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家的飛機上,蘇臻還想着寶寶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覺得驚恐,心想這孩子長大後不得了,如果栽培的好是個人才,如果栽培的不好,那肯定是個禍害。她真不明白怎麼會這麼蹊蹺的碰到項善君,唉,她想這些事情是科學都不能解釋的,所以自己也不再去想了,她只想着早些回去,回到家裡就什麼都好了。
兩個小時的飛行後,飛機降落,蘇臻回到了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除了上大學時寒暑假回來,上班後幾乎是一年都難得回來一次了。沒有通知父母她要回來,她想給他們一個驚喜。當蘇臻按響自己家的門鈴時,傳來媽媽跑來開門的腳步聲。爸媽正準備上牀睡覺了,看到蘇臻回來了,倆人的睡意全無。
“爸,媽。”蘇臻微笑着叫着。
“蘇臻,你怎麼回來了,怎麼回來也不說聲呢。”媽媽一把拉住蘇臻的手責怪道。蘇臻爸爸“嗯”了一聲,就幫她把行李提到房間裡去。
“哈哈,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蘇臻笑着回答,她見到爸媽心情大好,家外所有的事都通通拋擲到腦後。
“餓了麼,吃點東西吧。家裡有剩飯,要不給你下碗雞蛋麪?”蘇臻媽媽問道。大人們總是擔心孩子餓着。
“雞蛋麪吧,有一些餓了呢。”蘇臻說着進洗手間洗手洗臉。
“好嘞。”母親樂呵呵的跑廚房裡去做麪條了。
蘇臻吃着母親做的雞蛋麪,心裡獲得極大的滿足,一邊吃一邊說:“還是家裡好,還是媽媽做的麪條好吃。”
“你又不回來,你回來,你想吃啥我還不給你弄?”媽媽愛憐的看着女兒吃麪,爸爸則默默的坐在一旁笑。
“回來就多呆幾天,好好休息,這些日子在外面也辛苦了。”爸爸的話簡短明瞭。
“嗯。就怕我在家呆久了,你們會嫌我煩。到時候唸叨我怎麼不出去工作。”蘇臻端碗喝着麪湯。
“瞎說,媽,可從來沒有嫌你煩過啊。對了,你這次回來呆多久啊?”媽媽關心的問。
“看啊,我計劃是兩個星期。”蘇臻已經吃完碗裡的麪條。
“行,好,呆多久都成,我們不嫌你煩。吃飽了嗎,要不再下一碗?”媽媽生怕蘇臻沒有吃飽。
“好了,吃飽了吃飽了。”蘇臻看着媽媽把自己當成一個吃貨,用紙巾捂着嘴偷笑。
“對了,你的那個店已經轉賣了?”母親把蘇臻的事時時掛在心上呢。
“嗯,上個月就賣了。好了,不早了,你們睡覺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聊吧。”蘇臻急着打發父母去睡覺。
“嗯,好,你嫌我問的太多,羅嗦了吧,好,我們去睡覺。”媽媽還有些不樂意。
“沒有啊,媽,你想哪裡去了。不是啦。”蘇臻安慰道。
蘇臻睡在自己的牀上,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一般,看着書桌,彷彿又看見自己伏案讀書時的少女時光,看着書架上的書,不由想起曾經的讀書時光……驀地她的思緒就飛好遠了。她又想起鍾煜了,她想鍾煜要是和自己回來,和自己睡在這張牀上又是怎樣的情景呢,她想着鍾煜,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蘇臻就告訴自己的死黨餘娜和陳瓊芳自己已經榮歸故里了,約好晚上一起見面吃宵夜。昔日的同學幾年不見了,但是見面後的感覺依然沒有變,大家看彼此還是和曾經一樣,大概只有同學纔會有這種知根知底的默契吧。
三人相約在一家露天的宵夜店吃烤魚。
餘娜早就已經嫁作人婦,因爲家裡有背景,現在一家國有企業做財務總監,日子過得相當滋潤,所以看氣色是白裡透紅與衆不同啊。
而陳瓊芳就一典型的文藝女青年,和蘇臻一樣,現在還是單身,不知道婚姻的殿堂在何方。
讀初中和高中那會兒,三人兒加上趙綿綿可是最好的朋友,那時還起了個名字叫“四朵金花”。
“蘇臻,你現在在哪裡發財啊,都不回來看我們,我們這輩子是要在這裡呆一輩子了,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有沒有想起我們啊。”餘娜說話已經是職業使然了。
不過蘇臻也不覺得她說話多奇怪,在外形形□□的人都見過了,餘娜不管說話怎麼變在她心裡依然是中學時代的餘娜,她笑笑回答:“你就知道打擊我,我發財也發不過你啊,你現在做財務總監,那一個月下來不知道要撈多少銀子啊,你看你已經被肥水養出了一身肥肉,一看就是腐敗分子。”
