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今天喝一點酒好嗎?小煜,你也喝點?”鍾社長開心的去酒櫃上拿酒。拆開酒盒子,輕輕一晃酒瓶,瓶中頓時金光閃閃——無數黃金碎片在翻滾着。
鍾社長笑着給鍾煜和阿月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晃着酒瓶子問蘇臻:“要喝一小口嗎?”
“好。”蘇臻點頭。
“嗯,我喜歡喝酒的女孩,豪爽。小酒怡情吶,我只給你倒半杯。”鍾社長一邊說一邊爲蘇臻斟酒,小酒杯半杯,裡面飄浮着幾片黃金碎片。
“這個是黃金嗎?”她幾乎是鼻尖貼在酒杯上看,然後忍不住好奇的問。
“是啊。喝了對身體好。來,喝。”鍾社長舉杯豪飲。
蘇臻還是第一次見到酒裡有黃金,這令她眼界大開,原來有錢了,可以買有黃金的酒喝。她小心的啜了一口,喝不出這酒的好與不好,她本來就不愛喝白酒,酒吧關門後就對酒沒有了興趣,現在酒對她來說是完全沒有吸引力了。而且一想到古人的“吞金自盡”,她就想,黃金吃下去沒有毒嗎?不會死嗎?她對此沒有研究過,所以不明白,今日見到有黃金的酒,不禁開始質疑吞金自殺的說法。
一家人喝酒吃菜,家裡似乎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於是母親阿月感慨道:“你們能在家裡吃晚飯,真好,感覺家裡熱熱鬧鬧的。平常就我和你爸吃飯,就算吃美味佳餚都沒有什麼食慾。”
平日李阿姨來家裡做了晚飯就會回自己家去吃飯,並不在社長家吃飯,所以餐餐就兩個人吃,很是無味。
“是啊,以後每天都在家裡吃飯吧。對了,你們就住家裡吧。”社長喝得有些微醺了,不過心情愉悅,滿面笑容。
“不,我還是住外面吧。”蘇臻不想這麼快就和鍾煜的家人住一起,她想日子久了總會有矛盾,她一向喜歡自由和安靜,當她想靜的時候誰都不要來煩她的纔好。
“好的,既然不願意,那麼就在外面租一套好點的房子也好。”阿月很開明的說道,她一切隨着蘇臻,她知道現在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空間,不能勉強,不然會適得其反。
“對了,關於工作的事情,今天我也想清楚了。”社長啜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然後雙手扶膝,似命令似吩咐的說,“小煜你就去製材車間吧,先去車間裡熟悉一下各種木材、以及圓木的切割,等你熟悉了,我再換你到別的部門。雖然看似做生意只要頭腦好用就好,但是生產、加工、工藝上的東西,我認爲還是多學學的好,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好。現在我還乾的動,你就多去車間裡學習學習。”
“是。”鍾煜點頭,然後期待的望着父親,問,“蘇臻呢,她能否也留在這裡上班呢?”
“嗯,如果她願意我將非常歡迎……”社長說完意味深長的看着蘇臻。
蘇臻會意,立刻回答:“願意,只是我什麼都不懂,怕做不好,以後還要跟你多學習纔是,不過我會努力的。”說完把腿換了個方向坐,她很不習慣坐在地上吃飯,一會兒腿就麻了,她已經換了好幾次坐的姿勢了,可是腿根本不領情,一會兒就麻得似無數螞蟻在撕咬着雙腿。
“好,只要你肯學,我就教,那麼你就暫時跟我學習看乾燥窯吧。你們倆現在的工作,學的都是很基礎的東西,看似可學可不學,但是我覺得這是很重要的基礎,所以想要把我知道的都教授於你們,這樣對你們肯定是有益無害。蘇臻,你願意看乾燥窯嗎,工作很簡單,但是想做好也不容易,而且工資不高,你想嘗試下嗎?”社長溫和的問。
“願意。我對這樣的工作充滿好奇,想要學習。能學到東西,還能拿到工資,已經是無比幸運的事了,所以並不計較工資的多寡,我只想把本領學好了,以後能爲你分擔一些工作。”蘇臻認真而謙虛的回答。
“好。這樣就好。”社長很滿意蘇臻的回答,他就喜歡謙虛、好學、勤奮的人。
“好了,今天喝了不少酒,我有些困了,先睡了。你們洗洗也睡覺吧。”忙了一天的社長早就困了,只是見了蘇臻才提起精神又是喝酒又是聊天,不過今天的晚餐他很開心。他覺得蘇臻這孩子踏實,務實,不是那種拜金女孩。其實他叫他們學習基礎的工作,也是爲了考驗他倆,一是考驗愛情,二是考驗意志。他深知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不易,所以他想將鍾煜培養成合格的接班人來繼承自己的事業,他希望倆人能夠經受得起這樣的考驗。一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盤,他竟有些得意,不過他也爲這倆年輕人能否經得起考驗而隱隱擔心,現在能吃苦的年輕人太少了。
