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聖誕節二

秦楚和小藝看完電影,在夜市上逛了一會兒。秦楚買了一束紅玫瑰給小藝,小藝捧着花很不自在,她說很不習慣,而且覺得好傻,於是又把花給秦楚叫他抱着。小藝見到賣寵物的,因爲看那倉鼠甚是機靈可愛,於是就買了一隻灰色的。然後倆人來到蘇臻店裡,小藝說有禮物送給她,她一看禮物居然是一隻倉鼠。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突然她想起了蜜兒,還有那隻慘遭自己毒手的倉鼠。

她面露難色,說道:“倉鼠啊,這個不好養啊。小藝你帶回去養吧。我並不喜歡養寵物的,我自己都養不活來着。”

“我覺得很可愛呢,所以想買給你。”小藝觀察着籠子裡的倉鼠。

“謝謝了,心意我領了,可是我還是不能收。我很不會照顧小寵物,而且我生活很沒有規律怕養不好。”

“好吧。其實我也不喜歡養小動物的,我這性格溫柔不起來,說不定哪天心情不好,就會對它施暴力,幾天就會被我折磨死。”小藝不好勉強,只好收回倉鼠。

“別失望,我還是給你準備了禮物。鐺鐺鐺鐺——!你看。”秦楚說着從袋子裡拿出一個禮盒,蘇臻打開一看,是一枚桃紅色的木質髮簪。

“哇,好漂亮,謝謝。”蘇臻將髮簪拿手上愛不釋手,緊接着就把頭髮束起來,用髮簪固定好。“好看嗎”她對着鏡子照了照,又問大家。

“好看,你把頭髮盤上去又是另一種感覺。”眼鏡男子甚是讚美的說。

秦楚早就發現身旁的那個眼鏡男眼熟,他記起是那天那個找蘇臻搭訕的男子,心裡甚是驚訝。他以爲蘇臻和他有聯繫,所以自己才這麼巧的會在這裡遇見他,並且還是聖誕節這天!他以爲眼鏡男子對蘇臻有非分之想,於是很不客氣的說:“原來你也在這裡啊。”

“是啊,哦,你,認識認識,幸會幸會啊。”男子扶了扶眼鏡,他認出了秦楚,並友好的伸出手想握手,但是秦楚根本不理會他。他只好訕訕的笑笑,然後低頭不吭聲。

“秦楚,大家有緣見面都是朋友。一起喝一杯吧。”蘇臻打着圓場。

“是啊,今天偶然來這裡居然碰到的都是熟人,很是意外啊。起先我還沒有認出這位美女。”眼鏡男欣喜的說道。

秦楚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誤會了,於是不好意思的笑笑,端起了酒杯。“不好意思,來,喝酒。祝各位聖誕快樂。”

門輕輕的推開了,探進一顆披着黃色頭髮的腦袋,蘇臻一眼就看出那是蜜兒,立刻欣喜的喊道:“蜜兒。”

蜜兒聽到蘇臻叫自己,這才把門輕輕推開,低着頭一邊走一邊用手理着劉海的走進來。

“親愛的,聖誕快樂。”蘇臻朝蜜兒揮手,很久不見,感覺她又瘦了一圈。

“我來還書給你。”蜜兒低頭走過來把書放吧檯上就欲走。

“蜜兒。”秦楚親切的叫了她一聲。

“嗯。楚哥哥。”蜜兒擡頭望着他笑着回答。

“好久不見啊。還好嗎?”秦楚愛憐的撓了撓她的頭髮。

蜜兒用手理了理頭髮,一臉平靜的說道:“還好啊。很好啊。好久沒見你們了,你們還好嗎?”

“喝杯熱牛奶吧。”蘇臻遞過一杯熱牛奶。

“謝謝。”她的謝謝二字頓時讓蘇臻覺得無比陌生。

“怎麼又瘦了一圈?”蘇臻見蜜兒的下巴比以前更尖了。

“有麼,大概是讀書瘦的吧。”蜜兒用手摸了摸下巴。“你,還好嗎?”她語速很慢的問蘇臻。

“我很好呢。聖誕節沒有出去玩麼?吃爆米花麼?”蘇臻聽見蜜兒這樣問自己,心裡不禁有些傷感,於是拆開一袋爆米花放微波爐裡佯裝若無其事。

“沒,呆宿舍裡看到你的書,於是就過來把書還給你。”蜜兒神情自然。

“怎麼樣,學業還好麼?聽說你最近很忙?”秦楚關心的問。

“是,有些忙,不過還好。爲以後的考研做準備。”

蘇臻從微波爐裡拿出爆米花。“考驗嗎,好啊,我當年也想考研來着,但是卻虎頭蛇尾,要是你考上了,我帶你去旅遊。來吧,吃爆米花咯。”

“呵呵,那也要等考上了才行。我要回去了,一會兒晚了宿舍就關門了。”蜜兒似乎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一分一秒,神情有些不安。

“好吧,那有空來玩啊。路上小心。”蘇臻與她道別。

“下次約你表哥出去玩,到時候叫你一起吧。”