“蘇臻,你可一點沒有變,說話還是這麼不饒人,我服了你。”餘娜也不和蘇臻爭執。
“最近在忙什麼工作啊?在外面還習慣嗎?”看,文藝青年陳瓊芳問的多樸實無華,沒有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剛失業了,還不知道做什麼,再看看吧。”蘇臻訕訕的笑笑,她知道回來見同學肯定會問工作上的事情,想着自己一事無成,都無心見這些同學了,但是又忍不住想要見見昔日好友,無奈啊。
“那以後是留在老家發展,還是去外地呢?”陳瓊芳問。
“不想呆老家,世界這麼大,去哪裡都好,想多到外面的世界闖闖看。”
“也該找個男人做依靠了吧,要闖也等結婚了出去闖。我覺得女人先成家的好,把婚結了,孩子生了,時間纔會自由。不然成天玩,把時間給耽擱了,到時候找不到好婆家了。”餘娜也說的字字在理。
“結婚了哪裡還能闖啊,現在單身才這麼自由啊,一結婚就沒有自由了,就是籠子裡的鳥兒了。”陳瓊芳觀點不同。
“我呢,對於婚姻是緣分到了就結,緣分沒有到就不結。我倒是不急,不過家裡總是催啊。瓊芳,你們家催不催啊。”蘇臻很是苦惱。
“催啊,怎麼不催啊,我現在都想搬出來住了,不想住家裡了。不過我覺得緣分這東西玄的很,緣分根本就是人們搪塞的藉口,我是不相信緣分。我覺得關鍵還是在於自己,自己想結,OK沒問題,自己不想結,有緣分又能怎麼樣。”陳瓊芳果然見解獨到啊。
“你不是和趙綿綿在一個城市嗎?她怎樣了,結婚了嗎?聽說和秦楚結婚了?”餘娜問。
“結了,前幾天月才結的,就是和秦楚結的。我挺羨慕他們倆的呢,這麼多年,終於修成正果了。”蘇臻心裡依然是羨慕。
“是,那他們都不止八年抗戰了吧,算算加上內戰四年,也十二年了。天啊,不容易啊,人生有幾個十二年啊。可是趙綿綿讀書的時候不是不喜歡秦楚嗎?”陳瓊芳驚訝的讚歎。
“是啊。我就跟趙綿綿說,說你碰到秦楚和中五百萬的機率是一樣的,不然她還不結婚呢。”蘇臻點頭贊同。
“蘇臻,你也要加油啊。瓊芳,你也一樣啊。我祝你們二位早日嫁出去啊。來,乾杯。”餘娜舉杯。
三人繼續喝酒,一邊喝一邊聊,無非是說說同學之間的八卦問題。這個和誰好了啊,那個又離婚了啊,無非是這樣了。
蘇臻回老家並沒有告知趙綿綿,所以這天下午她接到趙綿綿的投訴電話。“蘇臻,你好狠心啊,你怎麼拋下我,一個人跑回去了。你不知道我現在日子有多無聊,秦楚不讓我上班,要我每天呆家裡養胎,我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平平的,我都還找不到做孕婦的感覺……”趙綿綿正誇口時,突然哇的一聲又幹嘔了。
“還說沒有做孕婦的感覺,不又在發作了嗎?哈哈。”蘇臻趁機調侃。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快點回來陪我嘛。”趙綿綿緩緩氣,又好了,沒事,她已經習慣每天的乾嘔了。
“我不回來了。”
“你不回來,那你的店怎麼辦,對啊,你回去,誰幫你看店呢?”趙綿綿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店已經沒有開了,你結婚前就關掉了。”
“什麼?關掉了,爲什麼啊。那你以後準備做什麼啊,不是準備嫁人吧?難道回家相親了?”趙綿綿猜測着。
“好了,你就少八卦了,你可真夠八婆的。”
“好了,我也不和你說了,我出去打場麻將,有空我再打給你,先拜拜了。”
“等等,你別去打啊,打麻將對胎教不好啊,你就在家聽聽輕音樂啊,看看書,畫下畫,寫寫字啊,這纔是優生優育。”蘇臻這樣說時心裡覺得很好笑,但是強忍着,她知道趙綿綿最怕的就是這些了。
“算了,那還不如殺了我。好了,我打麻將去了,你快點回來。”
“你回來唄,我可是要呆大半個月,到時候大家再一起回去唄。”蘇臻知道她不會回來。
“算了吧,我才結婚就往孃家跑,像話嗎?再說了,我挺着個大肚子能到處亂跑嗎,路途遙遠啊,聽說坐飛機也影響胎兒呢,我還是老老實實在陸地上呆着。好了,不說了,拜拜。”趙綿綿說着掛了電話,打扮了一番後,哼着小曲兒去麻將館了。現在的她過上了豐衣足食的生活,雖然比不上宮廷貴婦,但是也是小康之家,她還挺滿意的。她現在就盼着早點把孩子生了,生了她就自由了,不然總想着肚子裡的這個包袱,心裡沉甸甸的。