好棒~反正兩個人打着玩的話,不需要什麼專業水平,小合沒問題的~

“對啊,怎樣?”就知道,學長一定會答應的~驕傲又壞脾氣的學長,是真心愛着籃球的啊。

“好主意,小子,頭腦不錯。不過,我要和別人一起去,你們自己打去吧。”

“???啊???”

“就這樣。拜。”不等對方反應過來,蘭天映就掛了電話。找小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