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飄香的季節,中秋節到來。
想着受傷男子要在醫院過節,蘇臻打算叫上鍾煜一起去看望看望,順便送點營養品之類的東西。鍾煜也正有此意,他正愁要用什麼辦法叫蘇臻出來一起吃飯呢,想直說,但又怕被拒絕。他想這樣正好,一起去醫院後,然後一起吃飯,然後把蘇臻灌醉,自己也裝醉跟着蘇臻回家……他美美的想着。
受傷男子,看見蘇臻和鍾煜提着禮品客客氣氣的來看自己,心裡很是感動,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連說:“謝謝,謝謝。”
“不,應該的應該的。只是中秋節,難爲你一個人在醫院了,等你出院了,請你吃飯。”蘇臻客氣的說。
“客氣,客氣。你們實在太客氣了,對我實在太好了,其實你們該做的都做了,來醫院看我,真的讓我很感動。謝謝你們。”男子依然是客氣禮貌的回答。
蘇臻心想,這個男人很有人格魅力,她都爲之傾心了,她就喜歡這種懂禮貌有修養的紳士。
“你吃晚飯了嗎,要不我給你叫外賣?”蘇臻關心的問。
“不,不用了。真的。”男子連忙擺手,示意別買,接着又說道,“我老婆一會兒送飯來,今天家裡做了好吃的,我正等着呢。她做的菜我很喜歡吃。別看她很兇悍的樣子,其實很賢惠的,在家裡和單位都是能幹婆。”男子對妻子讚不絕口。
“是嗎?要不你也不會看上她了,哈哈。對了,你的傷口怎樣了?好點沒?”蘇臻彎腰看了看他的傷口。
“好些了,就是痛,傷口痛,骨頭裡面也痛。不過也痛習慣了,痛可以讓頭腦清晰,正好可以想問題,哈哈。”男子幽默的說道。
“說真心話,我超佩服你的,毅力超好,要讓我在醫院躺一兩個月,我肯定早就崩潰了。每天這樣躺着,真的需要意志和毅力啊。”蘇臻佩服的說。
“也沒有什麼啊,自然而然的事情,因爲受傷,所以躺着了,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也沒有說要意志什麼的,反正能活着就已經是萬幸了,不是嗎,哈哈。意志這東西在某種情況下是會自然迸發出來的,不用自己去激發,這或許就是人的本能吧。”
“你說的真好,跟你說話,人的思想都提高一個檔次了。”蘇臻既討好又實話實說的說道。
“哪裡,過獎過獎了,你可真會說話,如果做生意的話,肯定是個好料子。”
“呵呵,我倒覺得你更適合做生意呢,卻偏偏是一名律師,不過律師其實也是生意人,幫人打官司,打的是人情也是金錢,這就是活生意啊。”蘇臻說。
“是,還好啦。你們以後要是有需要我幫助的,我一定幫忙,像離婚什麼的,我接的比較多。不過你們倆感情這麼好,肯定不會這方面找我啦。但只要是用的到我的事情,我一定會鼎力相助的。”
蘇臻聽他這樣說,不禁覺得好笑,說:“那就先謝謝啦。”
“今天過節,你們也趕緊過節去,別在醫院久呆着,晦氣。”男子說。
“我很喜歡和你說話,覺得你說話有意思。”蘇臻說。
“那就改天再好好聊聊了,今天過節,你們也趕緊回家過節去吧。謝謝你們來看我啊。”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與空再來看你吧。中秋節快樂啊,餓了就先吃月餅吧。”蘇臻指了指自己剛送的月餅。
“好。拜拜。”男子衝倆人笑着揮手作別。
蘇臻和鍾煜亦揮手作別,然後從病房裡退出來。
“那,我們也去吃個飯吧。”鍾煜提議。
“好,吃什麼?”蘇臻覺得肚子也有些餓了。
“吃大排檔吧,喝着啤酒,爽性啊。”鍾煜砸着嘴。
“好啊。”蘇臻今天興致不錯。
他們到了一家大排檔的老店,這家的美味風蛇是很出名的,魚片,魚籽火鍋也不錯。他們坐在店門外,露天的桌子上,點上菜後,又叫了啤酒。
夜幕落下,天空是一輪皓月,路燈下,行人很少,似乎都在家過節吧,但是來大排檔吃飯的人還是挺多的,大多數都是回頭客。
“吃吧,酒自己倒吧。喝多少倒多少。”鍾煜怕有勸酒嫌疑,所以要蘇臻自己倒酒。
“嗯,好。好久沒有喝酒了,今天好好喝喝。”蘇臻確實有好幾天沒有喝酒了,上次媽媽過生日喝過一回,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喝過了。
“少喝點,別喝醉了。隨意啦。”鍾煜口是心非的說道。
“嗯。”蘇臻說着就美美的呷了一口冰啤酒,咂着嘴,說,“還是啤酒好喝,又便宜又好喝。”
“我覺得還是首爾的燒酒最好喝,可是好久沒喝過了。”鍾煜說。
“燒酒不好喝,喝了上頭,難受。”蘇臻不屑。
“可是你不覺得喝了後渾身都暖和嗎,當時喝下去是很爽心的,至於第二天起來頭痛,只要習慣就好了。那種頭痛的感覺也是一種享受,痛苦的享受。哈哈。”
“還有把頭痛做享受的?”蘇臻一邊嚼着蛇皮一邊說,“對了,那個律師人還真的不錯。只可惜這樣耽誤了他的工作。”
鍾煜聽蘇臻談起律師,不由蹙眉,但是卻附和着說:“是,很開明大度寬容的人,很有思想境界。據說他當年高考落榜,後來自學成才考的律師,而且還是他們那個地區的前三名。可見他的毅力非凡了,那些科班出生的都沒有考過他。”
“難怪,我就覺得他很有人格魅力,精神世界很特別。”蘇臻毫不避諱在鍾煜面前稱讚另一個男人,她覺得讚美別人也是一種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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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吃,吃菜吧。多吃魚,補充蛋白質。”鍾煜心裡並不喜歡蘇臻跟他討論律師,於是繼續說道,“一會兒吃了飯有什麼安排?”