“好啊。好了,我走了,拜拜。”蜜兒說着就起身,拉門而出。她不禁又後悔了,後悔自己來了,幹嘛非要裝作來還書,見了蘇臻卻要裝作若無其事般,而且秦楚還在這裡,她不想碰到除了蘇臻以爲的熟人。她急着離開,只因爲再多呆一秒都怕自己會情緒崩潰,捨不得離開。她心裡好多好多話想對蘇臻說,她好想聽蘇臻對自己說很多很多話。可是……沒有可是,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走出來呢,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將她遺忘呢。她來是本着見最後一面,以後永遠不再相見的想法,把她的東西還給她而已,可是最終還是把自己弄傷感了。聖誕節的氣氛溫暖不了寒冷的風,寒風如刀片貼臉而過,她冷得直哆嗦的上了出租車。

“我們吃宵夜去吧。”秦楚提議。

“吃什麼?”蘇臻用手摸了摸腹部。“晚上吃的都還沒有消化呢,肚子還鼓鼓的。每天這樣吃,會長胖的。”她有些不想去,見了蜜兒後她心情有些不平靜,但是她說不出具體是爲什麼。難道是自己也喜歡上了蜜兒?也許人會喜歡上喜歡自己的人吧,但是她知道自己對蜜兒的喜歡絕對只是友誼。但是她記得蜜兒說過“蘇臻,你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但是我把你當做戀人般看待。”

小藝轉動的眼珠,想着要不要去,她有些恐懼有個人突然對自己這麼好。因爲她從小就缺家庭溫暖,缺愛,各種缺。她見蘇臻這麼說,於是也說道:“還是不去了吧,早些回去睡覺的好,明天還要上學呢。雖然上課聽不懂,但是上課睡覺還是對老師不禮貌。”

秦楚聽了不樂意。“去嘛,又不要你們走路,我來回都包送,你們只要帶嘴巴吃好了。”他一邊說一邊對蘇臻使眼色。

“啊,好煩啊,秦楚,我要崩潰了。”蘇臻在心裡揪打着秦楚,心想你能不能讓我安靜會兒啊,爲什麼我這麼倒黴啊。“那去吃了就回吧,雖然實在是吃不下,但是今天是聖誕節,就,唉。”她無奈的嘆氣。

“小藝,那也一起吧。”秦楚期待問小藝。

“蘇臻你要去嗎?那我也去好了。”小藝似乎想去又不想去。

於是三人吃宵夜後各自回家。

話說趙綿綿自上次的事之後,乖了不少,每天下班後就去畫廊等鍾煜一起吃晚餐。夜裡就在家上上網,打幾盤網上麻將,然後睡覺。其實在鍾煜心裡,趙綿綿哪裡都好,就是她笨得做不好一頓飯讓他不能忍受,但是他也只是沉默不吭聲,因爲自己也是個廚盲,對烹飪一無所知。他已經厭倦了每天在外面的晚餐,在他心裡渴望每天在家吃晚餐,做什麼吃都好,可是趙綿綿說女人下廚容易變老,要不乾脆請個保姆吧。他聽了只能乾瞪眼。

生活讓他感覺枯燥,似乎連畫畫都變作了無趣的事情。他不敢期待自己的婚姻,如果真和趙綿綿結婚,自己會不會離婚,他也不得而知,但是現在他心裡是不想和趙綿綿結婚的。他苦於找不到理由說分手,而且無緣無故的分手對於趙綿綿來說肯定是不公平的,還不知道她到時會是什麼反應。他心裡時常會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而已,表面上他對趙綿綿是關懷備至的。

聖誕節這天,他帶趙綿綿逛商場購物,然後是鮮花,晚餐,如電視劇裡一樣渡過了在別人眼裡極盡浪漫的一天。白天的時候路過婚紗攝影店,趙綿綿又問起什麼時候去拍結婚照,他以沒有結婚不拍照搪塞,然後趙綿綿又問什麼時候結婚呢,他以時機不成熟搪塞。他最怕趙綿綿提及有關結婚的話題,他不懂女人幹嘛都想結婚呢,難道是因爲電視劇裡都這麼演的,生活裡女人就受影響了?他想現在這樣挺好的,住在一起,但是不被婚姻捆綁,兩個人的世界還是很不錯的。

夜裡躺牀上,他想着這會不會是和趙綿綿過的最後一個聖誕節,還是以後每一年的聖誕節都一起過呢。以後的日子是什麼樣呢,日子如水般流逝,卻又如雲般翻涌變幻。其實他心裡一整天都想着蘇臻,在想她在做什麼呢,是一個人還是和別人一起,走在路上,他還幻想着突然撞見她會是什麼情景,但是其實他心裡又非常不願意她撞見自己和趙綿綿一起。

而此時蘇臻躺牀上也想着同樣的問題。聖誕節,鍾煜在做什麼呢?明年聖誕節還是自己一個人嗎,還是以後的聖誕都能和他一起過呢。鍾煜啊,你能不能勇敢點,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等你啊,她在心裡吶喊着。她又幻想着自己和鍾煜私奔的情景,兩人在荒郊野外寄居在破廟裡。她一直譴責自己不該去留戀這個男人,可是總是要去幻想下,哪怕知道幻想只是自己編造的夢。

小藝和宿舍好友說着今天的歷程,並把倉鼠送給寢室同學做禮物,她還美其名曰,只有這樣的禮物大家纔會都去關心。

秦楚一整晚興奮,失眠。他想世上女子無數,趙綿綿你就永遠住在我過去的世界裡吧,我依然會愛着你,如果你勇敢的選擇我,我一定隨時回到你身邊。

人們內心深處的想法總是自私的,但是事實上人們總是善良的,現實中的言行都是顧全大局的,所以人們纔會痛苦,因爲事不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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