因爲初來乍到,蘇臻還沒有租房子,所以晚上蘇臻和鍾煜睡在家裡,倆人躺牀上興奮的聊着天。
“你爸你媽,我都好喜歡。都很和藹可親,脾氣性格又好……”
“哈哈,你現在這樣說還太早了,我爸爸可是脾氣古怪的很,你最好不要惹着他了,不然你會無力還擊的,他很強勢很霸道的。今天是見你來了,才這麼好的心情。等哪天你惹着他了,看到他火山爆發,你就崩潰了。哈哈。”鍾煜立刻反駁,他知道蘇臻就會被父親的表相所欺騙,所以給她打預防針叫她小心了。
“真那麼恐怖嗎?我看不出來,看樣子還滿溫和的啊,他不會是隻對你才那麼狂暴吧,像你這樣不懂事,他不狂暴纔怪。”蘇臻故意損道。
“暈,你,你不信算了。”鍾煜想反駁又想算了,不想爲這事爭執。
蘇臻會意於是轉移話題。“那你媽媽還是挺好的啊,很賢惠的女性。”
“媽媽倒是很賢惠,脾氣性格挺好,但是狂暴起來也挺嚇人的。不過總的說來還是比我爸那臭脾氣好多了。”
“人嘛,誰都有些脾氣。習慣就好。你發飆的時候不一樣沒形象沒風度?”蘇臻捏了捏鍾煜的下巴。
“哈哈,這都被你知道了。那你呢,你狂暴起來是什麼樣子?”鍾煜好奇的問。
“你想看?我狂暴起來可是和瘋狗一般。”蘇臻心想,自己還確實是這樣的,想到和朱朗哲的爭執時,自己於瘋狗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我不要看,我要你天天開心。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裡都喜歡。”蘇臻滿懷深情的說。
“我也是……”鍾煜聽了蘇臻情意綿綿的話就立刻興奮起來,一翻身將蘇臻壓在身體下面,一邊吻她,一邊用手在她身上漫遊……
“咳咳咳——”突然倆人聽見客廳里社長的咳嗽聲,嚇得倆人躺着一動也不動。鍾煜心想真是不幸,關鍵時刻怎麼碰到這樣的事情,難道是父親有意這樣?
“咳咳咳——”社長繼續咳着,並在客廳裡窸窸窣窣的找着什麼,然後聽見阿月說,“要我陪你去嗎?”並拿了件長袖薄外套爲他披上。
“不用,你繼續睡,我一會兒就回來。”社長說着就出了門。
工廠裡一片黑暗,他一邊走一邊咳嗽,北方五月的夜依然是寒氣襲人,起來受了寒總是會咳嗽。他藉着手電筒的光芒朝乾燥窯走去,原來他是擔心他的木頭。自那個看乾燥窯的師父走了後,廠裡的乾燥窯都是他一人看,白天基本是兩個小時就看一次,晚上是四個小時看一次,所以夜裡總是要起身看看乾燥窯。
“你爸爸去哪裡了?”蘇臻好奇的問。
“應該是去看乾燥窯了吧。”鍾煜說着起身站窗戶邊,看着遙遠的地方有個白光在閃,那是父親的手電筒光。
“那我以後看乾燥窯,晚上也要起來嗎?”蘇臻也湊到窗前看着窗外問道。
“不用啊,我爸是工作比較細。其實我覺得看乾燥窯挺簡單的,把溫度溼度調好,等過個兩三天就好了,這樣每天看個十幾次還真的是多餘。以前那個師傅,我看他就一天躺房裡睡覺,也沒有看他怎麼仔細的看乾燥窯啊,但是也挺好啊,什麼事都沒有。”鍾煜把這活兒說的相當簡單,一是因爲他不瞭解乾燥窯的工作,二是他不想要蘇臻擔心。
雖然嘴上安慰着別人,他倒對自己挺擔心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堅持下去呢,要知道車間工人可不是那麼好做的,忍受噪音和灰塵不算,還要做苦力,更要學技術。從小養尊處優的他,開始顧忌起來,但是幸好有蘇臻一起,不然他是絕對不是真的想去車間。
“好了,睡吧。估計以後都不會這麼安心的睡覺了。”鍾煜說着爬進被窩,把蘇臻抱懷裡。
“爲什麼?”她捏着他的耳垂。
“因爲要學習啊,而且在老爸眼皮子底下,哪裡會自由呢。算了,不說了。明天開始新的生活。”
“那你唱首歌給我聽吧,我聽着你的歌聲睡覺,好不好?”蘇臻故意折騰他,是不想讓他想那些有的沒有的擔心。
“唱什麼?”
“三隻小熊?”
“嗯,讓我想想怎麼唱……嗯,想起來了,聽好了……”鍾煜開始小聲的哼着曲子。
蘇臻在他懷裡微笑着睡去,這真是她感覺最最幸福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