“回家,睡覺唄。”
“不賞月嗎,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這有什麼好看的,每個月都有一天是十五啊,每個月都有看啊。”蘇臻不屑的說。
“哦。是。我小時候好笨,以爲只有中秋節這天的月亮是圓的呢。”
“我也是。這是因爲不瞭解造成的誤解。哈哈。”蘇臻說着舉起酒杯,鍾煜連忙端着酒杯與之碰杯。
兩人喝掉杯中的酒,又各自滿上。
“你給媽打電話沒有?”蘇臻問的鐘煜的媽媽。
“打了。”
“她還好吧。”蘇臻不喜歡婆婆阿月了,所以也就幾乎不會想着要打電話給她。
“還好,雖然一個人挺孤獨的,但是好像她參加了一個老年的士高舞蹈班,學的很帶勁。這樣也好,免得她寂寞。”
“的士高?媽,可真洋氣啊。”
“她又沒有什麼愛好,又沒有什麼朋友,我家的親戚要不在鄉下,要麼就不在首爾。和家裡親戚很難見上一面的。”
“上次的事情,她沒有生氣了吧?”蘇臻說的是來家裡住掉衣服的事情。
“沒事了,她好像已經忘記了這事。沒有提過了。”
“那就好,我還真怕她會誤會我,以爲是我丟掉的,那就慘了……這個問題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衣服好好的怎麼會丟的。”
自從家裡的衣服丟掉之後,蘇臻和鍾煜也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情,今天蘇臻心血來潮,所以提起。
“我也沒有想明白,算了,別想了,都過去了,或許是被老鼠偷走了。有些事情就是邪乎的很,過了就不要再追究了。”鍾煜勸慰。
“是,想了也沒有答案,不如不想。”
“……”
蘇臻和鍾煜一邊吃一邊聊,就好像倆人關係一直很好,從來沒有吵過架一般。
酒足飯飽後,鍾煜說走一走吧,河邊月色正好。
蘇臻摸摸鼓鼓的肚子,說,好吧,正好也消化消化。
於是倆人又像從前一般,手牽手的在河邊漫步。月滿如玉盤,月輝如紗幔,河邊是駐足賞月和散步的人。
蘇臻望着夜空,吹着河風,似乎又有了初戀的感覺,好像自己從來就沒有變過,沒有結婚,沒有生孩子,沒有和鍾煜吵過要離婚……
這一刻,她有些迷失,不過是幸福的迷失,大概是喝了酒纔會有這樣的美妙感覺。
但因爲喝的是啤酒,倆人都尿急要上廁所,公共廁所的衛生讓蘇臻很不滿意,她想爲了不再上公共廁所,還是早些回家吧。
於是從公廁出來後,她說:“回家吧。廁所的衛生太差了。”
“哦,好。”鍾煜聽了,心裡狂喜。
“你開車,我每天開車,脖子都累死了。”蘇臻用手按着脖子,晃着頭說。
“好。”鍾煜生怕說錯什麼話,惹她不開心,所以回答的簡單幹脆。他本來想說,那我們去做個按摩吧。又擔心蘇臻想東想西,以爲自己是老去那種地方的人,所以她想討好,也沒有說出口。
回家的車上,鍾煜專注的開車,其實撞了兩次人之後,他都有心裡障礙了,生怕下次又出什麼事故,所以他把車交給蘇臻也是爲了讓自己不開車。
蘇臻放了一張輕音樂,然後打開窗戶,吹着窗外的風,夜風涼爽,讓她興奮。或許因爲悲傷了太久,她的心想要安撫下他,而讓她此刻什麼煩惱都沒有。
鍾煜就自然而然的跟着蘇臻回家了,他想今夜留在家裡睡覺應該是沒有問題。但是能不能真正的迴歸,還不能確定,如果非要等半年,他願意等,只是沒有女人的半年他覺得實在是太苦悶了。他有時心裡都鄙視自己,心想自己怎麼會這麼犯賤,爲什麼這麼沒有出息,一天到晚都想着女人,而無法自控……雖然他知道這是男人的本性,但是還是會自責。
這一晚果然如鍾煜所料,他和蘇臻睡在了同一張牀上了,久別了的纏綿又眷顧了兩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